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交心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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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交心
梅庄。
银辉满地,月色柔美,晚风习习。
厢房。
桌上长灯高挑,摆着砚池。
卓凌风据桌而坐,灯光摇曳之下,就见他不时蘸墨,奋笔疾书。
卓凌风已从地牢中将任我行刻在铁板上的“吸星大法”法门记了下来。
也不知怎地,从他穿越而来,这脑子聪明的过火,几有过目不忘之能。
但因内功心法一字之差,都是人间地狱的反差,而且任我行毕竟是在铁板上,以铁链划出的字,有些字着实潦草。
他读了好几遍,记得没半分错漏,几能倒背如流,这才安心出了地道。
黄钟公虽不知他在地牢中呆了一个多时辰,是为什么,但已被其豪气冲天的仁人心怀折服,自也不问。
但卓凌风虽然记下了“吸星大法”,可并未直接修炼,就怕时间一长,有所错漏,这一回屋子,就将它誊抄书录下来了。
所谓“心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待卓凌风将这几千字录下,就已经明白了“吸星大法”之原理。
与他前世从小说中的了解相同,的的确确是与正统内功不同,
正统内功基本要义在于充气丹田,丹田之中内息密实,越是浑厚,内力越强。
而吸星大法则是要求: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这是空箱方可贮物,深谷始能容水的道理。
丹田中若有丝毫内息,便即散之于任脉诸穴,而后则是督脉,以及阳维、阴维、阳蹻、阴蹻,以至冲脉、带脉等奇经八脉的穴道。
卓凌风这才知晓“吸星大法”一旦练成,全身穴道皆能吸取功力,只吸功一途绝不比全版“北冥神功”弱,远远胜过段誉所会的“北冥神功”残本。
盖因段誉未曾练全“北冥神功”,只能依靠手太阳的经脉穴道吸取内力,神功效用自是大打折扣了。
至于融功之效用,“吸星大法”有隐患,貌似不如完整版“北冥神功”,但对于自己的那份设想来说,这反而倒是小事了。
卓凌风正自闭目思忖,忽听得一阵敲门声,霍然睁开眼睛。
只听任盈盈在门外说道:“卓兄,我可以进来么?”
卓凌风应了一声,淡淡道:“进来吧!”
任盈盈推门走了进来,回身将门掩住,在他身前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一双美眸直勾勾看着他。
卓凌风微微一笑道:“你爹让你来的?”
任盈盈一挑娥眉,道:“是,也不是!”
卓凌风点点头道:“也是,你心中疑问满腹,不问个清楚,恐怕都睡不好觉了。”
任盈盈轻哼一声,低声道:“卓兄,伱先前都不敢下地牢,后面为何要去?”
卓凌风不加犹豫道:“因为你!”
他对于任盈盈与任我行知道自己下地牢,一点也不意外,也没想着隐瞒。
任盈盈却是凝视于他,不置可否,
卓凌风素容正色道:“你不要以为我在说谎,我了解你,或许比你自己还了解!”
任盈盈不觉一怔,可随即“腾”的一下,满面羞红,但瞬间面色一变,如罩寒霜,冷冷道:“你跟我说话,最好规矩一些!”
卓凌风对她这番神色变化非但不以为意,还在意料之中。
这女子出身魔教,看似端丽大方,却在男女大防上与常人极为不同。
原轨迹中对令狐冲倾心,也听不得轻薄之言,更何况自己。笑着说道:“你不要误会,我的这份了解,指的是我深信你的人品与神教圣姑的气派,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害我,你却不可能恩将仇报!”
任盈盈哼道:“那我爹呢?你那样对他,他纵然不跟你翻脸,若给你还上一出,那也是大有可能的!”
卓凌风微微一笑:“你又何必来考我?
你爹这人的气派比你可是大的多了,若他与我比武真的败了,或许在羞愤之下,还会翻脸对付我。
但在比武之前,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手段的。
因为他要在你这个女儿,还有日月教下属面前找回面子,这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大失自己一教之主的身份。
况且他神功盖世,有通天彻地之能,心中恐有八成把握能够赢我,那所提条件必然是要我助他去杀东方不败,亦或让我臣服于他。在这之前,收拢我心尚且不够,焉能害我至此?”。
任盈盈听得眼眸一颤,她实在不敢相信,卓凌风将他爹的心思看的透透的。
卓凌风稍稍一顿,道:“说起来,你们父女俩的傲,那是一脉相承,与你们交往,纵然有朝一日真的为敌,我内心非但不惧,还有几分欢喜!”
任盈盈不禁玉靥泛红,眼光一瞥桌上的书册,幽幽一叹道:“我也不知你究竟是聪明,还是怎地。
可我爹听你在地牢中呆了一个时辰,喃喃自语说,莫非你……你是去找‘吸星大法’的?是也不是?”
卓凌风缓缓点头道:“不错!”
任盈盈微微皱眉,只觉得卓凌风太过不可思议,说道:“你知道我爹被囚禁,或许是你与你师父依靠什么手段,从本教查出来的,可我爹在地牢铁塌上刻吸星大法,除了他自己,绝无第二人能够知晓。
再加上我的《清心普善咒》你也知道,你究竟从何处得知,如此私密之事?”。
关于这个问题,她一直很是疑惑。
她特意问过绿竹翁,对方也没对任何人提过《清心普善咒》之名。
任盈盈一直想要问个清楚,只是不得空闲,这时也就借机问了出来。
卓凌风就是要让任盈盈问出这些话来,日后有些事也就更好办了。当下笑道:“这事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太过玄乎,我纵然说了,你恐怕也是不信!”
任盈盈不说是心花怒放吧,心里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这事萦绕心头,让她这段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想,可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很是淡然道:“你没说,又怎知我不信?”
卓凌风笑着点点头:“我师父说我生而知之,你以为我们是一对神棍师徒,其实这是真的。”
任盈盈一怔,道:“你可以未卜先知?”
卓凌风摇了摇头:“并非如此!”
沉吟片刻,说道:“我小时候曾做过一个梦,在梦里就仿佛是看话本子一样,上面有你还有你爹、左冷禅等等之人的过往以及未来命运。
所以我知道你的曲子叫《清心普善咒》,你爹被东方不败暗算,囚禁在西湖牢底,也知他寂寞之下,将吸星大法刻在铁榻之上。”
任盈盈刚开始只是嘿嘿冷笑,心想:“好你个卓凌风,真当我是傻子吗?”
不过想着想着,貌似除了这个理由,再也无法解释那些隐秘之事,脸色又是一缓,轻笑道:“呵,你要这么说,那我倒想知道,我是怎样的命运?”
卓凌风瞥了她一眼,道:“个人的路个人走!命运这东西,问了反而不好!
糊涂反而是福!”
任盈盈双颊绯红,盯着卓凌风,一字字说道:“你不希望我问,又何必这样说?”
卓凌风尴尬一笑,喝了口水,这才说道:“你的命运说来太过话长,况且我若直说,对你未免太过不敬。”
任盈盈脸现怒色,说道:“你对我的不敬,还少吗?”
卓凌风闻言,凛然正色道:“好,那我就随便说几句,你那《清心普善咒》本来是给自己心上人弹的,所以我才记得清楚!”
任盈盈闻听这等言语,霎时间心头如小鹿乱撞,注目向他凝视片刻。见他脸色诚挚,全非调笑戏弄的神情。
任盈盈心里有异样之感还有所觉,可脸上早在不知不觉中,布满红晕了。
但想到她当日弹琴之举,又不禁有些羞恼,娇喝道:“卓凌风,我拿你当君子,你当我是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吗?”
卓凌风悠悠道:“你不要误会,我说的是我梦境中的任盈盈,并非现在的你!
所以那个听曲之人也不是我,你千万不要觉得我在调戏于你!”
任盈盈聪颖过人,虽然不信他的言语,却知道自己的确有些失态,有失身分,忙起身向卓凌风躬身一揖,道:“是,是小妹失礼了!”
坐下身子,但又接着问道:“那你说说,那个任盈盈是弹给谁听得?”
卓凌风轻笑一声:“你此行恐怕是你爹有什么话想问吧?
你却来问这些闲事,我若说了,你又不信,还认为我在调戏你,那怎么办?”
任盈盈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冷然道:“卓兄,你天纵奇才,小妹虽不及你,但也非一无是处之人。
你既然都说到这里,试问,我还能不好奇吗?
我爹想问的话,与我要问的话,其实又有何异?”
卓凌风轻笑几声,点头道:“不错,这话可谓字字珠玑,是在下错了!
那个任盈盈的心上人就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
任盈盈闻言先是一怔,继而脸色突变,霍然起身,柳眉一竖,杏眼含煞,道:“卓凌风,你欺人太甚!
区区华山派算什么东西,况且那令狐冲谁人不知他就是一个无行浪子,我是瞎了眼,会看上他?”
卓凌风看着任盈盈脸上一股幽忿之色跃然而出,谓然叹道:“唉,说起这个,也是令我最为费解之事。
你这般天仙似得人物,在我的梦境里,却是在给人家教琴时,就动了春心。
任盈盈听她说自己天仙似得人物,心中甚是欢喜,但听他说到后面,什么“教琴、春心”,瞬间脸如凝霜。
卓凌风自顾自的说道:“那令狐冲因深受内伤,命不久矣,你还召集各种奇人异士为他疗伤。
那些三山五岳的豪杰之士,看在你的面子上,将他捧的举世无二,让他在江湖上出尽了风头,比岳不群排场还大的多。
气的堂堂‘君子剑’直接将他给逐出师门了,你又为了给他治伤,跑去少林寺,以身为质……”
“够了!”
任盈盈脸上好似罩了一片乌云,骇人煞气充溢周身,美眸里像是含着刀子,冷笑道:“卓凌风,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她虽然杀伐果断,但在感情上却极为羞涩,秉性更是持重自矜。
原轨迹中与令狐冲倾心,教琴是起因,令狐冲看淡生死的豁达与豪迈是诱因,而且还有他与任盈盈相处时,只以为对方是个老婆婆,心扉尽畅。
至于奇人异士给令狐冲治病,也是绿竹翁背着任盈盈所为。
后来在五霸岗上,令狐冲一诺千金,不惧生死,在少林寺方生手下力护任盈盈,才算彻底打动芳心。
这与卓凌风说的,看似是一回事,实际上少了最关键的几环,听到任盈盈耳朵里,却是天差地别。
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会看上一个小小华山派弟子,更不信自己会给一个男子教琴,还会为他遍告天下,至于后面的,更是一句也没听进去!
因为在她心里,卓凌风说的没有一样,是她任盈盈能够做到的!
卓凌风哈哈一笑道:“好了,我说过你不信,又何必问我,况且你若实在不信,去找令狐冲试试不就行了?”
任盈盈听了这话,气往上冲,眉目间的怒色再也掩饰不住。
还让她去找令狐冲试试,当她是什么人了?想到这里,更增臆怒,霍然起身,戟指大叫道:“你无耻!”
卓凌风摇了摇头道:“任大小姐,是你跑来问我的!
我难道说梦中的你,会给我做老婆,就不无耻了?”
任盈盈脸上一烧,“呸”地一声道:“你想的倒美!”
卓凌风笑道:“你问了,我若不据实以告,显得我真是个卑鄙小人了。
况且少男少女,爱情必不可少,难道你“圣姑”就不会有爱情?
这世上若真有哪个女人得不到爱情,除非丑的让男人一见就想跑,你会是这种人吗?”
任盈盈从小到大,哪听过这番话,这言下之意好似自己离了男人就不得活了。顿时两眼蓄满泪水,在眸子里滚来滚去,只是不想在卓凌风面前流泪,立马转头不再看他。
卓凌风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身如不系之舟,不想跟任何女子有感情纠葛,就是怕伤害到对方。
不爱可以,请别伤害。
这是他最大的底线!
但他为了完成“集运珠”所需的声望,日月神教与任盈盈都免不了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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