第96章 死而复生 (第2/2页)
一辆黑漆马车驶入了“太平楼”。
王动正坐在车厢里,目光锐利,似乎在警惕着什么。一张苍白色的脸已没有了往日那样的冰冷、无情与残酷。
马车穿过五重院落,在一座九层高楼前停了下来。刚下车,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便映入了王动眼帘。
娇艳欲滴的牡丹花,青的山,绿的水,鱼儿自由自在地在水中游曳,湖面还四五只鸳鸯正在温暖的阳光下嬉戏,享受着一天最美好的时光。
王动瞧着眼前的一切,心情也越发好了,不禁在心里感慨道:“左玉果然也是个很懂得享受的人。”
在仆人的引领下,王动很快来到了高楼的最高层。
站在最高层一眼望去,洛阳城的繁华尽收眼底,王动忍不住赞叹道:“此处果然是个好地方!”
“能入王门主的眼,在下荣幸万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王动立刻转身,整个人不禁怔住。
无论如何王动也不会想到眼前出现的竟会是“他”。
王动瞪大了眼睛,惊愕道:“你,你没死!”
眼前的这个人竟赫然是上官楼。
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此刻,王动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忽然间看到一个人脸上长出了牵牛花。
上官楼递过去一杯酒,笑道:“王门主,大白天你可不会见到鬼,莫非你觉得我长得像鬼不成。”
一杯酒下肚,王动终于缓过了神,呐呐道:“我曾探过你的鼻息,摸过你的脉门,你分明已经,而且是我亲手将你......”
上官楼又替王动倒了一杯酒,道:“那时我的确死了,不过那却是假死!”
王动皱起了眉,狐疑道:“假死?”
上官楼道:“王门主可听过江湖上有一门功夫叫‘金蛇眠’?”
王动沉吟道:“这个我略有耳闻,只是这种功夫失传已久,没想到上官门主竟学会了如此神秘的功夫。”
上官楼笑道:“就算我用‘金蛇眠’封闭了全身上下所有脉门,但活人总是活人,一个活人的面色绝不会和死人一样。”
王动狐疑道:“可是你当时看上去简直就和死人一模一样。”
上官楼道:“因为我当时服了一种叫‘失魂散’秘药,只要吃了这种药,一个活人看上去就会和死人一样。”
王动笑道:“原来如此,上官门主智计无双,想来在下还要多谢上官门主了。”
上官楼也笑道:“王门主也不差,若不是你的配合,秦西风或许还要多说几句话,有时候几句话就会导致大好的局面前功尽弃。”
王动面色微变,凝注着上官楼的笑脸,冷冷道:“上官门主果然睿智无双。”
上官楼不禁摸了摸自己的悬胆鼻,笑道:“就算我的人出手如何的准确,也不能保证在很短的时间内令秦西风只剩下半口气。”
王动眉心微攒,诧异道:“莫非不是你亲自动的手?”
上官楼笑道:“我只是分散了秦西风的注意力,在他面前我忽然莫名被杀,对他所造成的惊恐程度绝不会太低,而这恰恰又是一个好机会。”
王动心中骇然,苍白色的脸上微微起了变化,道:“虽然秦西风也有韬光养晦的本领,但他还是个年轻人,江湖经验毕竟有限。”
上官楼嘴角泛起一丝笑,道:“所以我的人很容易就得手了。”
王动沉吟俄顷,忽双眉扬起,狐疑道:“上官门主,莫非你已收拢了‘燕子门’二弟子?”
上官楼诧异道:“王门主,你何以见得?”
王动道:“凶手从五丈高的楼上跳下,却在那么湿润柔软的泥土之上留下那么浅的脚印,可见凶手轻功之高,而近几个月‘燕子门’的二弟子恰巧失踪了。”
上官楼笑道:“王门主,佩服佩服。”
王动也笑道:“上官门主的手段也很高明。”
上官楼杏眼发起了光,却话锋一转,慨然道:“不管怎样,如今你成了秦门之主,咱们之间的合作将会变得更加顺利。”
王动已举起了酒杯,笑道:“为了咱们合作愉快,上官门主,来,干杯。”
饮尽杯中酒,王动眼角忽跳动了几下,冰冷的眸子竟又透出杀机,声音森冷道:“虽然韩祖林与赵鼎贪财好色,但他二人迟早会有所反应,常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上官楼忍不住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墨眉微皱,一双杏眼更是寒光四射,冷冷道:“王门主,正合我意。”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在经过四次的进攻之后,“财神”集团的力量已消耗大半,韩祖林与赵鼎也已退入了密室。
这是他们最后的屏障!
最后的屏障往往也是最坚固的,它甚至比前面所有的屏障加起来都要牢固。
室内灯火鼎盛,早已开封的一坛酒并没有喝多少。
赵鼎铁青着脸,一拍石桌子,厉声怒道:“韩兄,莫非朝廷负了咱们?”
韩祖林沉吟道:“不会,皇帝岂是无信义之人?”
赵鼎双眉紧皱,似乎显得有点沉不住气了,道:“可咱们的消息已传出去四日,但现在......哎!”
韩祖林摸着颔下留着的一撮黝黑胡须,沉声静气道:“咱们再坚持两日,我想事情会有转机。”
赵鼎叹了口气,细长的眼睛里有了淡淡的焦虑之色,道:“只能如此了。”
韩祖林斜飞入鬓的墨眉一轩,忽然问道:“赵兄,你有没有后悔?”
赵鼎苦笑道:“开弓哪有回头箭,只是不知咱们的选择究竟是否正确。”
韩祖林沉吟良久,终于幽幽叹了口气,道:“云华轩日益坐大已引起朝廷忌惮,以致引来杀身之祸,咱们虽是‘黄雀’,但将来也有可能变成‘螳螂’,所以只有倚靠朝廷才最保险。”
赵鼎面色微变,道:“你说得也对,‘财神’的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任何人无论你是谁,有多少财富,也不该染指江山,否则最终只有灭亡的下场。”
韩祖林威严的眸中泛起了怒意,恨声道:“只是没想到‘西北秦门’言而无信,背信弃义,会如此的等不及,秦西风比他老爹真是差远了。”
赵鼎冷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自投罗网,朝廷岂会坐视不理?”
韩祖林慨然道:“秦中原如此英雄,没想到他那儿子这般不成气候,‘西北秦门’的覆灭也近在眼前。”
赵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笑道:“韩兄,只要咱们兄弟活着,活得开心就好,管他什么‘财神’还是‘西北秦门’、上官楼,都与咱们无关。”
韩祖林点了点头,却皱眉道:“眼下敌人压进,咱们的人手也坚持不了多久,这间密室虽隐秘,但食物和水储存的并不多。”
赵鼎心中一惊,狐疑道:“你方才不是说朝廷会派人来吗?这些储备够咱们坚持个三四日应该不是问题。”
韩祖林眸中却闪过一丝奇怪的光,幽幽叹了口气,苦笑道:“皇帝也是人。”
赵鼎眉头紧皱,道:“韩兄,那你方才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