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烦恼 (第2/2页)
“啊,竟然是这种人,你怎么说的?没骂他们吗?”
“当然骂了呀,他们一群人编排我们,我自然要骂回去。我骂他们草囊饭袋,有眼无珠,该送府衙的是他们才对!”
“好!”英若男一拍桌子,“我下次再见到了,定不会饶他。想我父亲在前出生入死,保家卫国。这些皇亲国戚,富贵闲人骄奢淫逸,丝毫不关心国家大事。也不上阵杀敌,一味安享尊荣、混吃等死,要这样的人有何用。”
“我骂他们,那个姓周的还说我放肆,我才不理他呢,一张脸冷的像阎罗,谁要看。那个凌什么的油嘴滑舌,还来给我作揖行礼,追着我问你是谁,说要给你赔不是……”
“做的对,睬他作甚,一群蛀虫。”两个姑娘说的乐呵呵的笑作一团。
“我就知道是英姑娘来了,这院子里才这么热闹。”林初兰带着丫头捧着食盒走过来,三层的食盒打开来,一碟子凉拌小菜,一碟子醉虾,一碟子卤味,最后还有一碟子蜂蜜凉糕。
“炎天暑热的,吃些清淡的吧。英姑娘别嫌就是了。”
“呀,我最喜欢吃这个了!还以为姨娘嫌我吵,来赶我走的呢。”看见好吃的英若男眼睛发光,毫不客气的拿起筷箸,大快朵颐。
“以前看姑娘拐带我们家姑娘跑出去玩,是嫌。现在不敢了,巴不得你常来,你来了我们姑娘能多吃些。”
哈哈哈哈,众人都笑了,屋子里顷刻充满了欢声笑语。苏锦和英若男招呼林姨娘一起吃,林初兰直摇手,“知道你们嫌我,有多少体己话要背着人说。你们玩,这糕点还有许多,让丫头带些走,给英夫人和小公子尝尝。”不等众人留,说罢就走了。她要带人给苏承恩屋子除尘、换纱窗门帘、铺床褥,也真没功夫陪她们。
“过几日七月初七,咱们出去逛逛,怎么样?”英若男要走的时候和苏锦邀约,往常每年她们都会结伴出去玩,乞巧节多热闹啊,她们都盼着这一天。
“我热孝。”苏锦闷闷的说。
“呀!瞧我这嘴,真讨人嫌。”反应过来的定北侯小姐连连掌嘴,热孝期间做孝子、孝女不剃发,不娱乐,不外出。苏锦现在还在孝期,一身白衣,素钗簪环。
七月初七的京城到处张灯结彩,茶馆酒肆里人声鼎沸,青楼画舫里富家公子哥们呼朋唤友,千金买醉。姑娘们唱曲儿弹琴,调笑斗酒,一派纸醉金迷。红彤彤的灯笼摇晃着倒映在水中,湖面上一阵风吹来,摇碎一池碧水,真是说不尽的繁华锦绣、太平盛世!人们忘情的买醉,肆意的纵情。妓子们挥舞着长袖招揽生意。醉酒的男人趁机摸上一把,换来一通笑骂。箫鼓琴瑟、声色犬马,灯花迷了眼睛,靡靡之音让人迷了心。
英若男本来不打算出来,苏锦孝期不出门,一个人怪没意思的。她锦心绣口,有她在总有话讲,聊聊说说总是热热闹闹,一个人甚是无聊。
此刻她心头最大的忧愁是父亲的事,这件事也是笼罩在全家心头的乌云。母亲终日愁眉不展,她也不敢多嘴,但凡提到要去找父亲,母亲就生气,拘着她读书写字,描红刺绣。她最讨厌这些,和母亲吵闹,说些不嫁人的胡话。母亲气极了就打她手板、罚她跪祠堂,英若男又是倔脾气坚决不低头。母亲看她跟自己犟,实在无法就哭,‘你就会跟我犟,若你父亲在,何苦让我这样操心。我恨不得抛下这一切去找他,和你这冤家胡闹。’英若男认打认罚,可就是怕母亲哭,母亲一哭,她就像斗败的鸡一样软了下来。为这些,母亲这几日正在气头上,对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理不睬,别无他法也只能避出来散散心。
独自雇了一乘小舟,交代船家只捡僻静的地方行。自己一身男儿装,素色长衫,翠绿色碧玺簪子,卧佛状躺在船头,拿着一盅酒,品酒神游。路过的人无不对这位英俊的小公子侧目,也有少女爱慕她容颜,娇羞的捂脸。英若男对两岸的繁华热闹丝毫不关心,望满床星河,斗转星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