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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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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廷的最后一道防线设置在大雪山——龙眠堡一带,而卡洛斯军团的指挥部就位于防线的中央,以过去的吉勒斯堡为基础,卡洛斯军团利用破坏神的恩赐击碎山峦,抹平大地,重新打造了一座钢铁堡垒,因此他们得以固守十五年之久。

从芬西前往吉勒斯堡的最短路程约为八百公里,全程使用魔法马车的情况下,最少只需要八天时间,客观来说,以当前时代的科技水平来评价,这称得上是短暂,可实际上,为了能尽快抵达目的地,乘客们只有在晚上入睡前能有些许自由活动的时间,此外绝大多数时间都不得不在狭小昏暗的车厢内度过。

如果只是和孤独与黑暗为伍,那对于帕贝尔来说也算不上挑战,可问题在于,艾琳和特雷希娅也和他在同一个车厢里,有时候她们会小声地聊天,但如果找不到新话题,她们就会一起盯着帕贝尔看,直到有事可做为止。

公主殿下本不该在这车厢里,出于对政敌的警惕,他的父亲一直严格禁止她离开芬西,这或许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违背她父亲的命令,但很难说这是不是为了遵守她父亲的另一个命令——那个可笑的婚约。

本来为了打发时间,帕贝尔带了些书,但经验上的缺失让他错估了车厢内的环境,反应迟缓的人眼显然不能在这样剧烈的晃动里对焦,于是帕贝尔度过了或许是这辈子最煎熬的八天时间。

在第八个中午时,自愿作为守卫的科罗拉瑞昂在午餐时间短暂地离开了马车,显然,这意味着这段旅程即将走到终点,而正如帕贝尔所料,只在不到半个小时以后,他就带回了好消息:

“卡洛斯主教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接下来我们要逐渐驶入干道,所以马车的速度也会减缓,最晚四个小时以内我们就能抵达吉勒斯堡的外围哨站,主教会在那里迎接我们。”

帕贝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随着他们距离吉勒斯堡越来越近,路上的行人和旅商也越来越少,到了今天,帕贝尔没有在午休时间里见到任何一支队伍,甚至一个行人,这十分反常。

吉勒斯堡应该是卡洛斯军团的指挥部,教廷防线的核心,边境最大,也是狄伦的最后一座枢纽城市,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最后的四个小时转瞬即逝,在长达八天的旅行后,帕贝尔终于在观景窗里见到了吉勒斯堡的尖顶,和传言中一样,它的塔身和城墙都由漆黑钢铁铸成,以当前的社会生产力为标准来评判,这完全称得上是一件奇观。

再靠近一些,他们就看见了防线的主体——同样以钢铁铸就的卡洛斯之墙,在它们高大的阴影下,一座寻常却破败,死寂,毫无活力的城市遗骸逐渐浮现。

城市的上方炊烟稀疏,在这个距离已经可以听到城市里的喧哗,但人们的声音里没有喜悦,愤怒,又或者一切和日常生活贴近的情绪,只有刺耳的痛苦和绝望,伴随着不时响起,又总是戛然而止的哭嚎,令每个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的访客都忍不住遍体生寒。

假如这就是吉勒斯城,圣战核心的真实面貌,那帕贝尔就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没有旅客愿意前来这里。

大约又前进了十五分钟,在抵达吉勒斯堡的城郊之前,帕贝尔就看到了卡洛斯主教的临时营地,令他意外的是,主教本人正穿着繁琐华丽,却遍布褶皱的长袍,戴着耀眼的橘红冠冕,也在营地里等候。

他似乎在处理公务,一直等马车靠近到营地前停下,他才把手里的文件交给身边的骑士,随后迎面走向车厢的位置,科罗拉瑞昂跳下马车,恭敬地朝他行了一个骑士抚胸礼。

走下车厢后,主教又恭敬地朝帕贝尔行了一个躬身教会礼,或许他想像威廉主教那样挤出一些华丽的辞藻,但是长期远离社会的生活让他的语言能力逐渐退化,连一个得体的笑容也没法展露,最终只能冷漠又疲惫地说了声:“欢迎。”

直到他开口,帕贝尔才终于确认这件长袍里装的不是一具干尸,作为狄伦圣战的领导者,这副模样实属恐怖,假如军团的领袖都是这副尊荣,那么城里又该是什么光景?

执意前往战场是对的,如果不来这里看看,他永远不会想到圣战的领导者会是这个样子,考虑到威廉主教和爱德蒙王的关系,卡洛斯的身份也本该和国王们齐平。

直视着主教,帕贝尔尊敬地回以脱帽礼,随后认真地说:“你本不必来迎接我们,我还没有作出任何贡献,不值得打扰一位可敬的指挥官。”

“这里没有访客,前面的路不太好走,跟我来。”

帕贝尔拒绝了返回马车的提议,而是向主教借了匹马,和他并肩骑行,看着帕贝尔的背影,特雷希娅本来也想上马,但最后她放弃了这个打算,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车厢内。

越是靠近吉勒斯堡,身边的景象就仿佛离文明越远,马蹄落下的声音越来越沉闷,泥土的颜色和堡垒本身一样阴沉,还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

很快,透过骑士们之间的缝隙,帕贝尔开始看到一些行人,他们似乎是在巡逻,穿着残破的盔甲,头发和面孔结成一片,难以分辨,有些人身上还绑着显眼的绷带,那是大地上仅有的,略微干净的颜色,他们目睹着这支光鲜的队伍走过,看着象征主教身份的高贵冠冕,眼里没有敬佩或崇拜,只有冷漠,甚至是仇恨。

这很不寻常,帕贝尔看着那些人逐渐后退,而主教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出于尊重,帕贝尔打算等到更加私密的时机再询问情况,很快,他又看到了血腥的一幕——几名骑士正在处理一具尸体,把它钉在木架上,然后立在道路两侧,或许是为了更好地警告其他人,他们甚至没有拔出死者背后的长箭。

即使那些骑士的盔甲上也是伤痕累累,遍布战斗的痕迹,但或许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那些巡逻会仇恨主教。

“他是逃兵?”帕贝尔问。

“是,而且是最可恨的那种,在恶魔发起攻击的时候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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