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香樟树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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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樟树》是我的一篇小说,发表在中国作家网上。你们有时间去看看。”
马军和坐在香樟树下的两个流浪汉聊着头顶的樟树。两个流浪汉,头发和他们身上的衣服一样灰白芜杂,头发像炸开的火焰,樟树是火焰山,他们是烟花。
不能说他们是乞丐,这样定义马军自己都觉得羞愧、忐忑。他们一个是北大生,一个是清华生。
“为什么要选择流浪漂泊的生活方式?”
“接近生活的本真、本质!就像这棵樟树,它淹没在城市的喧嚣里,但是安静、淡泊。”清华生边啃着手里的玉米,边迎着头顶繁密的绿荫站了起来说。
北大生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翻到第47页说:“这是《戒庵老人漫笔》里的记载:江西都司府樟树极大,曾大比年巡按会考,各府州县科举诸生约三千人,皆荫蔽于下。有德兴举人亲与者说。举子赶考之年,都要来到樟树下,壮观吧?”
马军想起最近看过的一幅作于1857年的画:《古橡树与树下的男子》。橡树高大葳蕤,树冠硕大,像火山喷发。树下,一个头戴黑色礼帽、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背靠着大树坐在地上。男子在沉思,沉思什么?橡树的今生和来世?
“我给二位拍个照,留作纪念。照片的名字就叫《香樟树下的两个男子》。将来成了名作,你们想逃避现实,都逃避不了了。”
《香樟树下的两个男子》中的两个男子和《古橡树与橡树下的男子》中的男子,加起来就是三个男子,三个男子都把大树视为自己的精神家园!
刚拍完照,电话响了,是刘珊珊的。
“几点了?天天在外面,家也不想沾了,不要回来了!”
马军赶紧关了手机,往家赶。
今天去南京神经专科医院,刘珊珊早就网上约好了。
马军驾着车,走在宁陈快速通道上。遇到路不平的地方,车子就颠簸一下。
“你不能慢点开?让人心揪着?”刘珊珊坐在他的后面,又吼起他来。
马军眼睛盯着道路的前方,也没空理她。
医院到了,在南京郊区。
医院门脸不大,门诊和药房在正门的右侧,药房正对面是神经内科和骨科。骨科就一个老医生坐在那里翻看着手机,没有一个病人。
神经内科的院长徐医师正在给病人诊断。
徐医师七十多岁,脸色红润,眼睛有神。他正在给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把脉,又用听诊器听了听他的心跳。说:“你经常焦虑,心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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