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贝尔格兰瑟姆的日记 6 (第2/2页)
我是什么?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本来的人生呢?就像一个玩笑一样被轻易抹去?究竟有什么值得他们这样做,我又怎么配得到这样的待遇?他们怎么敢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变形的字迹)我是什么?我是什么?
——《远征录》,第一册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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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年8月20日,我是帕贝尔·格兰瑟姆。
我稍微好了些,至少恢复了食欲,饥饿驱使着我离开了房间,但这是好事,证明我和人之间还有些许共通之处,肉体和本能的枷锁仍在束缚我,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觉双脚着地,让我感觉我还活着。
我不会撕下昨天的记录,也不会隐瞒,如果有人以为那是我的耻辱,那就大错特错,那是我的仇恨,我坚定的决心,那是一份清单,一份血债,总有一天要有人偿还,届时他会后悔他对我做过的一切,不论那人是希尔伯还是索尼娅。
如果我的人生只是一场戏剧,众神桌上的一纸笑谈,那么想必我出生在克洛希安也并非意外,这里是距离前线最近的国家,而正巧,在我第一次觉醒,得到那些卡牌距今已经接近两年,这些时间足够我变强,掌握足够的力量来抵抗恶魔,却又来不及发掘太多真相——假如他们对我其实不甚了解的话。
哪怕他们对我了如指掌呢?这也是一样的,克洛希安是个陷阱,芬西也是,但目的是什么?是为了针对我本身,还是为了培养我对恶魔的仇恨?可能太多,而我了解得还太少,只有一件事可以确认——克洛希安必然是个陷阱,一段注定黑暗的未来正在那里等待我。
——《远征录》,第一册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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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2年8月21日,我是帕贝尔·格兰瑟姆。
今天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教廷再次派出了使者,希望我能前往雷克西昂,根据使者携带的信件,教皇已经时日无多,而雷克西昂的传送信标也已经搭建完成,出于好奇,我最终还是答应了这一要求。
我在一座城堡的顶部落地,这里的风貌和狄伦以及芬西都不相同,其中最大的区别在于,这片土地上绿意盎然,建筑也大多是单层或双层的木质结构,只有教堂才允许使用石料,且高度大于三层,每座教堂的顶部都分别雕刻着一名神只的圣徽,即使在城堡顶端,也能看到络绎不绝的人潮涌入教堂。
教皇本人,声名显赫的贤者埃斯塔斯·德·阿尔索普也在城堡顶上,以教皇的身份来说,他是个相当奇怪的人,身边没有守卫,形容枯槁,体态佝偻,穿着整整四件不合身的,过于宽大的沉重长袍,全靠一支锡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但与他虚弱外表相反的是,他体内的魔力极为强大,早已超越了人类应有的极限。
正因如此,他染上了一种怪病——魔力正在逐渐取代他的身体,而这种侵蚀,直到今天为止,已经逼近了他的心脏,被魔力替代的肢体虽然还有相同的形态,却早已丧失应有的功能,这正是他濒临死亡的根本原因,更糟糕的是,这种疾病拥有家族遗传性,而他此前已经亲眼看见他的儿子因相同的疾病离世。
这种疾病闻所未闻,我甚至想象不出它的原理来,更不可能知道治疗的方法,如果可以,我倒是很乐意研究这种疾病,只可惜不幸罹患它的人是教皇,更让人失望的是,我本以为他应该对我略有了解,可实际上,教皇本人甚至还笃信继承者的存在。
这是什么疾病?它形成的原因是什么?假如是魔力,那是否意味着有朝一日我也会染上相同的病?毕竟现在我和他是我仅知道的,魔力超出凡人上限的两个人,这会是众神未来控制我的手段吗?用这虚假的生命来威胁我?
我不知道,也不想考虑,也许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完成了我的复仇,我应该把时间投入到更有意义的事情上,明天就是吉勒斯堡难民动身的日子,我该回芬西一趟,给他们准备些礼物。
——《远征录》,第一册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