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歉礼 (第2/2页)

她弯唇笑起来，和平时略有不同，嘴角露出几分顽劣，“陆月燕，跟握剑的感觉是不是不一样呀。”

“……”

陆月燕额上青筋一挑，震开她的手，手指忍不住微拢，藏进了袖里。

褚摇光脚麻是真的脚麻，一松开他，她腿一软，“噗通”一声摔进了草地里，沉默地狠狠捏起一把草。

这小子！！

她扬起头，怒声质问，“陆月燕，我今日可是帮你解决了个大麻烦，对我好点不行吗？”

陆月燕低眸看她，“我刚扶你了。”

她一噎，指着他，“你！不行，这不作数。”

她慢吞吞地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看着他，“你得好好感谢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瞥她一眼，没吭声。

褚摇光当他默认，眯起眼笑，“陆月燕，奖励我个谢礼呗？”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什么谢礼？”

褚摇光忍不住笑出声，掩唇轻咳，“嗯——，这个嘛，我也不是个贪图钱财的人，礼物嘛，心意最重要是不是呀？”

他问，“你想要什么？”

她凑近几分，软声道，“这样吧，你亲我一下……”

“嘭——”地一声巨响，头顶树叶纷飞，一团白影从树上滚落下来，他趴在地上，浑身一僵，随后慢腾腾地爬起来，神色尴尬地望着他们二人。

白桦瞧见自家师兄难看到极点的脸色，嘴角一扯，“我在树上睡觉呢，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我还有事，先走了！”

话落，他一溜烟儿跑远了。

陆月燕，“……”

褚摇光被坏好事，语气不善，“他在哪睡不行，怎么偏就在我头上睡？”

陆月燕面无表情，“巧和。”

嗯？有这么巧和的事情？

她想到什么，仔细地盯着他，经过多日相处，果然捕捉到他眸色一闪而过的心虚。

她冷哼一声，“好啊，陆月燕，是你让他来监视我的吧？”

他看她一眼，嘴角抿成一条线，没有否认。

褚摇光为自己暗暗捏了一把汗，幸亏她谨慎，只让琉苏带她去万浮塔外看了一眼，没露什么破绽。

她沉着黑眸盯着他良久，他开口，“我……”

她抬手，垂下眼，“不用说了，我明白，走吧，回清止峰。”

她沉默地走在前面，他跟上去，看着她落寞的背影，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直到她抬手胡乱地擦着眼泪，发出吸溜鼻涕的声音，陆月燕忽然明白什么，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她脚步一顿，转过头来，仰起一张眼泪鼻涕横流的花脸，她眼眶红润，他神色微僵。

她边流泪边不忘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干什么？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落泪吗？”

他眼角微抽，“你怎么老是哭？”

哭就算了，还哭得这么丑。

她冷哼一声，挣脱开他的手，扯着嗓门，“我哭怎么了？我就爱哭，你管我？！”

他愣了下，也不生气，殷红的嘴唇微张，声音轻轻，“……抱歉。”

褚摇光鼻孔朝天，“不用给我道歉，我不接受。”

他嘴角下垂，不知为何，胸腔略升起一股躁郁，他不明白，她在闹什么性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哄她。

他没有惹哭过女孩子，他没有哄过她这样的，他只哄过小师弟师妹们，给他们吃点糖，他们就开心了。

于是他从袖里掏出几颗糖丸，呈在掌心里，递给她。

褚摇光不屑一顾，“哄小孩呢，我不爱吃糖。”

他自知理亏，耐着性子，“那你到底要如何？”

她闷声道，“陆月燕，我要歉礼。”

刚才是谢礼？现在又成了歉礼？

陆月燕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为难之色，“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