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死时刻 (第2/2页)

鹿林氏作为母亲，离别之际当然被伤感充斥，说是头昏脑乱也不为过，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鹿老头从事发开始就一直在房内拉着自己喝茶，那么剩下的人中能想到计策的就是鹿辞。

原来在鹿府之中对曹戝最忌惮、最提防、最理智的是那十二岁的少年！

曹戝不过是去书房看了一眼，他鹿辞就料敌先机！

‘老天真是不公啊，如此高智、如此仙资根骨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可惜这天之骄子就要死在我手里了。如果他不死，来日待他修成归来，那就是我死。我凌辱他两位姑姑，此子必杀我泄恨！’

想到此处，曹戝更是拼着落下隐患的风险加快了速度往城东去。

朝凌举国上下皆是南方气候，哪怕秋天，也应该温暖如常有时甚至令人燥热，而今日的风，竟有几分北方的寒冷……

——

转眼就过了一个月。

鹿辞一行人正坐在一处茶铺，茶铺开在官道上，鹿乘花了十两银子包场供一行人修整，一个月来风餐露宿，路过城池也不敢进酒楼住店，只得寻民宿花几倍的钱借宿休息。人疲马乏，这茶铺再往东行数百里就是白席城了。

一行人风尘仆仆、灰头土脸。也就鹿辞看上去干净些。只因昨日沿途没有民宿所以赶了一夜路，人不歇马也得歇下喝水吃草料了。

主子们坐着喝茶歇息，两位家仆轮流休息一会儿轮换着就抓紧时间伺候马匹。

所用的草料都是精贵的厚帘穗草，有快速恢复体力、提神醒脑的功效，通常都是给人吃的，草料参着盐粒儿和黄豆，都是路上买的，家畜养久了鬼精咧，知道什么是好东西，饲料调配精益求精只求马儿吃的快些，能快些上路，白席城近在眼前了。

鹿巧儿问铺子老板要来干净的温水，泡开黑焦竹叶，然后细心为少爷擦拭手脸。

而鹿乘也一改以往的不正经，眼睛一动不动看着鹿辞。鹿辞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爹，你看啥呢。”

鹿乘沉默片刻，开口：

“之前，你曾说仙鹤之事莫要声张，以防闹笑话。得到仙缘的可能性可作九成，但后来那曹戝的反应加上一些直觉，我想……这个可能性应该是九成九了，

为父虽然不成器，你爷爷也没少责骂过我纨绔成性，而立之年没个正形，但我想我这辈子还是有作为的，最大的作为就是有了你。为父十八岁跟随家族商队跑商，也跑遍了朝凌周边的国朝，从未见过想你这般天赋异禀的孩子。

……

辞儿，你是我最大的骄傲。

……

你走后，我会遣散家里的小妾，安安稳稳的过完余下的生活。我知道这些年的任性让你母亲伤心，让你失望了。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

听闻仙凡有别，不少传说中踏上仙路之人再也不回家联系。我想我得告诉你这些心里话。我能说的都得说完，能多看你一眼就多看一眼。”

又是一阵沉默。

穿越至今，性子越来越冷淡的鹿辞此刻竟有些鼻子发酸。前世父母离异，这些缺失的感情在鹿家夫妇身上深厚的体会到了。

鹿巧儿更是感动的在一旁啜泣，想到也许再也不能见少爷，这啜泣声中也夹带着不舍和伤感。

“我答应过母亲，会回去看她，当然也包括你和爷爷。”

鹿乘眼里滚出一滴泪水，抹抹泪水喝了一盅茶，就此将话题别过，正打算和鹿辞再聊聊闲事儿，却被一旁突兀的声音打断。

“鹿小少爷，这次远游是否游的开心？”语气与说话的内容相反，透露着疲惫与被戏耍的愤怒。说曹操曹操到，来者正是曹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