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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日常事务 (第2/2页)

等把楼梯楼道都拖完,这时,候杰才一手拿着肉包子,一手拎着皮包进到了办公室。他进到了办公室,把手上的东西往桌一丢,拿起茶杯去倒水。可是,一拎热水瓶,是空的。就说,“没去打水?”便把热水瓶又放了回去。傅林心想你要喝水,自己不去打,让谁伺候你?所以,就没理他,继续在看新闻。

过了一会,关梅端着茶杯进来了,一进门就宣布,“准备开会。”说着,便拿起热水瓶,给自己泡茶,可是,热水瓶是空的。她不高兴地对候杰说,“打水去。”候杰放下手里的包子,起身去打水去了。关梅要给傅林说话,可是,傅林根本就不理她。她就问,“小吴人呢?”傅林说,“这要问你自己。”关梅就咬牙切齿道,“就她的事多,不是迟到,就是早退,这毛病真要好好地治一治。”这越发地让傅林感到关梅变了。在男人的心目中女人之美在于她的青春美貌,在于她的纯洁心灵。一个灵魂丢失而面目丑陋的女人,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只是她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空虚和丑陋。

这边等着开会,那边小吴还迟迟未到。关梅开会最想训斥的就是小吴,因为小吴的迟到早退是多年的习惯,可这种习惯并没有什么不好。没坐过机关的人体会不到迟到早退的好处。机关工作虽说各有分工,但也有协同合作。每天早上上班后半小时和下午下班前半小时,正是厂领导风风火火有事急办的时候。而此时,即使有再着急的事要找小吴来办也没用,因为小吴要么还没到岗,要么早就回家了。所以,领导找不到小吴,就要临时抓差,抓到谁是谁。于是,傅林就成了领导常拉的官差。久而久之,领导也就养成了习惯,也不管是不是傅林的活,也不管小吴在不在场,一有事,就大呼小叫地喊着傅林的名字。这让傅林很是恼火,但又不能做出不情愿的样子。按理说领导让你办事是看得起你,你还能不高兴?而小吴和其他人也都装着视而不见,心想你傅林把科室里的活全都承包起来才好呢。反正月底发工资也不少拿一分钱。

等候杰把开水打来,给关梅把茶水泡好,小吴都还没有来。关梅生气地说,“刚才领导从楼道上走过时,徐婵告状说秘书科的卫生好几天都没人打扫了。本来,我没当科长时,卫生区还是干干净净,我一当上科长,这卫生区就没人管了,你们说这是不是很奇怪?”可是,傅林在看着新闻,候杰在吃着包子,没人理她。

三个人等了一会,见小吴还没来,关梅不想再等小吴了,就说,“咱们不等了,现在开会。”然后把记录本丢给傅林,让傅林做记录。关梅说,“咱们平常的工作到底咋样,领导其实并不太注意,可是,咱们的卫生区就在领导的脚底下,领导一天上楼下楼要从咱们卫生区走上多少遍,看着咱们卫生区又脏又差,会对咱们科是个啥印象?这说明咱们秘书科连表面文章都做不好。咱们必须要查出原因,制订措施,加强考核,扎扎实实地把这项工作落到实处。”

说到这里,她便朝着候杰问道,“这几天早上,你为什么没来搞卫生?”候杰说,“近来一直感冒,有些低烧,所以,来得有点晚。”傅林知道候杰热衷于打牌,几乎每天晚上都雷打不动地聚在铸造车间主任家挑灯夜战,有时甚至是通霄达旦,所以,早上上班咋能不受影响?关梅严厉地说,“撒谎,只怕是打牌打得太晚了,早上起不来了。”候杰信誓旦旦地说,“我发烧难受得连说话都不想说,哪还有劲去打牌?”

在科室里,候杰是唯一能旗帜鲜明立场坚定地与关梅站在一边的人。关梅当然就不想太难为他,所以,就说,“候杰这几天发烧有病,虽有原因,但责任还是有的,以后要注意。”接着,她话锋一转就朝向了傅林,语气加重地说,“傅林你是怎么了?过去你一直都来得很早,怎么这些天就变了?是不是看我当上了科长心里不舒服,有意在闹情绪?”傅林的心思虽然让关梅看了出来,但他不想明确地表现出来。他知道关梅心胸狭窄,报复心强,就想候杰能撒谎,我干嘛那么实诚?只要让她觉得他不是在有意跟她过不去就行了。于是,他十分委屈地说,“关科长,你把我傅林看成啥人了?我傅林是为了来拿工资干活的,又不是来给谁白打工的,不要说是你当了科长,就是再换另一个人当科长,我傅林还是一样地好好干活。近来,小兰每天早上都到公园去做气功,要我用车子送,所以,上班就要晚一些。”

关梅知道傅林是在找借口,可是,她也不能不给傅林面子,不给傅林面子就等于不给自己面子。于是,她口气严厉地说,“谁家没事?但也不能影响上班和工作。特别是傅林,已经在机关工作了十多年,机关作风和要求都应该是很清楚的,应该给科室里的年轻人做个表率。”听着这话,傅林一下把脸拉了下来,用反问的口气说,”你是科长,你不给年轻人做表率,干嘛让我做表率?我都做了十来年的表率了,还没做够吗?”一句话把关梅说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时,小吴大模大样地进来了,见大家一个个阴沉着脸,就知道准是关梅又在训人了。本来她想不声不响地坐在位子上,尽量不要把关梅的注意力和火气引到自己的身上。可是,未等她走到桌前,关梅就质问着她,“都什么时候了,咋才来上班?”小吴不急不躁地问道,“咋了,犯了啥法?”关梅的口气更加强硬,说,“犯了劳动法了。”小吴说,“你不是也经常迟到?要说我犯了劳动法,还是你带的头。”关梅一听,便是气躁了,说,“今天开会就是说你的,弄得整个机关的人都说你天天迟到早退,纪律散漫。”小吴马上就说,“是哪个长嘴婆说的?我去找她说理,讨个公道。”

这话是关梅一时兴口开河说出的,当然也就说不出个名字,但又不能当全科室的人丢了当科长的面子,就说,“以前的事就不说了,从明天起,咱们分工到人,责任到人。周一由我值日,周二由傅林值日,周三由小吴值日,周四由候杰值日,周五全科人员一起值日。值日内容就是要在八点上班之前,把整个卫生区和办公室打扫干净,把开水打好。对这,谁还有意见?”傅林说,“我没意见。”候杰说,“我也没意见。”可小吴说,“我家有孩子,要送幼儿园,来不了那么早。”关梅说,“但你必须八点到岗,不能迟到。”小吴说,“我可以做到。”

于是,关梅宣布说,“从明天开始,任何人不得迟到早退,按要求完成值日。如有迟到早退和未完成值日的每次扣五元,由傅林负责考核。”傅林马上表态说,“还是饶了我吧,我只要把自己的事管好就行了,别人的事我可管不了,也不想管。”关梅见傅林不肯接受,就说,“那好,这个考勤还是我自己来划。我可是把话说在前头,这个制度既然定了,大家就要遵守,谁要违反了,我可是不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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