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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泣鬼神 世杰为国捐躯 飞中毒 雪和娟皆生儿 (第2/2页)

“咕咚咕咚”经咽喉入胃的声音近距离都可以听到,但一股刺鼻难闻的农药味弥漫开来,人们才立马意识到柏雪飞喝的是农药。所有的人都吓傻了,柏雪飞扔了瓶子,向李晓娟“哈哈哈哈”大笑:“看到你站在这原上,却是别人的妻子了,哈哈,我不想活了!”

李晓娟是完全惊呆了的,她想去扶柏雪飞,相雪飞一个跄踉摔倒在地上。李晓娟这才反应过来,撕心裂肺的大喊:“救他,快救救他。”

夏临泉是第一个到柏雪飞身边的,他扶起柏雪飞,对人群大喊:“柏万友,你个驴日的,你怎么看守的村部。”

柏万有从人群中钻出来,一脸的无辜:“我是把门上锁了的,你不信,你可以让人去查看。”

柏雪飞喝了一瓶农药,赵克华亲眼目睹他喝药的全过程,惊的像一尊雨淋的雕像,没有了表情。当他从现实中反应过来时,马上把手一挥:“快,快把人抬上车,马上去医院洗胃,必须得快一些。”

一群青年后生窜上去就把柏雪飞如拎小鸡一样抬上车,吉普车极速向东陵镇卫生院驶去。

来了一拨人,东陵镇卫生院开始沸腾了,人员进进出出抢救室。很多人认识柏世豪,不由的说道:“又是东陵村的。”

柏世豪一瞪眼:“哪那么多废话,快洗胃,快救人,救不活人,你们都给我通通的滚蛋。”

倪云山看了他一眼,一边插胃管,一边说道:“阿托品零点三毫升皮下注射,搬两箱盐水。”

一旁的助手和护士随即皮下注射了针剂,盐水瓶打开了几十瓶,随时待用。

情况紧急,救人是第一要务,倪云山发现排出的药液的浓度非常的高,就让助手站在桌子上专职倒盐水。不间断的倒盐水,不间断的排药液。

柏雪飞已人事不醒,只能条件反射不时的脊椎弯曲,嘴中发出“呕呕”的声音。

夏临泉与陆兆勇去找叶红兵。夏临泉央求叶红兵:“院长,你一定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把柏雪飞治好,他可不能死呀!你知道的,他的父亲刚死,老婆跟了别人。家里还有一位睁眼瞎的娘。”

叶红兵一脸的不屑:“我不知道。”

陆兆勇一怔:“啥意思?”

叶红兵一脸的恼怒:“你说啥意思?你们来的是啥地方?这个地方是干什么的?我们是干什么的?唠唠叨叨,烦不烦人。”

两人识趣的走出院长办公室,夏临泉边走边说:“对我们凶,这个人只有赵主任能制住他,保准赵克华在那一站,他立马服服帖帖的。”

陆兆勇:“如果看他哪天不顺眼,给世豪和赵主任汇报一下,让这个什么叶红兵变成叶黑兵,把他的嘴封严了,他就老实了。”

洗胃的药液奇臭的刺鼻味从抢救室里源源不断流出来,浸湿了整个的走廊。抢救室里一片狼藉,倪云山与同事们累的额头都冒了汗,李晓娟闻到药味就干呕,远远的又不舍离去,赵克华忍不住终于开口:“回去吧,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我在这盯着。”

李晓娟盯了他一眼:“我不走,我要是走了,我还是人吗?人会骂我无情,绝情。”

“你在这能起什么用?那么多的人在这里守着他。”

“不走,就是不走,”李晓娟作了最后的表态。

赵克华生气了,用手指着抢救室:“什么意思?在你面前喝农药是为了表现对你的爱恋不变?还是为了展示他高贵的情怀?给你讲,晚了,做什么都不好使,这一生我都不会再给他机会让他来接近你,你就死了这条心,这一辈子都不许你与他再来往。”

李晓娟转过头去不去理他,她发现很多人都在往这边看。这时,离院长办公室仅有一壁之隔的财务科门口站着一个人,她扬着手中的小票向这边喊到:“谁是病人家属,到这边缴费,押金一千元。”

陆兆勇,夏临泉和刚进入大院的柏世豪都听到了,表现出不解和愤怒。赵克华气的腮帮子鼓的像青蛙,对那财务科的女人说:“怎么的,大白天的明目张胆抢钱呀,信不信我给你再关了,让你们再整改半个月。”

收费科的女人毫不胆怯:“赵主任,难道你没看到吗?有多少人参与抢救吗?你没看到流到地上的药水吗?难道这些物质不需要购买吗?如果光使用不收费,那还开这家医院干什么?不如彻底关了算了!”

赵克华指着她:“你怎么说话的?你信不信我让叶红兵开了你。”

那女的转首面向夏临泉和陆兆勇:“交不交?不交立马停止抢救。因不交押金原因出现或造成的后果由你们承担。”

陆兆勇气的双腮鼓鼓的:“乖乖,黄金有价药无价,古人的比喻太恰当了,明知道被狠狠地敲了一杠子,还得乖乖的送上。”

夏临泉听了陆兆勇的话,等同于接到命令,马上向财务室走去,边走边说:“交,交,怎么不交,救人要紧,”他随那女人进了财务室,边掏钱边说:“咱交钱有没有收条什么的?”

那女人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咱没收条,咱有收据。”

夏临泉尴尬的说:“收据,收条一样的,咱给人办事得有凭据,怕人说闲话。这钱是我从别人家借来的,你肯定听说了,我朋友的一个娃为国家战死哩,刚为他举办了一场隆重的葬礼,这个柏雪飞就出事了。我看他喝了那么多的农药,就知道需要很多的钱,每花一分都得记下,不然不好交差。”

那收费的女人数钱边揶揄的说:“是为情所困吧,不甘心自己的老婆跟了别人。”

夏临泉一怔:“你咋知道的?”

女人轻蔑的笑了一声:“嘿,人生最惨的就是无能的年龄段自己的妻子跟了别人,昔日枕边的甜言蜜语成了昨日的记忆,惨呀!”

夏临泉从财务科出来,李晓娟捂着鼻子在等他,难以抑制的干呕,艰难的向夏临泉说:“这钱我会想办法尽快还了,回去你让福娃叔放心。”

夏临泉看她干呕的那么强烈,联想到她送梦雪项链,两人玩的很好,一种情愫油然而生,他悄声说道:“你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吧,这是重中之重,你给梦雪说的话,梦雪又学给我听了,你怀的是柏家的孩子,你的责任就是保护好孩子的安全,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

李晓娟点点头,对他所说的话表示感激。

洗胃宣告结束,柏雪飞被推进病房。李晓娟去问倪云山,马开伟,邵舍之,魏子光都盯着她看,这是男人猥亵的目光,令李晓娟很是反感。她指着肚子叽嘲的说:“没见过母亲怀过孕是不是?想看,孩子们过来看吧,保证让三个娃儿看个够。”

仨人同时扭过头去,不吭声了。夏临泉与陆兆勇同时进来,鄙夷地瞅视着他们,陆兆勇说:“咋哩?咋不说话了?哑巴了?”

倪云山舒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看了李晓娟一眼后,开始回答他们的关切:“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了柏雪飞把一瓶农药都喝光了,好在是有机磷杀虫剂,如果是别的剧毒农药,早没救了,救也救不了。洗胃只是尽可能多的把毒药排出来,至少减轻毒药对胃黏膜的侵蚀和吸收。可想而知,东陵村到这里道路颠簸严重,已经有毒液被胃肠道吸收,我们给他注射了胆碱酯酶抑制剂,缓解毒液对神经组织系统的伤害和随之而来的心律失常。关键的问题是谁都无法估算机体到底吸收了多少药液,现在只有通过对机体的观察来做进一步的对症治疗。听明白吗?是对症治疗,没有一种药能完全马上治好他的症。”

仨人人听的仔细入微,夏临泉问:“什么体征的观察,啥意思啊!”

倪云山解释:“如果体内吸收的毒药量比较少,用药过后会有可控和理想的体征范围之内,呼吸,脉搏,心跳均在正常值范围内。如果吸收的过多,药物计量不可控,那么体征会发生明显的变化,比如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瞳孔放大,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李晓娟“啊”了一声:“如果治好了,对今后的生活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这句话问的唐突又奇巧,马开伟三人又把目光射过来,倪云山明白李晓娟的意思,马上解释:“这个现在不好说,如果伤到神经组织,你所能想到的方方面面都可能影响到。”

正说话间,一位护士慌慌张张跑过来:“倪老师,邵老师,马老师,不好了,病人的皮肤和脸变色了。”

几个人大惊,四位医生先后奔向病房,发现柏雪飞呼吸急促,脸上出现紫癜,倪云山大喊:“快准备车,运往县上急救。”

夏临泉冲出去喊柏世豪,克壮之人马上把吉普车开了过来。众人一起动手把柏雪飞抬上车,李晓娟想上车,被赵克华一伸手拽了下来:“你去干什么?车子要开快,难道你不想要孩子了?”

“我要去,我不去,我不放心,”李晓娟据理力争,赵克华言辞犀利:“什么你不放心,放心,我去安排。世豪,你把你婶子送回去休息,不要再添乱。”

吉普车箭一般向宁民县城急驶,李晓娟喃喃自语:“雪飞,你可要好好的,千万不要出什么事,你还有母亲和孩子。”

柏世豪不解,靠近她:“什么孩子,谁的孩子,在哪?”

李晓娟立马意识到说漏了嘴,挪动脚步,向东陵镇革委会院内的住处走去。柏世豪跟在后面上了楼,这时,已是万家灯火。

这是私藏李晓娟私密照片以来唯一能与她单独相处的机会。李晓娟进了屋,柏世豪跟着进了屋。李晓娟脱去外套,露出修长的身材。

柏世豪走近她,李晓娟没有丝毫的紧张,平静的看着他:“我不信刚参加过柏世杰的葬礼,就由一个谦谦君子变成流氓!如果是这样,绝对是一个伪君子!”

柏世豪没有顾及李晓娟的语言,眼神开始神不守舍:“每当看到你的照片,我都会魂不守舍,一边端祥照片,一边猜想老色鬼用尽各种方法折磨你。”

李晓娟快速扫视了一眼柏世豪,顿时明白一个开过荤的男人对于一个入心女人的痴迷,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对他着迷的女人下手并得到她。然而,他存于手里的照片早晚都是导火索,定时炸弹,存在一天就会对自己不利一天。如何能稳住这个男人,让他为自己所用,怎样做到呢?她开始酝酿。

李晓娟对柏世豪说:“无论他对我做了多少事,多少令人刮目相看对普通人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事,妒忌的事。对我个人来说,醒来之后是清醒,是厌世,是对命运的诅咒和不甘。”

柏世豪:“不对称的婚姻,不对称的价值观是霸凌,是占有,更是不人道的蹂躏,不会长久。长久了,违背社事发展规律。”

李晓娟不由得哀伤:“时间维系的越长,我万劫不复。”

柏世豪走进她,近在咫尺:“我知道你内心的苦,我为你悲惨的命运鸣不平。”

李晓娟盯视着他,内心却在鄙视他,这个男人别看相貌堂堂,其实就是一个坏种,把一个清纯的吴老师变成无粮可咥的妇女!悲惨的命运只能是人渣所为,现在这个人渣又想以攻心计取悦于我,想得到我,这种男人十分的可恶。她把语言变得轻柔:“从原上的辈份来讲,雪飞比你大,你该喊我嫂子,嫂子和兄弟说话,近距离对视无可厚非。刚才你也听到了,赵克华让你喊我婶娘,我是你的长辈。如果外面的传言是实,说你是他与汪氏所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敢对你小妈有非分之想吗?”

柏世豪避开李晓娟直视的眼神:“他们说什么,根本不可能的事,为了这事,我专门问了我妈,我妈说那是惹事生非的人乱说的,她说我爸在被逮进去之前已经怀我几个月。”

柏世豪开始迎合李晓娟的眼神,以期想融进她的光线,捕捉她藏于心底的灵魂。他双手难以自制的抓住了她的肩,李晓娟心底明白,这个男人把持不住了,开始进攻了。她不无调侃地说:“我不信你敢对一个长辈下手,而且还是一个怀了孕的长辈。”

柏世豪反驳:“哪是什么长辈,是嫂子,我不承认你与他的关系,你是被迫的,无奈的选择。我喜欢你,喜欢的寝食难安,我早都想抱你,你就让我抱抱吧!”

说着话,柏世豪伸出双手就把李晓娟揽在怀里,想又抱又亲,无奈尝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就是踮起脚来下颚始终在李晓娟脖颈的位置。李晓娟想笑,男人猴急的样子简直丢人至极。她心里明静,必须让这个猴急的男人为己所用,达到长此以往的预期。她欲推还迎,半推半就:“你哪是什么喜欢我,你只是想得到我。男人只有一个德行,得到了女人从不珍惜,像穿破了的鞋,说扔就扔。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不是所有喜欢我的人都能得到我的身子,那成啥人了?与婊子有什么区别!”

柏世豪亲吻不到嘴,就用下颚在李晓娟的胸脯摩挲,照片上清晰的图像展现眼前,这正是大好的时机。于是,柏世豪把手伸过去,尚未触到那隆起的轮廓,李晓娟就把他的手按了下去。她并没有生气:“喜欢我就应该尊重我,别偷偷摸摸。”

柏世豪大喜:“没有呀,我是情不自禁。”说着话,手又不安分的伸过去,这次李晓娟让他触到了轮廓,却恰到好处的摁住了那只手不让他动弹:“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应该把我从水深火热的苦海中救出来,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你的智慧,尽快由副转正爬到赵克华的头上对他发号施令,解除我与他婚姻的不合法或者我给你提供线索证据,咱俩一举把他打倒打趴下,让他这辈子永无翻身之日。如果真有那么一日,我脱光衣服任你喜欢,你想怎么喜欢就怎么喜欢,怎么样?”

柏世豪沉默了片刻:“这个想法可以考虑,也有成功的把握,可以试试。不过作为一个正常人,这只手怎么能收回来?”

柏世豪的眼在喷火,眼神充满邪恶。李晓娟考虑了片刻,故意放松了警惕,松开摁着的手:“可以让你过一下手瘾,其他的不行。”

柏世豪肆无忌惮,厚颜无耻的说:“看一眼,就看一眼。”

李晓娟:“不行,不行,看了会得寸进尺,把持不住。”

柏世豪激进讨好和乖巧之所能:“行,行,能把持住,能把持住,”说着话,他也不管李晓娟同不同意,便去掀衣服。

李晓娟挣脱了柏世豪毫无章法的狂轰乱炸,柏世毫畅然若失的望着她像丢了魂:“要想合作愉快,你不给我点动力怎么能行?”

李晓娟穿好衣服:“你不拿出点实际行动,我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如果你是处心积虑想玩我,我是不是亏大了。一个女人被多个男人玩,这个女人还是女人吗?所以,如果真想玩一个女人,从现在起,必须加油。”

柏世豪无语,垂头丧气,整理好衣服走出门去又踅回来,盛气凌人的冲李晓娟说:“这辈子必睡到你,如果睡不到你,我死不瞑目。”

李晓娟望着柏世豪的背影,鼻端翘起了不屑,从鼻洞里涌出一股气:“哼,人渣,想得到我,没有那么容易,必须付出你做人全部的代价。”

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就有爱情存在,情爱每天都在开花,只是一般人看不见而已!

在这个世界上,从一出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爱情,但每个人的爱情都不尽相同。你的爱情所得不与社会起冲突,不与法律相悖,那就是完美的爱情,就会被人们津津乐道与尊崇。

柏雪飞失去了爱情,柏世豪失去了爱情,陆兆国失去了爱情,陆福娃失去了爱情,柏世俊失去了爱情,陆梦雪失去了爱情,陆梦燕失去了爱情,庞氏失去了爱情,赵克华也失去了爱情,谁得到了爱情?放眼整个母猪原,陆兆鸿得到了爱情,陆兆镰得到了爱情,夏临泉得到了爱情,高艳秋得到了爱情,陆梦雪得到了爱情,爱情在延续。

失去爱情的柏雪飞最惨,从宁民县医院出院之后,整个人完全变了,不善言语,见人表情麻木,就像眼前的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医院的主治医生说能捡回一条命回来就不错了,夏临泉担心这家子要玩完,专门召开了一个村民会议倡议大家行动起来,全民照顾柏雪飞母子俩。虽然没有人反对,但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赵克华,如果不是他破坏人家庭,柏文才家也不至于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夏临泉拱手:“求求你们别提赵主任可好,咱重点是柏雪飞身上,他好不起来,得不到照顾,这个家就彻底完哩!\\\

有人甩袖而去:“姓赵作的恶,凭什么我们来买单?”

有人愤声:”不敢和人家斗,就别出来揽活,你揽过来了,那就自己干去,没人拦你。”夏临泉无语。

随后的日子,天天都有人去柏雪飞家,引导柏雪飞担水做饭,打扫卫生,伺候母亲。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八年之后才有改观,而改观过后更是悲惨,灵魂回到了生魂,这就是一时冲动喝毒药滥于表现自己的后果。

度过春的旖旎,迎接夏的生机蓬勃,就如炙热的血液灿烂着生命的热烈,在那个令人五心烦闷的季节,陆梦雪和李晓娟先后做了娘。

夏临泉在重大敏感的问题上所展示出的智慧,让他的生活如鱼得水,如沐春风。他精准算出年轻妻子的预产期,在东陵镇卫生院待产他不放心,于是利用关系找到赵克华,利用他的专车把陆梦雪送到了宁民县医院。随后,李晓娟也住进宁民县人民医院。

夏临泉把大人小孩所用的必需品全部买齐,就等孩子出生。随着一声“苦啊苦啊”的叫声,一个男婴从梦雪的产道里诞出,妇产科医生把孩子的脸与梦雪的脸相贴,婴儿立马就停止了哭泣,这是人世间少有的稀奇。

有人说,那些为了报恩或报怨而投胎的婴儿,一出生便会“哇哇”大哭一场,而那些一时无名而来投胎的婴儿,必须经过一阵拍打才会哭出声来。李晓娟诞生的孩子就是这样,拍打了几十下的脚掌才得以“哇哇”大哭起来,一声清脆的哭声说明灵魂由天灵进入人体之故。有形有相的肉体是父精母血的结晶,开始承接父母之业因。

梦雪高兴的忘记了疼痛,她明目张胆地向夏临泉说:“我完成了造人计划。”夏临泉为梦雪擦拭额头的汗珠,极具表扬意韵的说:“你是咱家的一等功臣,我要好好犒劳你,让你享受来自我的恩宠!”

夏临泉为儿子取名夏天,梦雪向夏临泉竖起大拇指:“你太有才了,我咋以前没发现哩!”

夏临泉笑道:“出生在夏天,太简单了,想都不用想,伤脑筋,随口一出就夏天了,因为他爹姓夏嘛!”

梦雪白了他一眼,自然的娇嗔:“那如果第二个生在冬天,那就叫夏冬呀?”

夏临泉咂了一下嘴:“生在冬天,天气寒冷,咱不知变通吗?冬天那河川不得起冰吗?不能就叫夏冰吗!”

夏临泉随即拥抱梦雪,四目相对:“真的要第二个呀?”

梦雪点点头:“咋不要,趁年轻,能生就生,弟兄越多越好,免得势单力薄受人欺负!”

夏临泉站起身来,向梦雪竖起大拇指:“梦雪,你的厉害,漂亮的干活。”

梦雪在宁民县医院住了一个星期,期间只有夏临峰携妻子来看望过她,母猪原上的亲戚没有一个人来看她,这令伟梦雪很生气:“一群白眼狼,欺负姓夏的人单力薄,必须生,最少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或五个儿子,三个闺女,待他们长大了,我看谁还敢小瞧我们。”

夏临泉笑了:“别气,别气,气坏了身子。”

梦雪是坐赵克华的公车趾高气扬回到东陵村的。两盘一米多长的鞭炮响过后,东陵村的人不约而同跑向陆家大院,去看陆梦雪生的孩子可俊。

梦云和张启椟来了,梦燕和康瑞君来了,陆兆国和汤氏,梦响没有来。他们看到干瘦的夏天形同夏临泉缩小版时,有人斗胆说出令夏临泉很开心的话:“没错种,和夏队长一模一样,小鼻子小眼,小嘴,干瘦干瘦的。”

有人问夏临泉喜得儿子何时办事,夏临泉高调宣布杀猪宰羊,五天后为儿子出生庆祝。

与梦雪相比,李晓娟与赵克华开始了内战。赵克华喜得儿子高兴的像个孩子,走起路来像在跳舞,嘴里还不时哼着歌:“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一个毛泽东,他为人民谋幸福,活儿哎哟,他是人民大救星……”

赵克华为儿子起名赵浩宇,李晓娟不同意,儿子必须随母性,她早想好了,叫李艳冰,并且下了最后通牒,这事没得商量。

赵克华站在门口,气的咬牙切齿又无所适从,扬起双手对过往的医生比划:“这历史从古至今也找不到儿随母性的,儿子随父姓那是正统,随你的性,那叫啥事嘛!”

李晓娟不理他,李父,李母也没办法,不敢作声。医生过来登记叫什么名字?赵克华脱口而出“赵浩宇”,李晓娟掀开被子跳下床:“不行,必须叫李艳冰,不叫李艳冰,我走了,这孩子你领吧!”

赵克华看着医生,又看看李晓娟一脸的窘相和愁眉苦脸:“哎呀,你这人咋这么拗呀?好,好,好,随你,随你,叫李艳冰就叫李艳冰,”赵克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晓娟像打了胜仗的公主:“哼,气死你,气的吐血而死才好呢!”

赵克华学夏临泉一个星期以后出院,他没有把李晓娟和儿子带到流峪飞瀑购买的两层洋房就直接去了东陵镇,在那儿他让柏世豪对所辖十个村子下发了通告,自己喜得贵子,五天后在东陵镇革委会为儿子李艳冰庆生。

陆福娃领着女儿芙蓉去看望陆梦雪,他尚未从痛失儿子的悲伤中走出来。对本是侄女辈分现在却是嫂子的梦雪没有笑脸,他扒开襁褓,只瞧了一眼夏天,在被褥上丢下二十块钱就站在了一边。他像一家兄弟一样关心操办侄子的出生大礼,询问计划多少桌人,办成何样的规格。

夏临泉说:“把猪圈里的猪杀了,木梳背子管个够。这是我夏临泉在原上的第一件大事,多准备些食料,原上的人谁来都不拒授,来者都是客。”

芙蓉扒拉着夏天看,瘦削的身材已初具少女的雏形,她清纯的说:“夏天长得像大伯,特别是鼻子。\\\

梦雪抚了一把芙蓉的脸:“你大伯的儿子能不像大伯吗?”

福娃走时腼腆地向拜把兄弟道出自己的想法,一个人太冷清,他想通了,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想象中的美好,他的命运不济,只能接受现实,恳求夏临泉在合适的时间去黄氏家说和,他答应娶比他大八岁的陆黄氏。

福娃走后,夏临泉对梦雪说:“人呀,没有女人可真不行,这才多久,我这兄弟就撑不住寂寞哩。”

梦雪娇嗔:“谁不想搂着女人舒心睡觉,想办事就办事,特别是老男人,天底下的老男人哪有你这么走运,天天咥奶,手不离腰。”

夏临泉知足的瞧着妻子嗔怒:“谁让你的零部件比我的突出的。”两人自发的对吻了一下,四目相视,都舒心的笑了

李晓娟给赵克华下了命令,一个月内不允许在一个床上睡觉,具体在哪睡她管不着。赵克华应允了,搬到外面的办公室沙发上睡。柏世豪以公顺带为由去看李艳冰,仔细瞧的程度不亚于生过孩子的李晓娟。李晓娟看他久久不说话,知道他的心事,看到赵克华进来不失时机的说:“看的咋样?你婶子给你生的小弟弟漂亮吧!”

柏世豪白了她一眼,碍于赵克华在身后,不敢造次,被迫笑了一声:“婶婶生了侄儿,比以前更漂亮了。”

李晓娟突然问:“喜欢娃儿吗?”

柏世豪不知是计,马上回答:“喜欢。”

“喜欢,就去看一下你的两个女儿吧,她们需要父爱,吴老师需要关怀!”

柏世豪没有想到李晓娟会来这招,狠毒的瞪视了她一眼:“我说过,没有主心骨的女人,自以为是的女人,水性杨花的女人最可恨,就该得到区别对待。”说完话,柏世豪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李晓娟盯着赵克华:“看到了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把人家的肚子搞大了,生下孩子却不认账,这与畜生有什么区别。”

赵克华早已习惯了李晓娟的絮叨,他对此事略有微词:“兔崽子,太明目张胆了,吴老师都给他生了两个小孩,他都不要人家,这不是拿感情不当回事吗?拿人不当人吗!”李晓娟嘲讽他:“你可知一丘之貉吗?这是你和他最好的形容,老子英雄儿好汉,自古说辞,对号入座吧!”

赵克华一脸的无辜:“说他,你牵扯到我干什么?我是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吗?为了你,我做了多少事,付出多少,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对感情可是认真的,你应该特别清楚我对你的好。”说着话,赵克华去瞅视李晓娟的胸,李晓娟看到了他的欲相,赶忙把衣服遮盖胸部侧过身去。

赵克华从侧面望着她:“还嫌羞呢,你哪一个地方?哪一个部位?我没仔细端瞧过,我忍着,等孩子满月之后,我再仔细端瞧一遍,看可有什么变化可好?”

李晓娟蔑视赵克华的猥琐样:“人小鬼大,小心别被判官的刀插进了胸口。”

赵克华对李晓娟的这句话非常的不待见,抽身下床对着她的后背说:“晓娟,你等着,到那天有你瞧的。”赵克华来到办公室,仓促准备了一下资料与克壮之人走了。

柏世豪看车子走远,转身又到李晓娟的卧室。李晓娟正用毛巾干蘸胸前的乳汁,柏世豪看到了那两处把内衣顶起的轮廓。李晓娟回头发现了他,没有慌张和不快:“怎么,想咥婶子的奶吗?”

柏世豪喉咙有些干涩的说:“婶子让我咥我就咥。”

李晓娟:“过来咥吧!”

柏世豪仔细观察李晓娟,不像是计。此时此刻,就是计也要走过去。柏世豪弊足了劲,伸手撸起李晓娟的胸襟,尚未看到油锤,刹那间脸上就火辣辣的疼。李晓娟卯足了劲朝柏世豪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吃草的畜生,对谁都敢下手,你活腻了。”

柏世豪气的指着李晓娟:“是你让我咥的,现在又反悔。”

李晓娟指着他的额头颐指气使:“我让你去日你娘,你去日吧,看看你可能干出这样的事?”

柏世豪原形毕露:“你要为你扇出的这一巴掌付出代价,我要让你付出代价,我要让原上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淫荡的女人。”

李晓娟对着柏世豪的背影怒吼:“一个多年都是副职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获取更多?想随心所欲获取更多,必须要有正的资格。”

柏世豪躲在一个墙角驻足沉思李晓娟刚才说的话,久久难以平静,这个女人,这个母猪原上最高挑的女人,之所以自己没能随心所欲得手就是因为自己只是个副职,没有能力发现这个女人衣襟下暗藏的美。想起那高挺的白梨赵克华能天天观赏并咥之,柏世豪无名的伤感起来,别人能咥我连观赏的份都没有,凭什么?一种人性的膨胀油然而生。

到了设定的日期,夏临泉请到陆氏族内的门房前来帮忙杀猪宰羊。陆水生与儿子陆天元是最忙的,儿子领着其他人借板凳,借桌子。陆水生年岁已高帮忙倒肚整肠,整理内脏。

如夏临泉所料,村内除柏万有没有来,所有社员都来道贺自己家喜得贵子了。陆兆国与汤氏没有来庆祝,只是陆梦云,张启椟带着陆梦响来了,因为没有钱,张启椟?来了一篮子鸡蛋,鸡蛋上盖着一块的确良蓝色布料。

看孩子时梦云在钱包里塞了五块钱,梦雪眼圈一红,掉下泪来:“两个老怪物可真会算计,喝药,垫土我们是怎么做的?现在有了外孙了却这样对我!看样,我不是他们生的亲闺女哩!”

夏临泉赶紧把梦云和张启椟和一众梦雪娘家亲戚招呼去坐席。梦云满脸的尴尬,梦响挨着梦雪的床头,稚嫩的说:“二姐,你别生气,家里没有钱,鸡蛋不够数,还是咱娘从别人家借的呢!等我长大了,我会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咥的。”

梦雪“哇啦”一声哭的更伤心了,她把弟弟搂在怀里。

陆兆拓和妻子王秋珍带着小儿子明岛也来了,两人笑容可掬向夏临泉和梦雪表示道贺,一通客气和推心置腹的话,有可能是对夏临泉发起倡议捐款把自家烧毁了的房屋重建的感恩,夫妇俩不但送了一篮子鸡蛋,鸡蛋上盖了四包红糖,红糖上盖了一匹绣花的丝织被单,另外看孩子后还给夏天十元见面礼。这让梦雪破涕为笑,感慨与互相尊重的真情,自然视为座上宾,自然成了今后生命中互相扶持的人。

拜把兄弟福娃携全家都来了,因人多,夏临泉把他们一家独自安排一桌。一家人都表现出低调,梦燕把弟弟梦响拉在自己身边坐下,芙蓉和五儿很黏康氏,康氏只坐了一会儿就到上房里屋去了。

她曾扫视了一眼厦屋里的炕,炕还在。到了上房,以前的床都在,设施基本保持完整,但人已不是那人,换了年轻的主人。康氏的到来令梦雪很是激动,她喊了一声“婶”后想下床,被康氏摁住:“我早都想来看你哩,无奈孩子们缠着我。听到你和孩子母子平安,心才踏实。但是你要讲究,不能胡乱走动。”

亲切的语言,如娘亲的教诲,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流。康氏马上为她拭泪,仍是关切的说:“不能哭,月地里身子虚,防风侵,不讲究日后有罪受。”

康瑞君把梦雪搂在怀里,梦雪乐于享受这种温暖。温存过后,梦雪当着夏临泉的面说:“康婶,我想认你是娘哩,好想喊你一声“娘”。

康氏嘴角露出了微笑:“认与不认,喊与不喊,那都是形式,只要心里有就好哩,胜过任何形式。”

梦雪仔细端瞧康瑞君:“娘,你比以前更白更漂亮了,比以前更温柔了。”

康瑞君自然的流露:“天天不干活,环境又好,能不白吗?”

梦雪:“你是原上公认的美女,美女配英雄,叔待你肯定一等一的好。娘,你这一生太值了。”

康瑞君撸拭梦雪的秀发,不无感慨的说:“一生必须认命,命运对你好,想逃都逃不掉,是你的早晚都会来。”

梦燕上来了,她握住梦雪的手,泪眼晶莹:“二姐,祝福你。”

二姐妹抱在一起,梦燕“嘤嘤”的在梦雪大腿上哭泣。腰及大腿随着抽泣在有节奏的颤抖……康氏看在心里,泪花在眼框里打转……她强忍住不让泪水掉下,芙蓉和五儿都看到了母亲那晶莹的泪花……

在为夏天庆生的第二天,陆兆勇在村部开了一个临时会议,宣布柏万有的仓管工作宣告结束,两次的责任失误,让村内两名社员因喝了毒药遭受到无法估量的损失,故,为了惩罚柏万有,罚款二十元,以敬效尤。

柏万友随即走出会议室,那面情早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特殊的工作没有了不打紧,被罚二十元可不是预料中的事,这可是近半年的工资啊!

李艳冰的庆生场面,比起夏天的庆生可用隆重与场面宏大来形容了,赵克华包了东陵镇上两家最大的饭店,座无虚席,有些人仗着超过二十块钱的登账记录把虚荣心做到极致,与所有认识与不认识的人握手叙事,相谈甚欢,不约而同心照不宣去看上司的儿子。不见三观如何不对,仍阿谀奉承的说:“看这鼻子,精致,精巧,精炼,像他爹的大鼻子。你看这眼,如一汪清泉,泉清而通透。你看这下巴,落尘而圆滑,像极了小白兔……”赵克华向他们微笑,李晓娟连理都没理他们,因为从话语中她早察觉到这些人没有一个正派的人,人人看了孩子又看够李晓娟后才依依不舍离去。个个都留下依依不舍的眼神。

太阳就要藏进西山之时,柏世豪与克壮之人一前一后走进屋来,柏世豪手里拎着一个袋子,赵克华示意把袋子送到屋内李晓娟的手里。

柏世豪径直走了进去,目不转睛,想与李晓娟对上光。但李晓娟并没有让他入愿,无奈柏世豪退出。李晓娟打开袋子,眼睛立马直了,一沓沓数好的钞票展现眼前,足有二十捆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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