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袭迁安 (第2/2页)
一个金兵头目从南门走过来,按规定他要定期在两边巡视,和下辖哨兵见面并对口令,以免哨兵懈怠或是有意外。但当他看到城头依然有人在踱来踱去就安心了,站在下面喊一嗓子,上面回答也没问题,他感觉都正常就转身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是古今惯例,明军侦察兵上次就听好了金兵的口令,这回自然是对答如流。
头目踏着略带轻松的步伐路过一处院落时,忽然里面传出咚的一声,像是闷罐破裂,又像是头猛撞在墙上的声音。
由于长期练就的职业警惕性,他感觉更可能是后者。于是他拿起哨子含在嘴里,右手握紧腰刀,左手举起灯笼走了进去。
院里一切如常,但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血腥味。
推开房门,血腥味扑面而来,他提起灯笼一看,炕上金兵都没了脑袋!
他刚要喊,脑后就被重重一击,他眼前一黑便栽倒在地。
“刀不如锤,这骨朵用得还真巴适。”周邦吉小声叹道,正得意间,队长从暗处现身,打个暗号叫他跟上。
周邦吉补了两刀就没再管这人了,跟着队长就出了门。正待进入下一处院落前,凄厉的哨音响了起来。两人赶紧回去,立即制止了用最后一丝生命吹响哨子的鞑子官。
...
可但是,就这么一点工夫,警报就发出去了。
听到警讯,城里各处巡视的金哨全都吹响了哨子,各房里的后金官兵都行动了起来,有的仅穿着内衣就拿着兵器跑到了街上,见人就喊口令,口令对不上就冲杀过来。
秦良玉也发出了强攻的信号,白杆兵们不再隐蔽,他们组成三角阵型,端着长枪就往敌人跟前冲,和冲出屋外的建虏杀在一起,弓弩手跟在后面在打击零星的金兵,或是肃清放冷箭的敌人。
金兵人少,大多来不及穿甲,面对长枪重甲的白杆兵很是吃亏,不少人当场被搠翻在地;一些穿戴好衣甲的剑盾兵凭血气之勇能靠得近些,但纵使武艺再高,挡住了正面的长枪也挡不住斜刺过来的;只有一些不要命的端着枪死冲的金兵能取得一比一的交换比,可他们用生命刚在三角阵上挖出个窟窿,后面的川兵又顶了上来,三角阵形又恢复如初。散兵游勇是对付不了这种阵形的。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更有纪律且不要命的。就川军这种一往无前的打法,当年浑河岸边的老鞑子都被杀得两股战战不敢前进,可况城里这些降兵加辽东阿哈加部分老兵的夹生饭弱鸡组合。于是在川兵杀声震天的呼喊中,金兵的阵地是越来越萎缩。
白养粹被川兵犀利的攻势吓得索索发抖,他靠在一角,用盾牌护住躯干,举着顺刀,就是不敢向前,而他弟弟,发现南门开了,赶紧过来招呼哥哥,不想一弩箭射来,白养粹颅骨中箭被钉死在墙上,白养元见势不妙只好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