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碎银又几两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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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棠有些失落浑浑噩噩出了书房，也不知怎么回的房间。她又盘算起来自己和弟弟的前程。

雨棠总觉得洵异虽是温柔，却不敢想与他有男女之情。就算有，如今的形势，洵异如何会娶她。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经历了弟弟生病的事，雨棠愈发清醒过来。总得找个出路。有个来钱的路子。否则依附夏家，又能过几天日子呢？

一日，雨棠一边给阿芫绣书包绣样，一边想着银子的事，小玲正好进屋打扫。小玲在一旁瞧了一会儿，向雨棠说道：“倒是没想到大家闺秀竟也会这样的活计，做的比我们还要好上许多。”

雨棠也未在意，只笑道：“家中闲来无事时，女眷们都聚在一起做针黹，做的也不少。”

小玲叹道：“你这绣工，比鱼跃坊的还好，我今天也算开眼了。我这般的粗使丫头，是学不会了。”

雨棠忽然心下一动。

她外祖母出身苏绣世家，苏绣的本领极好，她传给了母亲，母亲传给了她。往年过年时，侯爷都少不了给后宫上供，后宫那帮娘娘什么没见过，大家却都偏爱母亲亲手绣的绣品，雨棠跟着母亲，自然也学了几分。

小玲又将毛茸茸的小脑袋凑过来看雨棠的针线，问道：“姑娘这针线是何处购置的？也怪好看的。”

雨棠笑了笑道：“那鱼跃坊呀，我听我娘说鱼跃坊的针线都是顶好的。”

小玲咂了咂舌道：“鱼跃坊的物件，凭是倩娘也是不敢使的。偶尔少爷需要时，才会差人去置办几件成衣，随便一件，就抵得我一年的月钱。”

雨棠起了主意。鱼跃坊的成衣既然昂贵，那他们家的绣娘收入应当不低。去做个兼职的绣娘，或许能有几分收入。

她便继续同小玲攀谈道：“夏大人一件鱼跃坊的成衣要多少钱？”

小玲道：“上回听婆子们说，少则五两，贵的要十两。”

雨棠干脆直接问小玲：“这鱼跃坊可有专门的绣娘？”

小玲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只摇摇头道：“这我可不知。”她顿了顿又问道：“难道姑娘想去做鱼跃坊的绣娘？”

雨棠倒也大大方方：“我是有些想支一门营生的意思，只是也没有门路。”

小玲丫头虽小，竟也有些门路，雨棠听她道：“上回去鱼跃坊替少爷拿衣裳，张婆子带我一道去了，那鱼跃坊中有个少年是扬州仪征人士，偶然聊起竟是同乡之谊，我或许可以试着替苏小姐牵牵线。”

这事忽然有了眉目，雨棠自然立刻要着手：“那敢情好，事成了我必请你去吃一顿。你要去找他时我和你一同去，我很愿意多逛逛鱼跃坊。”

小玲又笑道：“姑娘这样的小姐，竟也喜爱市井之地，在扬州时，老太太对大小姐的要求极严格，是几乎没有出过门的，我们还咂舌，这才是大小姐的派头。”

雨棠心情大好，心里更有了独立自主的信心，她笑着反驳小玲道：“我看你是话本看多了还是说书听多了，这是什么朝代了，还讲那样的事。女子的派头，在心胸，在能力，就是不在所谓的守节与家族脸面。前几年有个学究叫牛溪的，文绉绉和门生讲些什么三纲五常，竟是一味的限制女子。有些文绉绉的门生印了他的书四处地演讲，你看后来这是什么下场？德宗皇帝特意出来写了一篇纪念太皇太后的文章，颂扬太皇太后的高瞻远瞩和不输男子的政治才能，还特意点题‘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们女子，万不能自己画地为牢了！”

小玲笑着吐了吐舌头道：“我可从没听过姑娘这样新鲜的说辞，只是想想倒也没错，老太太操持家务，打理家族产业，比老爷强了不知多少，大小姐虽常居闺中，嫁了两淮盐课的次子，把家族生意经营地井井有条。咱们女子并没有一定亚于男人的。”

这二人又闲话几句，且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