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拜访情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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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斌斌,又生了半天气,这让傅林觉得很累,尤其是心里很累很烦。他觉得自己这一生是多灾多难,在单位辛勤工作了十多年,不但连个科长都没混上,反而动不动还要看人家的脸色,听人家的难听话。这已让他十分地窝囊和憋气,可是,家里的事更是让他感到心烦:和于小兰的这种婚姻状况早就让他烦躁和苦恼得不得了,接着,于小兰的这场大病又给他在精神上和经济上造成了难以诉说的烦乱和苦恼。眼下,斌斌的问题更是让他一筹莫展。从这些情况来看,斌斌的问题应该是他最头痛最无奈的事情。他傅林已到中年,不再年轻,瞻望未来,前途暗淡,没有什么再能让他感到欣然和宽慰的事了。
他跟于小兰的婚姻关系虽说一直是欲离不能,半死不活,但总还能将就下去,可斌斌的情况就显然不同了。他现在还小,若管教不好,别说学习如何,人恐怕都会学坏。他在游戏厅里对斌斌的那几分钟的观察,可以说超过了他许多年对他的观察。因此,他断定斌斌将来如果不能成为一个出色的英才,那肯定就是一个一事无成且让大人极为头痛的庸人。因为他很有可能会被电子游戏贻害终生,那才是他傅林一生完全彻底的失败。所以,他得想办法把斌斌从游戏的沉迷中解救出来,帮他把学习赶上去,以好将来考上大学,有个像样的前程和光景。这样他这一生也不能说是一无所获。
可是,斌斌毕竟是斌斌,不是他傅林。他傅林从小受穷受苦,具有很强的约束力和责任感,而且很小就懂得要发奋学习,改变命运。可是,斌斌的品格却一点也不像他,不但幼稚,而且还有些孤僻,常常莫名其妙地呆着发怔。他的脑子对有些东西却是异常地敏锐和敏感,对有些东西却是出奇地笨拙。在学习上,傅林给补习算术,还比较顺利,一教就会,而且也会做题。可是,在语文方面就难了,他甚至连许多常见的词都不会写,更不懂得如何去记。特别是写作文,不要说主题和结构,就是连一句完整的句子和对话都写不顺,而且是咋教都教不会。傅林让他写日记,一篇简短的日记,常常是憋了一晚上都写不出几行字。这使得傅林很是头痛,常常躁得就大骂起来。可是,你越骂他越是糊涂。傅林这才体会到为什么过去与他一起读中学的一些同学无论多么刻苦用功都总是考不及格。但他并不认为斌斌学习差属于智力问题,而是学习习惯和学习兴趣方面的问题。所以,他晚上只好舍弃自己的时间,每天坚持给斌斌补习功课。
还未见斌斌的学习成绩有多大的进展,斌斌却病倒了。那天早上刚上第二节课,就让同学送回了家。于小兰发现斌斌的脸色腊黄,一张小脸只剩下了皮包骨头了,就马上打电话把傅林叫了回来。傅林从厂里回来时,斌斌正在厂医院里打着吊针。傅林问医生斌斌的病情。医生说斌斌发高烧,烧得很厉害,而且免疫力较差,脸色发黄,建议做个肝功检查。
第二天一早,傅林请了会假,带着斌斌去了一家大医院检查肝功。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斌斌患的真是肝炎。傅林一听,头都大了,心里感到发毛。这病传染性很强,不但让家里人感到害怕,就是让学校知道了,同学们谁还敢跟他在一起?但事已至此,只能让斌斌住院治疗了。傅林把斌斌安排好住了院,便回家把斌斌患肝炎的事告诉了于小兰。于小兰一听就急了,说,“这病肯定是在游戏厅里传染的。以后咱们在一起吃饭都是个问题。”傅林没好气地说,“你要是怕传染,就先去医院打针疫苗。”
果然,于小兰当天下午就去了医院打了针抗肝炎疫苗。自患结肠癌之后,于小兰就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把自己的命看得更加主贵了。工资一发下来,不管其它生活费用怎样,先把自己化疗服用的药买足买够。所以,她一听斌斌得的是肝炎,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抵抗力不强,最容易被病毒和病菌感染。而且一旦被传染上疾病,不但很难看好,还会减弱自身的抗病能力,甚至造成旧病复发。旧病一旦复发,性命难保。所以,于小兰是在打过乙肝疫苗后,才来住院部看了看斌斌。此时的于小兰已经做过手术有好几个月了,虽说腰已经能够伸直了,但身体还十分地虚弱,自己不要他人照看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哪还敢让她去守在病房里照看斌斌。还好,斌斌已经快十岁了,基本上可以自己照管自己了。
傅林每天在斌斌打吊针时和吃药时守在病房床边,然后,就要赶回单位去上班,等吃饭时,再往医院里跑上几趟送送饭。因为忙,于小兰虽然不能去医院去照看斌斌,却能在家里做做饭,好等傅林下了班就能吃到热饭,然后再给斌斌把饭送去。这番里外忙碌,把傅林折腾得筋疲力尽,疲惫不堪,早上一大早就得起来给斌斌送饭,晚上,还要在斌斌的病床边守候到将近十点,所以,傅林就老觉得不够睡,整天打着呵欠,像是没睡醒似的。
那天,夏小丽买了两张法国着名钢琴家克莱德曼演奏会的票,打来电话邀傅林一起去看,票价是一百元钱一张。傅林已经很久没见过夏小丽了,所以,每到闲烦和孤寂之时,就时常回想和夏小丽在一起时的温馨与浪漫。除了同于小兰婚前的那段热恋,与夏小丽在一起的经历可以说是傅林最值得留恋和回味的。所以,傅林也一直思念和惦记着夏小丽,只因他与于小兰离婚一事再次受挫,才没好再与夏小丽联系和约面。所以,一听到夏小丽打来电话约他去听音乐会,傅林就有些兴奋不已,觉得夏小丽并未因他不能跟于小兰离异而与他中断来往,而是仍把他傅林当作一位知音和挚友。
但是,那天晚上,斌斌要打吊针,傅林本想让于小兰来医院招呼一下,可是,于小兰自己又感冒了,非常地不舒服。所以,傅林只得打电话给夏小丽,说他要照看住院的斌斌,去不了,并把原因和抱歉的话说了好几遍。从电话里,傅林可以听得出夏小丽显得很失望。她说没有个知音相伴,再好的音乐会听起来也没有意思。
因为那天没能陪夏小丽去听音乐会,傅林觉得很是过意不去,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傅林太想夏小丽了,所以,一到星期天,傅林就对于小兰说有几个同学从深圳回来,大家想在一起聚一聚,便乘公交车去了南郊。傅林虽然挣钱不多,但还是很讲礼节,去别人家总少不了要给人家的孩子买些水果和小食品。这样不但自己不会感到不自在,别人也会对你要热情一些,特别是初次去人家,更是不能空着手进人家的门。所以,傅林不但给月月买了一些香蕉和小食品,还给夏小丽买了瓶雀巢咖啡和一张《xZ风光》的光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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