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艰难决定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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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危机》(长篇小说)张宝同
回了家,于小兰见傅林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以为他的稿子受到了好评,就问,“人家咋说的?”傅林说,“人家说不行,故事情节太虚,虚构编造的痕迹太重,缺少真实感。”于小兰马上就说,“他那本《庭院深处》不也是瞎编乱造的?要说那个时候,他还没生出来呢。”
傅林一听于小兰这样对人家不恭不敬,就说,“你怎么尽说些外行话,人家苏童才三十来岁,却能把《妻妾成群》那七八十年前的事情写得活灵活现,这说明人家悟性好。还有人家姚雪垠写《李自成》也是这样。你敢说人家是瞎编乱造?”于小兰却说,“那有啥不敢说,小说本身就是虚构的,虚构就是编造。”
傅林觉得于小兰有时也爱翻翻一些报刊和书籍,但那只是为了消遣,甚至连点文学爱好都算不上,竟敢跟他就文学进行争论,觉得自己的权威性受到了挑战,就用压制性的口气说,“可是人家能把虚构的东西编造得跟真的一样。这就是文学的手法和技巧。”于小兰却说,“编造得像不像,拿什么来衡量来鉴别?还不是靠人说的。他说你的小说编造得不真实,难道我就不能说他的小说编造得的不真实?他的小说我都看了两三遍了,你的小说我也看过不下两三遍了,我道觉得你的小说要比他的小说写得更加真实可信。”
傅林听着这话就吃惊起来,问,“你啥时看过我的小说?”因为他的作品在未发表之前是从不让别人看的,而且,他的小说稿子都是在电脑里存着,而于小兰又不喜欢捣鼓电脑。因为她有个毛病,眼睛朝着电脑屏幕上看上一会就感到头晕。所以,他就奇怪于小兰啥时看了他的小说。于小兰说,“你打印的稿子放在电脑跟前,这几天没事,我就带到了单位里慢慢地看着。”接着,就很不乐意地问道,“你是不是把我也写进了小说里?”
傅林为啥害怕于小兰看他的小说,就是害怕于小兰会对号入座,误以为里面的男主人公的妻子就是她,所以,便马上解释说,“你看你看,刚才还说小说是虚构瞎编的,现在你又要对号入座了。如果全世界的人看了小说之后都这样,你说谁还敢再写小说?”可于小兰却坚持说,“我看你那小说里的那个城市女人就是写我,别说她做的事,就是她说的话都是我过去说过的。只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傅林,我可告诉你,我不允许你把我写进你的小说里,好像我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坏女人。”
傅林再三解释说,“这可能不?如果那个女人是你,那个男人不就是我傅林了?实际上根本就不是这码事。”于小兰说,“你不是整天喊着要去远方流浪吗?要返朴归真到山间老林里去独居吗?那人不是写你自己又是写谁?”傅林有些无言以对,说,“你这人太主观臆断了,不敢给你个麦秸杆,你拿根麦秸杆就会当成拐棍,捡起根鸡毛就能当令箭。好了,咱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个问题。我还要告诉你个好事,于铭华近来身体不太好,得的是肝病,一直在家养病,所以,他要我帮他改写剧本。”
于小兰一听,就说,“他写稿写出了一身病,就要你来写,难道你就不怕得病?”傅林说,“人家又不是让我白写,是有报酬的。”于小兰说,“给多少报酬?”傅林伸出两个指头,说,“两万元。”于小兰马上就阴阳怪气地说,“两万元就把你打发了?”傅林不解地问,“两万元还不行?你道是想要多少?”于小兰说,“最少要给你五万。”
傅林冷笑了一声,说,“那太异想天开了,简直是不可能。”于小兰说,“有什么不可能的?稿子让你来写,他啥力也不出,既得名又得利,他有啥吃亏的?”傅林说,“你懂啥,就知道信口开河。人家是小说的作者,里面还包括改编权等好多其它的权益。你想人家可能会跟你利益平分吗?再说,有多少人想帮人家改编,于铭华就没同意,非要让我帮着改编,也是对我的看重。”
于小兰听着这话,越发地不高兴了,说,“你自己的小说不说抓紧时间好好修改,道是这样热衷于给别人作嫁衣裳。你是闲得蛋疼?”傅林听于小兰口出脏话,马上就翻脸了,说,“你说话不能文明一些?你只当你是在单位给那些装卸工在说话?”于小兰马上意识到话没说对,语气就缓了下来,说,“我的话虽然说得有点粗,可你都是三十五六岁的人了,满数满算还能有多少写作的精力?不说把精力用在自己的事情上,却要为了两万元钱给人家去当听差,也不知道有多大的意思?”
平时,傅林总是觉得自己比于小兰深刻高明,可是,被于小兰这样一说,傅林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浅薄和愚蠢,觉得自己的思想和境界连于小兰都不如了,就低头沉思了一会,说,“我也是想通过这事给家里搞点创收,你看咱家啥都没有,连套新房都买不起。”于小兰说,“没有新房,住旧房不也是一样地生活。只要你的小说真是写成了,不是说两万,说不定也能挣到五万十万,兴许还能获得个茅盾文学奖呢。”傅林摇了摇头,说,“谈何容易。”说着,便拿起电话,给于铭华打电话,说厂里近来搞改革,忙得很,害怕工作一忙会误了他的事,然后,又很是抱歉一番,算是把于铭华的事情给推辞了。
在于小兰的鼓动下,傅林真地把那部长篇小说《家园》重新认真地做了一番修改,然后送到了环球出版社的文学编辑部。编辑部不算大,却是桌子上和柜子上到处都堆放着书稿,而且四张办公桌就空了三张,整个屋里就只坐着一人。这位编辑姓欧,非常地年轻,最多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戴着一副深度的眼镜,正俯在桌子上看稿。见傅林来了,就问傅林有啥事。傅林说,“我写了一部长篇小说,想让你们编辑给看看。”说着,便把装着书稿的档案袋递给了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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