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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夜宴生事2 (第2/2页)

吃了这一痛,本就要面子的南宫胤铖气的是面红耳赤,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紧握的拳头使劲锤着台面,怒道:“南宫胤贺你跟我玩阴的!我要!我要!我要出兵伐你昌邑!”

这时,一众人才慌忙架起他,霍坤则露出一个不动声色的笑容道:“贺王爷她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女,为了她伤了兄弟和气不值当吧!”

千零露心头一惊,这老东西真是不害臊,净睁眼说瞎话!

南宫胤铖有了底气似的,推开众人抖了抖衣领,指着千零露吼道:“你若杀了她,本王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不然别怪我对昌邑不客气!”

南宫胤贺脸色微微一沉,世人皆知昌邑城对于他来说重于泰山,靖安王却拿昌邑公然挑衅,一定有好戏看了,众人各露出不同的神情,唯一默契的是闭嘴不言。

南宫胤贺看着他满脸都是骄横妄纵,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不觉叹了口气略有些悲切道:“你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南宫胤铖昂起头并不回答,而是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表现的十分厌烦。

霍坤则明白借刀杀人的道理,现在的昌邑在自己精心布局中,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想要将昌邑这片肥田收入囊中,却也不能太着急。

于是,宁和微笑道:“贺王爷,不过是个奴婢,要怪就怪她惹着了靖安王,你也知道王爷的脾气,他想杀就叫他杀了罢!”

“就是啊!”

“王爷教训个奴才有何不可!”

“打狗还得看主人呦!”

在众人嘈杂的喊骂声中,千零露的脸孔霎时白了,她心里明白大汉帝国的奴婢素来命比狗贱,剁了砍了也无人在意。

她深知自己锋芒太露,已是他们挑衅南宫胤贺的导火索,可即便没有自己,他们又岂会轻易放过。

万万没想到南宫胤贺却不吃这一套,哼了一声转身抱起冻的发抖的千零露。

愤然道:“如今的局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绕是本王却不稀罕卷入你们的权利纷争,当着一众官员的面,我!南宫胤贺从此不在过问朝堂之事,但若想动我昌邑,就算是一个侍女也不行!我一定让你们王做不成王,相做不成相!”

此话一出,众人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只有少数人明白其中深意。

远离朝堂,就意味着远离权势。

更意味着把朝政大权拱手让给丞相!

此举看似平淡,却是为了举步维艰的昌邑做了最大的牺牲。

闻言霍坤嘴角上扬,迫不及待的拱手一揖,笑道:“昌邑王言重了!”

在他得意的笑容里,南宫胤贺转身浩然离去,只是霍坤的笑似带有安定之意,这种如常的平和安宁,只让千零露觉得他进退有度,晓得何时推波助澜,何时抽身旁观!如此城府真是深不可测!

出了王府,南宫胤贺急急的唤来乌骓马,二人架到马上,乌骓马撂开前蹄向夜幕里奔去。

出了城,约莫行了几十里。

千零露只觉得头愈发的沉重,身体软塌塌的好似被抽丝剥茧只剩下一个躯壳。

“贺哥哥……贺哥哥……”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可眼睛里却是模糊一片已看不清他的模样。

南宫胤贺低头观她,此时的她面色苍白如纸,小小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她浑身被冰水浸泡,现已寒气入体,她本就体弱这下可如何受的了!

南宫胤贺心中忧虑,眉毛不自觉的蹙起心里是越发急切,可现下就算插上翅膀飞也到不了昌邑!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如何能救她?从未这般无计可施过,哪怕父王走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无奈,他的眼圈微红目光中尽是不忿和急切。

他终于绷不住那颗悬着的心,自责道:“我本能预判到胤铖会生坏心思,而我太自信了,都怪我是我害了你!”

千零露勉强睁开眼,看着他眼眶微红,一副着慌的模样,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会心疼自己的贺哥哥。

她幸福的笑了,心下满满的感动。

就算马上叫她死了,也心甘情愿。

她强定心神,声音有气无力:“贺哥哥,我只是头有些晕,然后有些冷,可能我太困了!需要睡一觉!”

说话间,她的眼皮却是怎么也睁不开了,只觉得自己陷入了黑暗,很快便失去了意识。

待她再醒转时,眼前是拼命燃烧的枯木枝,黄里透蓝的火光里竟有一个白色的身影晃动,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南宫胤贺!

他手里拿着一块小石头不停的上下敲击着岩石,平坦的石面上是绿莹莹一片,好像是在做外用的草药!

千零露本欲起身细问,但见身上盖着他厚厚的袍子,心下一暖立时也不知问什么了。

此时,南宫胤贺发现她已经醒来,还更莫测的瞧着自己,不觉微微一笑,道:“露儿,还觉着冷吗?”

他声音压的沉沉的,眼神却深深望着她。

千零露紧张的握着棉袍,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却是火辣辣的,那张脸她越瞧越是喜欢,好像和喜欢阿娘不太一样。

她将袍子往身上裹了裹,才意识到南宫胤贺把衣服给了自己,而他却穿着单薄的外衣,虽有篝火取暖,但腊月的天最是干冷,若是这么过一夜,再好的身体也会冻坏吧。

“贺哥哥,你能过来一下吗?”

千零露讪讪地问了一句。

而他却误解了。

“是不是渴了?毕竟刚刚发烧出了好多汗!”

说着他便放下手中的石头,双手托起一旁呈碟状的老树皮,原来这树皮里装着他早就融化好的雪水。

他走到她的身边,靠着她坐下。

千零露接过他递来的树皮,不知怎的居然有一点胆怯,难道自己被淹了一回还怕了水不成?

她咽了口唾沫,心下也不愿想这些,匆匆把它搁置一旁,余光中闪过它银波泛泛,但叫她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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