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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开刃(下) (第2/2页)

“带路吧。”

正如盖德推测的那样,几个逃回营地的王朝士兵已经将遭遇的大败和安建廷这个魔导者的出现传了开来,营地已经炸开了锅。

留守的军官一开始不愿相信情报的真实性,以动摇军心的名义将逃回来的伤兵一顿毒打。但随着更多伤员倒在营地外,便再也无法置疑情报的真实性。

“副官,我们现在怎么办?”

“队长,你带剩下的人在这里原地坚守,收留伤兵!”

“那副官你?”

“我要回去请求援军,你们要坚守到我带援军回来。”

“但是副官,现在营地一片混乱,敌人很可能会追击过来,这里需要你的指挥,求援可以让传令兵...”

“放肆!我才是长官!我回去求援是为了大局着想,坚守是你的责任,队长。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说罢这位军官就骑上一匹马扬长而去。

被留在原地的队长气得咬牙,坚守倒是说得好听,现在营地里毫发无损的士兵加上他也就八个人,哪怕再算上逃回来还拿得动武器的轻伤者,能投入作战的也不会超过二十人。

要是真如情报所言,那个能在前方击溃百人以上的魔导者来到这里,根本不可能有胜算。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

“总之把能做的都做了,赶紧用杂物也好木桩也好什么都行,将营地的木门加固,其余的围墙也用更多的绳子扎紧,快!”

“遵命。”

“队长,伤者太多了,我和两个徒弟处理不过来,能帮忙将其他人先搬到营地的里面吗?”

“当然,医生,我马上去做。”

年轻的队长对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毕恭毕敬,她作为随军的医生在士兵们之间深受信赖。

“婕德老师,听说前面打输了,我们会不会……”

“这下完蛋啦!那个刚才那个伤者说有个吃人的怪物,老师,不如我们走吧。”

一男一女两个弟子嘴上说着丧气话,手上却有条不紊的的为伤者缝合伤口,清洗包扎。

“你们两个!”

“在!”

“医生的职责是什么?”

“救死扶伤!”

“既然你们还记得,那就不要想多余的事情,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职责就好了。”

“是,师傅!”

面对威严的婕德,两个弟子也不再说话,只是投入到救治伤者的工作。

黄昏最后一抹余晖照在安建廷他们脸上,集结起来的二十人总算是在天黑前赶到营地的位置,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观察情况。

“没想法他们的木围栏还挺结实,翻不过去啊。”

“那怎能办?”

“引诱他们出来或者……不行,这行不通,给我些时间想想。”

“太阳都要下山了,你最好快点。”

“时间太紧,我有什么办法,你要是那么大能耐,你直接去把那个大门撞开万事解决。”

盖德和安建廷当场开始斗嘴,皮埃尔和其他人只好默默听着,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两人关系算好算坏。

“我要是撞开门对面就会投降?”

“你要是能做到那肯定,这么夸张的事情要是能办到对面也不会想送死,双方也就不用流血了。”

安建廷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就想往木门走去。

“你来真的啊?!别冲动,总之你先等等。”

盖德没想到安建廷居然当真,连忙阻止他的鲁莽。

“唉,只能这样了。皮埃尔,你带着打火石吗?”

“有。”

“那我和安去大门吸引对方的注意,你们趁机在营地四周拿枯枝点起火堆,制造出浓烟,我会趁机说服对面投降。”

“听起来倒是很好,但正如安所说,对面要是不投降怎么办?”

“那就真的把营地点了,然后全员回到大门和我们汇合,对方只要不想被烧死就只能冲出来。”

“你的目的不是物资吗!?放火物资也会被烧毁,这根本本末倒置。”

“我也不愿意走到这步,但这是唯一现实的方法,我们现在可没有办法打破那道木门,相比起一无所获,到时候在火焰中能抢救多少算多少还更好。”

皮埃尔和周围的众人面露难色,大家可不想拼命之后一无所获。

“有人有更好的计划吗?”

接着只是一阵沉默,事实上他们本来就没有强攻的能力,眼下也只有这个不算办法的办法了。

“明白了,我们会按这个计划来。”

皮埃尔叹了口气,只能同意。

“你呢?这是最可能不用流血的方案了。”

盖德转过脸,看向安建廷。

“明白了,我会配合。”

站在营地高台的队长四处张望,突然发现有两人朝着营地大门走来,当看到他们的穿着不是自己人,立马紧张起来。

“里面的王朝军听着,你们的部队已经被我们击溃,指挥的军官也已经阵亡,我们已经包围了这里,只要投降我们保证不会滥杀无辜。”

盖德大声向着里面喊话,目光却警戒着墙上,他也拿不准会不会有冷箭射过来。

队长赶紧示意能动的人准备顶住大门,一边回话

“我们知道你们没多少人,我们已经加固了木门,你们是打不破的。不要浪费口舌了。”

盖德暗暗撇嘴,因为之前的间谍泄露情报让现在的交涉极为被动。他仔细观察四周,看到已经有股浓烟升起。

“如果你们再冥顽不灵,我们就点燃整个营地,你也看到那边的烟雾了吧,我们这边还有魔导者,你们没有胜算的。”

高台上的人听到这话就不见了踪影,营地里也没有传来回应,这就是机会,说明对方已经知道安建廷的战斗力,而且在犹豫,只要趁机压倒对方的心理防线,就有希望和平解决。

“我再重复一次,你们的指挥官已经阵亡,我们保证你们的安全,没必要无谓的牺牲!”

还是漫长的沉默,盖德和安建廷就这样站在门外静静等待,另一边皮埃尔和同伴们正拿着用破布简易制作的火把,只要盖德大喊暗号,他们就一拥而上点燃营地。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们是荣耀的王朝士兵,如果你们那么想同归于尽,那么就放火吧,我们将奋战到底,报答永世王之恩!”

荣耀?报答永世王之恩?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自己遭遇飞来横祸,眼前那么多人失去了性命?

不等盖德回应,安建廷已经踏出一步,对着门内怒吼,盖德没有阻止,闭上想要说话的嘴站在一旁。

“荣耀?你们的荣耀就是将村庄烧毁,将屠刀对准自己本应保护的平民百姓,在孩子的面前如同禽兽一般加害他们的母亲吗!!!”

“这就是你们那所谓的什么狗屁永世王让你们这么做的吗?!回答我!!”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压倒,对方没有回话。

紧接着在这紧绷的空气中,安建廷拔出了自己的长剑,出鞘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你们都是恶人,那我也会抵抗到底,我一定会!”

这时营地内的伤兵其实早就害怕地颤颤巍巍,几个还拿着武器警戒木门的士兵也被安建廷的怒吼吓得手抖。

“队长,投降吧,不然我们都要死。”

“然后呢?你不知道根据军纪投降有什么下场吗?”

“那难道还有那么多受伤的兄弟都要死在这里?那个趾高气扬的百夫长带着上百人都没打赢,我们能干什么?”

队长无法反驳,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天空越来越黑,对方也不会再等下去,只要对方真的放火,这座营地的几十人不可能有活路。

就在他差点被压垮的时候,一个平稳的女声传到他耳边。

“队长,我虽然是军医,但也算是个军官,由我来传达投降吧。”

“但是这样医生你……”

“我都一把老骨头,早就不在乎了,已经有太多年轻人死在我前面,这次由我来担责吧。”

队长没有再出声,他也并非不恐惧死亡,现在有了借口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对不起,医生。”

婕德只是点了点头,对着门外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

“无需攻击了,我们会投降打开大门,你们保证会信守承诺保证俘虏的生命吗?”

门外回应的是最初那个青年的声音

“我们保证。”

随后门内传来阵阵挪动物品的声音,大门打开。

如果说之前王朝的士兵们心里还有对于投降的负罪感,当安建廷提剑走进来的瞬间,这种想法就烟消云散,只是一心庆幸保住性命。

看着他那遍布全身的夸张血迹,所有人都放下了武器。随后盖德和带人赶来的皮埃尔控制住场面,开始捆绑所有俘虏。

“这几个人都已经身负重伤没法行动,不需要绑起来了吧?”

眼前的年迈女性对着盖德提出建议,盖德撇了她一眼。

“你是?”

“这里的军医。”

“抱歉医生,这都是为了大家好,没有人能是例外。”

说完盖德也将婕德和两个弟子捆起双手。

“而且恕我直言,医生。今晚过后,看这几个的伤势恐怕不会对这些绳子发表任何意见。”

这种对伤者的戏谑让老者非常不快,脸色变得严厉。盖德无视她这种无声的抗议,将周围的俘虏紧紧绑好。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火把和篝火却将营地里照得通亮,忙碌的身影来来回回,将一箱箱装满物资的木箱搬出。

“这里还有好多箱食物!”

“皮埃尔,那是村子里的马和牛!”

“这些盔甲都够所有人穿了!”

食物、草药、武器、盔甲应有尽有,这也不奇怪,除了王朝军自己的军需品,从村子里掠夺的物资也堆放在这里,光是整理这座小山就能让皮埃尔他们花费一番功夫。

俘虏们被绑住手双手集中到了一个角落,方便少数人看管,有人在分发干硬的面包给他们。

“很好奇吗?”

盖德直接坐在了饶有兴致观察四周的安建廷身边,手上端着刚刚在篝火烧好的烤鸡和一个罐子,里面深紫色的饮料散发着刺激鼻腔的香气。

“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会给他们发食物。”

“这可不是做慈善,只是我们要在这待到明天,要是他们闹起来可不好办,在物资顺利搬走之前,拿几个面包塞住他们的口更加明智。”

盖德说完就撕下一整个鸡腿塞入口中,狼吞虎咽地送入肚子,再用杯子将倒出来饮料一饮而尽。

“这也是算计?我还以为是要善待俘虏。”

“哈,这想法真有大好人风格,那种事情可不是现在考虑的,留他们一命已经是信守承诺了。”

盖德将装有鸡肉的盘子往这边推了推,安建廷犹豫了一下,明明今天经历的一切对他来说如此惊心动魄,没想到他居然还有食欲。

他扯下一个鸡腿放入口中,烤得脆口的鸡皮在口中化开,嫩滑的鸡肉每次咀嚼都能感受到汁水,明明只是撒上粗盐的简单调味,或许是本身的肉质足够好,简单的烤制就能有这种美味,让安建廷感到惊讶。

“不赖吧?”

盖德接着将满满一杯饮料递了过来,安建廷接过闻了一下,有股熟悉的发酵味道,从小受到的约束让他迟疑了片刻,但最后仍然送入口中。

“咳咳。”

入口的甜味只持续了一瞬,马上苦涩和辣味就充斥自己的喉咙,比起他以前偷偷尝过的私酿可差得远。

“你这东西可太差了...”

“哈哈,喝不惯下面人的粗制品吗,你还真是不知哪里来的少爷啊。”

安建廷抗议般扫了他一眼,盖德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将一杯灌入肚子,弄得他只能将反驳的话憋回去。

“那些俘虏,你们打算怎么办?”

“除了几个我想带走的,其他绑严实了扔在这不管就行,他们的大部队很快就会来确认情况。毕竟是投降的,总不能就这么做掉。”

听到这安建廷松了口气,明明刚才还挥动武器将他们的同僚收割殆尽,对于手无寸铁的俘虏还是难忍同情。

自己这算是伪善吗?他不禁如此想到。无论如何,他只希望有些底线他能永远不用打破。

这时俘虏那边的争吵声吸引了安建廷和盖德的注意。

“能给你们这些禽兽一些吃的已经是大发慈悲,居然还抱怨?就不应该留你们一命!”

“够了,没必要搭理他们,只要他们不闹事。”

“哼,嚣张得好像自己打赢一样,不还是靠魔导者,不然你这种菜鸡我三招就能做掉。”

本应平息下去的冲突被这一句话彻底点燃,皮埃尔一脚把这个俘虏踹倒在地上,这种搞不清状况的蠢货能把一切弄砸。

被激怒的几个青年举起长枪就要刺下去,皮埃尔连忙挺身阻止。

“冷静点!起码这一次承诺过不会加害俘虏,要是动手,王朝对这附近其他的村子只会更加残暴地报复。”

“那又如何!我的家人在我面前被他们这些士兵拖走做了奴隶,那么多年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他们不配活着!”

说罢其他人的眼里也充满了仇恨,驱动着他们马上就要将枪尖刺入他们的身体,让自己的愤怒得到宣泄,皮埃尔一个人再也无法平息事态。

为首的青年刚想动手,却发现长枪纹丝不动,他一脸怒意回过头,但马上吓得脸色发青,到了嘴边的脏话强行吞了回去,不敢发出声音。

安建廷站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死死抓住他的枪柄。

“我是个外人,没有资格去评判你们的做法,也没有资格让你们放下仇恨,但起码...”

安建廷停顿了一下,他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让接下来的话很难说出口。

“起码不要把无辜的人拖下水,让别人去替你们承受代价。”

几个看守的青年怒意一下子就萎了下去,对他们见识过安建廷战斗的人来说,可谓是完全不敢反驳。

安建廷松开了手,枪柄肉眼可见有凹陷的痕迹。

“谢谢你,差点就没法收拾了。”

一旁的皮埃尔赶紧把这几个人拉开,一边对安建廷道谢。

“不,我只是不想再见血了。”

安建廷不再言语,有些低落的走开,感叹自己又哪来的资格去教训别人。

他坐回一开始的位置,盯着身旁的火堆陷入回忆,全然不顾对面皮埃尔和盖德提起那个嘴欠的俘虏一顿暴揍。

天还没完全亮,皮埃尔和盖德就开始催促出发,很多人因为没有充分休息满脸倦意。

对安建廷倒是没有所谓,整个晚上他都扶着腰间的长剑坐着,由于初经战阵的亢奋和负罪感一宿未睡。虽然也可能是这异常身体的缘故,他很是精神。

只是当他走出营地,看到皮埃尔兴奋地说从营地里找来的两匹马,三头牛搭上简易的木轮车拿来运货,他差点以为他出现幻觉楞在了原地。

那六条腿的长角的是什么东西?那是马吗?还有这牛,那背上吓死人的驼峰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了,不舒服吗?”

一旁的盖德看到安建廷按着太阳穴,还以为他哪里出了问题。

“没事。”

算了,就这样吧,他开始觉得无论以后看到什么他都不会再惊讶了。

多亏这宝贵的畜力,运输问题得到解决,一行人离开营地开始往南方移动。“我们要去哪里?”

“昨天其他人应该都和逃难的村民在更前方暂避了,我们要先和他们汇合。”

安建廷跟着队伍按照昨日来时的路线前进,当走到一个熟悉的地方,不免停下脚步。

放眼望去,木屋烧毁倒塌,绘有星星和半月的军旗和残破的武器护铠散落地面,周围是早已干涸的黑色血迹,空气中还残留着刺鼻的烧焦味和血腥味,昨日还生机勃勃的山中据点,转眼就只剩下眼前断壁残垣的战争废墟。

当看到一些隆起的土堆,安建廷脱离了队伍,走上前去,靠近之后他马上明白这是那些牺牲者的坟墓,土堆之间小心地隔开,每个都有石块写上他们的名字,作为简陋的墓碑。

他的目光停在了其中一个墓碑上,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艾朗这个名字。

“你有看到他的最后吗?”

安建廷回过头,察觉到他离开队列的盖德跟了上来。

“他为了保护村民战斗到底,而我没有救到他。”

“他这人嘴上不饶人,骨子里却是个坚持到底的烂好人。”

盖德走到他的墓前蹲下,神情落寞地看着他简陋的墓碑,喝了一口昨晚剩下的果酒。

“所以我才让他做村民的护卫,因为知道他一定不会逃走,只可惜天天说嘴馋,到头来都没喝上这口酒。”

“酒罐能给我一下吗?”

盖德有些疑惑,但还是递了过去,安建廷接过罐子,将酒在墓前倒下。

“你这是做什么?”

“我故乡的习俗,详细我也不懂,说是让离世的人喝上酒水,就能安心上路。”

“还真是奇怪的仪式,不过艾朗这家伙估计会很高兴吧。”

安建廷倒完酒,盯着墓碑缓缓开口

“是我选错了吗?如果我一开始就做出正确的判断,是不是就能避免?”

“或许吧,事情不到最后谁也无法知道结果,无论怎么选,都会有人无可挽回。”

“总是如此?”

“总是如此。”

盖德说这句话时转过了身,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们停留够久了,该走了。”

安建廷跟着盖德追上队伍,而在离开的最后,他注意到一个墓前,放着两朵小花。

毫不停歇走到下午,分开的队伍终于在一处开阔的平地汇合。两支队伍欢呼着重逢,有些人激动地抛下武器和亲人朋友拥抱在一起。

本来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马上就被打破,一个气急败坏的中年女人正在大吵大闹。安建廷认得她,那个在战斗开始就逃命的女人。

“皮埃尔!死那么多人你必须负责,就是因为这个魔导者王朝军才攻击过来的,我早就说不应该收留他,都是你们的错!”

皮埃尔想向她解释,但只会被粗暴的打断,又是破口大骂。

“她是什么人?”

“去世的村长以前从王朝军手下包庇了我们,物资方面也偷偷帮助过我们很多,而那个乱七八糟的女人就是他女儿。”

“原来如此。”

不等安建廷和盖德交流完,那个女人已经来到脸上。

“都是怪你,才那么多人死,你这个魔导者简直是瘟神,你留在这里王朝才攻击我们,你快点滚,大家说对吧?”

她走到安建廷跟前指着脸骂,可能是觉得会有不少人赞同她的观点,她直接大喊寻求在场人的赞同。

但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怎么了你们,你们应该都这么觉得的吧?”

这倒不是她预测错误,事实还真有一些人内心是赞同她的,直到昨天为止。

其他人哪怕心底有想法,已经见识过他惊人战斗力的现在,哪里还敢当面附和。只剩她这个一开始就逃之夭夭的局外人,直到现在还没明白安建廷盔甲上布满的血迹代表着什么。

皮埃尔刚想着息事宁人,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抢先走了出来,手上抓住一根粗树枝就往女人的脸上抡过去,一下就把女人打翻在地,连牙齿都飞了几颗出来。

“这一下是为被你抛弃的人打的!安弟弟我们走,不用管这人。”

爱莎拉着一脸懵的安建廷就走,身后慌乱的安里向着众人道歉就跑一样跟了上来,早有预料的盖德则借着机会趁机开溜,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和一脸无奈收拾残局的皮埃尔。

“呼,这下舒服多了,那个女人只管自己逃命还胡说八道,我早就不爽了!”

安建廷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作为姐姐的爱莎温柔似水,这种自以为是的滤镜此刻无情地被打碎,原来她是这种个性的人吗...

“姐姐!那也不能打这么狠啊!”

“我只想说打得好。”

“盖德你不要支持她啊!”

“耶~”

“居然还击掌庆祝!?”

面对眼前这番胡闹的光景,安建廷忍不住笑了出声,可以说这是他来到这里第一次放松了紧绷的精神。

“这还真是意想不到。”

“是吧,面对得寸进尺的坏人就应该这样一下揍飞。对了,看你那么年轻,叫你安弟弟你不介意吧。”

“随你喜欢。”

“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多找姐姐商量喔,一定会帮到你。”

“这句话要等你能把短刀抓稳再说吧,爱莎姐姐。”

这话说出口,瞬间鸦雀无声,三人吃惊地看着他。弄得安建廷一下子尴尬起来。

“抱歉,说错话了。”

“没事没事,只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这么叫,被你这么饱含爱意的称呼,我都不好意思了~”

“嗯?我不是...”

刚想反驳的安建廷这才看到爱莎脸上调皮的鬼脸,反应过来自己被捉弄了。

“你这家伙,原本以为没有威胁,居然想姐妹一起拿下吗!”

“你才是给我冷静点!”

一阵胡闹之后总算是消停了下来,爱莎和盖德各自去处理事情,只剩下安里和安建廷留在了原地。

“不好意思,姐姐她这样捉弄你。”

“没关系,我不在意。”

紧接着短暂的沉默让安建廷侧过视线看了一眼安里,只见她抬头直直地看着自己,弄得他有点不好意思,刚想说些什么,安里拨弄着棕色头发扎成的小辫开口。

“谢谢你回来,安。”

面对这真诚直率的话语,安建廷的眼睛微微睁大,脑子飞速运转,但到最后都想不出回应的话语,只能轻轻伸出拳头。

安里不解地侧起头,安建廷不禁笑了一下。

“不是约好的吗?”

安里这才反应过来,通红着脸,伸出拳头碰了一碰。

“会做给你吃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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