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鸟为什么会飞 (第2/2页)

“这个问题本是个毫无必要的疑问，鸟儿本就能够飞翔，正如我们种种本能一样，是神明应允的天赐。”

“不过这样的回答未免太过俗套。”

“我不知道迪卢克老爷你是否读过一篇在蒙德广为流传的有关飞翔的寓言故事，在故事里，鸟儿一开始所拥有的并非是向神明祈求后得到如何飞翔的答案，而是一颗想要触摸天顶的，高贵如月的心脏。”

老冒险家的的声音虽然苍老，但是却十分有力，那双本应浑浊的眼球此时散发着坚毅的光。

只是他面前的迪卢克却不这么想，虽然老人的回答很哲学，但是迪卢克此次前来不是与老人讨论有关哲学的问题，他注视着老冒险家的眼睛，语气平静地说道。

“老人家，你所谓的寓言故事不过是浪漫主义者的一厢情愿，世界上有太多人和事无法因为想要就能够做到。”

“那么在迪卢克老爷你看来呢？”

对于迪卢克的反驳，老冒险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这些年来随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早些年被他遗弃在角落里的书本他又重新拾了起来。

随着读的书越来越多，老冒险家明白，任何一个问题都不会有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

“因为它们必须飞上天际。”

“当高塔孤王掀起的风暴在蒙德境内降下，唯有自由的鸟儿才能跳出既定的灭亡，活下去，才是它们飞上天际的最初目的。”

迪卢克目光炯炯，根据他收到情报，愚人众已经在西风骑士团附近做好了埋伏，所以他不希望这几位老冒险家去骑士团偷取那位女孩的尸体，因为这与送死没什么区别。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我能看出来，迪卢克老爷你似乎相信适者生存，而结局将会成为一切的试金石，只有活下去才是公理。”

老冒险家转过身透过窗户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班尼特，睡梦中，或许是班尼特梦到了什么，他那时不时抽动一下的肩膀看的老冒险家一阵心疼。

明明今天早上班尼特还兴高采烈地出了门，短短几个小时一切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孩子，这是老爹们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老冒险家攥紧了拳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那么，年轻人，就让我来告诉你一个道理吧，有些人的飞翔正是为了坠落。”

“我们成功了，那一切皆大欢喜，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们的死将会让骑士团的决定在整个蒙德城内曝光，迫于民众带来的压力，那女孩的尸体最后还是会被留在蒙德城。

“所以，无论这次我们是否可以成功，结局都会是一个美好的。”

“至于死亡，我们这些老东西也没几年可以活得了，飞上天际，并且以坠落迎接自己的胜利，这样的结局难道不就是吟游诗人们嘴中常说的英雄吗？”

飞上天际，并且以坠落迎接自己的胜利，从老者对班尼特的爱中，迪卢克仿佛看到了他父亲当年对他的爱，这一刻，老冒险家略显佝偻的身体在迪卢克看来无比挺直。

沉默了一会，迪卢克撂下一句话。

“尸体的事情我来负责，于峰，葬礼的事情交给你了，这场葬礼不能让修女来主持，需要你来帮忙。”

“我知道了。”

屋顶，于峰回复了一句迪卢克后便与迪卢克一同离开了这里，只是两人离开的方向不同。

迪卢克是向着骑士团的方向走去，因为行动前需要踩好点以及规划好撤退的路线，而于峰则是向着市场的方向走去，他需要在天黑之前买上几根木头做出一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