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兵遭瘟 (第2/2页)
回营那天夜里,伊尔登起夜好几趟,被子是掀了又盖盖了又掀。兀那格觉得不对劲,掌灯一看伊尔登这一宿连拉带冻站都站不稳了,脸色也呈蜡黄色。兀那格忙唤嫂子看好大哥,自己急匆匆去找萨满。
萨满半夜里被叫醒,不情不愿磨磨唧唧嘟嘟囔囔的,兀那格给塞了一个镯子才肯动身,来了之后跳神舞剑做法一顿忙活,最后烧黄纸化了一碗水给伊尔登喝完事。
可伊尔登喝了之后不见好转,头天拉的人中黄,次日是黄水,第三天就是血水!同时还有强烈的呕吐,兀那格一直悉心照料,定时喂饭喂水,更衣洗秽,但伊尔登人日渐萎靡,第四天就不行了。
安葬完大哥后,他在坟头大哭一场。
更可怕的是,回来后他也病倒了,症状和伊尔登一样。
营里同样病患还有不少,一时间人心惶惶。上面传令下来,所有病患一律迁入瘟营,兀那格也被迁了进去,嫂子放旗里看着。
当夜,嫂子前来辞行,说他们哥俩得的都是虎拉烈,乃戾气所化,无药可救,见红即逝,还会人传人。她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走,否则也会被传染死在营里。兀那格有气无力,挥挥手任其自行逃去了。
兀那格又苦捱了一日,夜里已完全无力起身,只能任凭身下黄汤横流。月光照进同帐病友惨白的脸上,他双目睁开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兀那格眼中流下两行冷泪,哥俩想发家来跟来抢西边想不到是这么个结局。
迷迷糊糊间,他梦见那明军把总提着他哥的头过来,攥着刀使劲往自己身上捅。他从梦中惊醒,却发现是那萨满在自己身上摸索财物。兀那格怒火攻心,便将喉头涌起之物尽全力喷到那萨满脸上。萨满先是一惊,怒而抄起骨朵对其头脸发狠击打,直把面目捣烂才罢手,最后搜尽财物扬长而去。
这真是:
抢西发家一场空
兄丧弟随毙榻中
若是安心务稼穑
怎会遭瘟把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