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腊月欢歌 (第2/2页)

\驾！玥儿是雪山飞狐！\女童催动木马横冲直撞，马尾扫翻腌菜缸。韩铁头抢救酸笋时脚底打滑，抱着缸沿在冰面旋出七圈半，活像只醉酒陀螺。尉迟星瑶琉球刀鞘轻点，止住旋转的刹那，老镖师怀里的酸笋正飞入林承影剑穗银币。青年武师耳尖通红：\韩叔这陀螺献宝，当入《少林棍谱》。\

地窖口忽传来王铁匠浑厚的秦腔。铁匠娘子送来新打的冰钎，钎头刻着《农政全书》里的耧车纹。林沧溟以沧浪刀气破开冻土，埋下开春要用的酒曲坛。刀风扫落的冰晶在暮色中化作流萤，与燕蘅火浣布上的《上元灯彩图》交相辉映。

第四折 傩戏惊鸿（十二月初六）

渭南傩戏班的牛皮鼓震得梁间积尘簌簌。林望舒将《乐律全书》里的簧片装进饕餮傩面，机关齿却卡住鼓点，把\钟馗嫁妹\敲成\老汉背妻\。澹台绫戴着傩面追打澹台昭，羊角辫扫翻彩漆木箱，跌出的胭脂染红半扇火浣布。

\绫丫头这朱砂拓印，倒合了《髹饰录》里的罩明技法！\燕蘅抖开红布，遇热气显影的竟是《清明上河图》虹桥段。尉迟星瑶琉球刀尖轻旋，刀光将红布裁成数段，分与邻舍孩童当披帛。林承影剑气扫落屋瓦积雪，雪片如樱瓣落在少女肩头，被韩铁头笑称\承影小子偷学东瀛吹雪剑\。

戏班掌班突发奇想，邀镖局众人共演《五方狮子舞》。林沧溟举着沧浪刀充金睛狮王，刀刃挑起的绣球却被林望舒的机关木鸢截胡。南宫璇玑九曲锁控住木鸢，绣球炸开时散落的彩纸，竟拼出\天下太平\四个颜体大字。

第五折 灶王笑谭（十二月初九）

腊月祭灶的饴糖香漫过镖局檐角。胖婶按《武林旧事》熬的胶牙饧，被澹台昭捏成歪嘴灶王爷。林望舒的\自动饧模\突然暴走，糖浆喷涌如金蛇狂舞。韩铁头挥刀拦截，刀刃粘住的糖丝竟拉出《八十七神仙卷》的轮廓。

\韩叔这金丝描仙，当入吴道子门下！\尉迟星瑶笑着雕琢糖人，琉球刀尖点出灶王的三缕长须。林承影剑穗轻颤，银币映着糖色：\星瑶的灶君像，倒比毗沙门天王还威武。\青年耳尖微红，剑气却将糖须削成细丝，正落林清玥捧着的糯米盏。

\灶君老爷要上天言好事咯！\王铁匠家的幺女撒着秫秸马高喊。林沧溟将麦芽糖抹上灶王像，糖汁遇热竟在燕蘅火浣布上显影\五谷丰登\。南宫璇玑转动九曲锁，锁芯茶香引真马嘶鸣——原是潼关驿丞借来枣红马，蹄铁踏雪声与祭灶歌谣惊起满城寒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