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刺杀亲爹 (第2/2页)
“啊!是你夫人?就是你前天刚娶的?”南仲乙惊慌。
封子吉忙解释,“小叶,是这样的!她昨夜来刺杀大人,被我箭打中胸口,大夫医治了半夜,一直昏迷着,现在情况还十分凶险....”
“啊!师父!你为什么!要打中她!”千庭叶焦得眼红成火,好好的媳妇儿怎么突然就躺这儿来了。
“唉....”封子吉也不想啊,“我只瞧见有刺客,下一刻就要伤及大人性命,便出手了。万幸,她竟然躲过了两寸。从来没人能躲过我的箭....”他说着额头竟然冒汗了。
“小叶啊。”南仲乙也很伤神了,“怪我,怪我。她是来....找我才受伤的。唉。她昏迷着,之前一直喊娘,后来又....喊了你的名字,我才差人去找你。她到底是谁啊?”他急着说完大口呼气。
“她....她就是我夫人,金儿啊。我....我知她跟她娘姓萧,是个可怜的孤儿,靠做些差事讨生活罢了。”千庭叶更多的好像也不知道啊,金儿告诉他的也就那么回事。忽然奇怪,“她为何要来刺杀南叔叔你啊?”她都嫁了他们这富贵人家了,犯不着再做什么差事讨生活了啊。
南仲乙更加痛苦,“她说我....杀了她娘,要给她娘报仇。而且她娘叫萧雨绵,可是我....我不可能杀萧雨绵,她会不会弄错了什么。萧雨绵,绵绵....已经不在了吗?”他眼里真起了泪花,“况且....况且她会不会是?小叶啊,金儿她年纪多大了?”
“金儿年十七,六月初九生辰。怎么了?”千庭叶似觉得中间有什么一团迷雾。
南仲乙拿起金儿的手,只叹气。封子吉懂他,“大人,您是不是怀疑,她是您女儿?”
“......”千庭叶蒙了,抬眼看去,南仲乙眉眼的确和金儿太像。怪不得,他认识金儿后看南仲乙都顺眼多了。
南仲乙掰着金儿右手拇指,和自己的拇指并在一处,“你们看,她这拇指....指尖是扁的,和我的一样。很少有人这样的拇指,我这是....随了我母亲才生的这样,家中三妹也随母亲....有一只这样的拇指。还有卓儿....也有一拇指这般模样,那是随我,金儿她可是随了谁呢?”他意思就是随他呗,这可是铁证,比滴血验亲还铁。
千庭叶仔细瞧了金儿那只扁扁的拇指,他想,有没有可能是被砸扁的?不过他觉得不该这么想,于是疑问:“那....您当时和她娘在一起么?”
南仲乙点头,“那年....我还是甘凉两州知府,正在肃城....与瓦剌交战之际。绵绵她是八月十二被送来的,八月二十六....走了。那些天她就在我城营中,侍奉左右。她走后....已十八年,再未相见。”他说完眼神逐渐黯然,近似要晕厥。
“大人,您也守了一夜了,先休息会吧。她醒了,我们再与她查实吧。”封子吉见他已经疲惫得很了。“嗯!” 。这本是南仲乙卧房,金儿在这儿,封子吉扶着他去了别的屋。
千庭叶是知道的,南仲乙可是前一朝的驸马爷,二十一岁娶了那宁公主。实际上宁公主骄横,又爱酗酒,据说之前一个少年将军因为拒绝做她的驸马,被灭了满门。南仲乙做这驸马是委屈求全的,虽然表面恩爱可嘉,成亲后日子过得实为恼火,两人过了七八年,只生一独子,南卓。那宁公主在一年元宵节喝多了,不慎跌入荷花池溺亡。南仲乙再未娶妻纳妾,还得了老太后和先皇赏识为痴情种,护着他仕途顺遂。千庭叶部分也是因为南仲乙的前车之鉴,狠下那么个馊计策不当那什么驸马。没想到他也有过别的女人,那女人还是金儿的娘!不过,那还得感谢他,不然这世上哪有金儿。
“金儿,金儿,我可怜的金儿。”千庭叶轻轻抚摸她的额头,“你快醒醒,说不定你有爹了,快醒来看看。”他觉着八九不离十,南仲乙是他岳父了。
金儿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千庭叶....我疼....”迷迷糊糊说,手不自觉捏紧了。千庭叶心疼坏了,“我也疼啊!”小心掀开被子,解开她一点衣襟,果然锁骨正下方胸口包着一个伤口,渗出一些血迹,他给她吹呀吹,吹呀吹,“吹吹就不疼了。谁叫你乱跑,跟我娘在家打牌不好么,非得来杀你爹....唉,你多缺心眼啊!傻子!”
过了一会封子吉又进来,“唉。是师父不好,下手没轻重!”
千庭叶这会冷静些了,知道若师父不出手,恐怕此时躺着的是南仲乙,以她的武功,更坏的也可能,“是她自己笨,不怪师父。你看她这傻样子!”说着捏了她的手给她暖暖。
“小叶啊,我还有事情问你。”封子吉严肃起来,“金儿她都做些什么?我上月在西平王府碰见过她一回,也只打个照面。萧雨绵我是见过的,就是那时见到金儿,觉得她很像。”他和金儿在连熙书房切磋好一阵,一直令他好奇,万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再出现。
“她去西平王府做什么?”千庭叶的确是不知道她那阵子去哪里了,两人一见面就忙着洞房,还没来得及问这些,原本也没打算过问。“那师父,你又去西平王府做什么?”
“我....相爷差我去给西平王送信,是关于凉州出兵的事儿。还有之前我去找那水老头儿,其实是瞒着相爷去的。我就是想让水老头儿帮忙找“肖敏敏”,那肖敏敏当年是以细作来接近相爷的,化名叫萧雨绵。不过,现在想来可能萧雨绵更像真名,肖敏敏才是她在门派用的假名。她当时和相爷在一起许多天,原是门派里的人派她杀大人,可她或许是动了真情,没有下手,还故意偷了假图拿给瓦剌,帮了相爷很大的忙,因此破了瓦剌大军。可她走后杳无音讯,相爷其实常想她,所以总是弹琴慰藉相思。近来相爷身体不好,我就想再帮他寻一寻。所以去找那水老头儿,不料水老头儿死了。与你分别后我才往西北区,在连熙王爷那儿碰见金儿一面。”
“原来如此。”千庭叶明白多了一些过节,“师父,金儿其实就是那水老头儿手下做事的,所以,你的差事最终还是金儿帮你去做,水老头死前留给她的最后一件差事恐怕就是你这件,现在看来,你这差事和她找娘是同一件事。金儿告诉过我,水老头帮她找过娘,没有找到。”
“啊,她居然,是帮水老头做事....其中更有这般曲折,唉,一切都只有等她醒了再计较了。但愿她快好起来,我瞧她就是相爷的女儿,面貌像她娘,眉眼似相爷。她若有事,相爷可怎么办啊?”封子吉心中一切都是以南仲乙为重。
“是啊,金儿,快好起来,不然我可怎么办啊?”千庭叶想她若个三长两短,他怎么活也是个问题。她已经长在了他心尖上,每一次离去都叫他心痛难忍,又仿佛已经失去过她很多次了,他也心痛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决意不再让她离开,可她偏偏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