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耳鬓厮磨间 (第2/2页)

洵异一愣，很快又恢复常态道：“怎么突然想起他？晋王去封地以后甚少回京，也不大与朝中官员来往。”

雨棠知道如此发问有些不妥，却还是忍不住想问：“我家的事，是不是也会影响到晋王？”

洵异思量许久，道：“你家出事，朝中众臣都在看晋王的反应。他不似几年前的冲动了。竟是一点反应没有。你看你父母灵前他也未去上香。晋王自新皇登基后就这样，也是怕新皇忌惮吧。”

雨棠叹了口气道：“我害怕我家的事会影响晋王，当日先皇驾崩，遗诏传位四子梁王，他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来我家，找我父亲聊了许久。也不知父亲和他说了什么，他便主动请辞离开京城去了晋城。我真怕我父亲这罪状株连到晋王头上，那他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洵异直直地看着雨棠，心下叹道，这真是个简单的姑娘，朝中政事哪儿会那样容易，朝中的政治倾轧，凡事都不过是由头罢了。

发愣间，雨棠几乎包扎结束，最后要封口时有些看不清她便凑近了些。一抬眼，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在烛光下，映出清晰的轮廓，笔挺的鼻梁，幽深的眼窝，一垂眸，便乱了一屋的星辰，还有暗藏胡渣的下颌角，棱角分明。

雨棠简直要看呆去，内心的小鹿跟着那烛火一齐跳动起来。

洵异察觉到雨棠在看他，不敢转过去，害怕被她那勾魂摄魄的眼睛勾住，乱了方寸。

正暧昧间，门外有个婆子的声音响起来：“是谁！大半夜的在书房里！”

洵异害怕被人发觉，赶紧把雨棠一搂，带着她轻车熟路地躲到衣柜里面。

“这万一走水了如何是好，”只听吱呀一声，书房的大门洞开，那婆子推了进来，边四处张望边道：“乖乖，少爷今儿个连门也忘了锁，灯也不记得熄。”

听起来，那婆子有些莽撞也有些热心，急急走进来检查。

狭小的柜中，他们二人躲在一处，柜中黑黑洞洞，双方细微的呼吸声倏然被放的好大。黑暗中，雨棠只隐隐感觉着他的气息喷薄在自己的脸上，那是一股淡淡的檀香气。

刚刚才上完药，洵异还来不及穿上衣裳，如此一来，二人在狭小的柜中，自己却衣冠不整。他再清心寡欲……可还是正常男子啊…

外面婆子还在慢悠悠地四处检查，可柜门里的洵异却如坐针毡，苦苦支撑，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她分毫。

早知道便不躲进来了。二人这样接近，自己更容易乱了方寸。

那婆子终于出了门去，雨棠还在偷偷感受洵异的气息，洵异却不敢多呆，赶紧撞开柜门出来。

起身时，雨棠不小心碰到他浑身滚烫，害怕他这样起了热症，赶忙摸了摸他的额头。

雨棠不明所以，只怪道：“你身上那样滚烫，我还担心是扯着伤口引发了热毒。”

洵异正在重新拿着火折子点火，听雨棠如此一说，那火光里，他的脸庞霎时通红，心虚地不敢看她。

洵异不敢多待，上完了药，熄了灯，便预备离开。

离开前，洵异还是想起院子里那几个嚼舌根的，说雨棠老往外跑的事。他倒不觉得雨棠如他们所说是去私会，只是害怕她有什么困难，便关心道：“雨棠，我见你连日来常往外去，可是有什么困难？”

“不过出门散散心罢了。”缺钱之事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雨棠不想被他看见窘态。

“注意安全便好。女子出去走走并没有什么。”见雨棠不愿说，洵异也不好多言。

分了手回到屋里，这二人一个忙着把头浸在冷水里要自己冷静，一个却拥着满怀的欣然，回忆着刚才的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