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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夏试爱梦云结婚 飞杀人猪场倒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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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有效的约束机制,人的贪婪就会无止境延续。就在七位从青岛来的知识青年融入到母猪原社会生活中时,一件令原上所有社员都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家庭的破败,也把一个关于爱情不死的神话涤荡的全无。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人们听着队长夏临泉的哨音起床,按部就班,一部分人或是一拨人赶往村部。整饬牛棚给牲口喂食,然后各回各的家咥饭,饭后准时上工挣工分。

山东青岛来的七位知识青年和东陵村人一样,接受镇里和村里的管理。和社员们一样,在学校吃过饭后照样到田里干活挣工分。

每每放工回来,东陵村小学校总能听到抑扬顿挫的琴音。琴音如春风拂过麦田,震荡屋梁。如一轮明月当空,嬉戏的儿童追赶风筝……几乎东陵村所有的孩童都喜欢到东陵村小学校去玩,去聆听那五男两女的欢笑,观察他们的衣食起居。

通过一段时日的观察,这七位外地来的年轻人照样一日三餐,照样喝黄澄澄的包谷糁子,照样到屋后臭气熏天的厕所里大小便。

陆兆镰曾经居住过的房屋门口的晾衣架上多了两个白色菱形带襻的东西,在风的吹拂下,白色的丝状物随风飘摆。

出于好奇,大胆的孩子们偷偷溜到跟前伸手去摸,薄薄的,质地柔软,两头还有挂扣。孩子们超常举动引起屋内两位年轻知青的愤怒,两人追出去把孩子们撵的很远,指着远去的孩子们说:“下次再敢来摸,看不掰断你们的手指头。”

这件事很快传遍整个村子,都津津乐道那带两个布片还有布条的东西。后来社员们才知道那个东西叫奶罩,是罩在女人胸口上的东西。女人们好奇,但不便明说,借着各种词儿到学校去偷瞄一眼。洗后的奶罩出现两个窝窝,大胸的女人对小胸的女人说:“那两个片片连一半的肉都兜不住,要它干啥子嘛?”

小胸的女人对大胸的女人说:“太大了,戴上它和褂襟襟差不多。”

因七位知识青年是响应国家“上山下乡”运动的特别照顾群体,队长夏临泉每天都要光顾东陵村小学,他也没例外,假装为了安排工作,却偷瞄了晾衣架上的奶罩。回到家搂着赤身的妻子说:“梦雪,下次有机会到宁民县城,我也给你买两个罩罩回来,戴上它保准好看。”

约法三章,赤身睡觉让两人的灵魂完全暴露,没有了任何的生份和羞涩,最多的是入心与从容。梦雪躺在夏临泉的怀里说:“讲好了不穿衣服睡,如果买了,穿上它,算是谁违背了誓言?”

夏临泉:“你生了孩子胸会更大,不买怎么能兜得住,一步三晃,你想招摇过市吗?”

梦雪娇嗔地说:“那我就天天躲在家里,不让别人看到。”

梦雪总能第一时间迎接就要沸腾的锅开。就在她习惯性的注视夏临泉的脸习惯性的见风使舵时,夏临泉却有意乖唳的说:“梦雪,问你个事!”

梦雪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说事可真有你的。”

“我,有意的,”夏临泉承认了心有玄机。

“说吧,听着呢。”

“这几天,“四蜂”之一的罗登峰怎么平白无故往咱家里跑?可都是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哟。”

夏临泉开门见山,一点都未含蓄,梦雪立马明白了夏临泉的心思,合着用这种方式问事,真是有心。梦雪也没有半点打盹与含糊其词,开门见山:“他说他喜欢我。”

“什么?”话音刚落,夏临泉愣住了,随即就是一副伤心的样子,穿上衣服就往外走。梦雪眼疾手快,跳下床拉住了他:“干什么,这个时候往哪出?”

“找他去,明知道你是我的婆娘,为何还玩这出?我去找他领导去,这事不平息我瞧不见光。”

梦雪“噗嗤”一声笑了:“真可爱,傻的可爱,我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吃醋哩。”梦雪从前面把夏临泉往床边推:“你以为是事你都能解决好,这事我也能解决,已经解决哩,放心睡觉吧。”

夏临泉疑惑:“你解决,你怎么解决?你一个弱女子。”

“上床上床,上床我讲给你听。”

“你不讲怎么解决的,我就不上床。”

梦雪愠怒,马上又和颜悦色:“把刚才的还原我就马上讲。”炙热的眼神让夏临泉抬腿上了床,姿势如初。梦雪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那天梦雪正在清扫院子,院子的大门被轻轻地推开了。罗登峰腼腆的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她的身边:“陆梦雪,我帮你打扫吧!”

印象中“四蜂”并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只是他们的执行力很强,唯命是从。原上的人只要看到他们的身影,知道没有好事,虽然人人躲着他们,心里也是仇视他们的。年纪轻轻不学好,非要在这原上干事。“四蜂”个个人模狗样,身材颀长唯罗登峰最匀称,最英俊,绿军装一穿,精神抖擞,活脱脱一个军人样。美中不足的是他袖子上戴的红袖章,原上的人认为他是另类。

陆梦雪握紧了扫把,罗登峰的意愿落空:“你有事吗?队长不在家。”

罗登峰直视梦雪:“我没事,只是来看看你。”

“看我,为什么?”“早都想来哩,实在憋不住才来哩。”

陆梦雪冷笑:“你有那么好的心吗?”

罗登峰正色道:“真的,早都想哩,自从你和那姓丰的好,自从你被赶出家门,自从我听说你生了小孩,自从你在二楼贴了喜字,你和夏队长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陆梦雪打断了他的话:“这都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罗登峰开始表现的神不守舍:“怎么没有关系?看到这一切,我的心在滴血,夜不能寐,食不甘味。”

“哼,食不甘味,我看你是啃猪排骨啃的,涨肚子了,滚,快滚,不要在这胡言乱语,”梦雪拎起大长扫帚就去赶罗登峰,罗登峰被赶至门边:“梦雪,我说的都是心里话,何必把青春堵在一个大叔身上,你要想一想,他老了,你还年轻,你怎么办?”

梦雪轮起扫把扬起来就去拍罗登峰,罗登峰快速把门关上,在门外还不忘嚷嚷:“梦雪,你要三思,我说的可是事实呀!如果你愿意,我愿带你远走高飞。”

梦雪站在院内气的无所适从:“姓罗的,不要再胡沁乱汰,小心我拔你的牙。”

夏临泉专心致志观察梦雪的每一个眼神,梦雪感觉到了不对劲,动了一下身子,搂住夏临泉的脖颈说:“事要说,不能忘了造人,加油!”

温馨占据心头,梦雪满足地冲夏临泉笑:“你吃醋哩,你心中不快活哩。”

夏临泉:“有人想破坏咱俩的感情,我心中能快活吗?”

梦雪脸上泛着红晕,继续往下讲:“过了几天我出去倒垃圾,回来的时候发现罗登峰站在院子里,马上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怒斥:“姓罗的,没人能管得住你是不是?无法无天了是不是?你三天两头往俺家跑,你把我当什么人哩?别人会怎么看我?走,走,走,快走,不然我喊人了。夏队长要是知道你有坏心思,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罗登峰满脸陪笑:“我是管不住自己才来的,只想看看你,看一眼心里就舒服哩。”

梦雪指着他的鼻子:“还乱讲,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罗登峰:“梦雪,你不要激动,看归看,我绝不会对你动手动脚,因为对你尊重。你想一想,你年纪轻轻,路还长着哩,别只顾眼前,起码要看到二十年以后吧。二十年以后,夏队长已是知天命之年,离耄耋之年不远了,到那时你怎么办?守活寡呀,多不人道。”

梦雪气哭了,懵懵的把门拉开:“是欺负我的人都不得好死,你走吧,如果你下次再出现在我家院子,别怪我不客气,为了名声,我会砍断你的狗腿。”

罗登峰一步三回头,不舍得走了。

听到这里,夏临泉的脸上洋溢着不被梦雪察觉的满足,他把梦雪从床中挤到床角。

梦雪嚷道:“夏队长,你这是在报复!”

夏临泉:“就是报复,就是报复。”

梦雪双手揽住夏临泉的脖子:“我的天呐,这报复真特别,越被报复越想被报复,天天被报复才好哩!”

梦雪讲了第三次,也是罗登峰最后一次来家里。时隔半个月,他又来了,这次来还带来了好多东西,给我五百块钱,说这钱是他这两年攒的,为了表示对我的真心愿意交给我保管。

当时我被整的哭笑不得,冷静过后给罗登峰搬了一个凳子让他坐下,静下心给他讲:“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想别人咋样就咋样。一个让别人大跌眼镜的选择是命运安排的,逃不掉,也不想逃。命运让一个人尝遍痛苦,痛苦之后又尝遍幸福,被幸福包围,那么这个备受痛苦的人会选择不离不弃,却是永不背叛给予她幸福的人,这就应该是人活着最真最善的状态。我的初衷也是本意,你的突然出现,就是你说一辈子好话,给我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对不起,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还年轻,好好认清这个社会,少干坏事,相信你今后的命运会很好。”

罗登峰认真看陆梦雪,眼神中充满钦佩:“听你一席话,今天才知你是一位不简单的人,原来你对人生,对生活,对命运有这么深刻的认识,我没有看走眼,这也是我暗暗喜欢你的地方,”罗登峰突然抓住梦雪的手,情志开始失态:“跟我走吧,我带你远走高飞,保证一辈子对你好,让你过上公主一样的生活。”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响,罗登峰的脸被梦雪重重的扇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罗登峰目瞪口呆:“梦雪,你,你怎么打人?”

“不打你打谁?你不尊重我,我为什么要给你留情面?你把你的东西拿走,这个家你永远不要再来。”

罗登峰大踏步走出院子,挨一巴掌很是不开心。

梦雪从身后把东西扔在院外,一点没给他留情面:“人渣,你下次再来我家,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梦雪纳闷:“罗登峰是捂着脸走的,一次回头都没有,没有办法,我又把东西和钱给拾回来,侬,床头柜上的那个包,明天你把东西都还给他,你一出马,亮他今后再也不敢来咱家。”

夏临泉满意的姿态达到顶点,梦雪:“你这报复,太狠了吧,想把我一一整死一一哩!”

人性的融洽是社会和谐,家庭和谐,人与人之间和谐的基石,亦是幸福的根源。夏临泉穿衣下床,梦雪问道:“你哪哒?”

夏临泉眨着眼睛回答:“去烧水呀!”“别烧,别烧,深更半夜的,烧啥水,上床睡觉吧。”

“你睡,我一会就来,烧烧水给你擦擦身子。讲究一下,睡觉舒服。”

这是夏临泉习惯性的一个做法,完事之后从不赖床,给梦雪擦洗身子是必然的事。除此之外,他还包揽了做早饭,梦雪想起,他把她摁住,一种命令的口吻说:“多睡会,做早饭多么小的事,我包了,做好喊你。”这亦成了习惯。

夏临泉每每做好饭,放置好洗脸水后才来叫梦雪起床。把她从床上轻轻拉起,配合她把衣服穿好,整饬的干干净净优雅肃静才走出房去洗漱咥饭。

梦雪乐于这种被宠的感觉,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感,走起路来轻盈飘逸,俨然一位纯欲的少妇。

陆家大院内的两人世界不为外面的人所知道,那简直是人间的天堂。夏临泉回到家,再苦再累也要先去抱梦雪一番,惯性的亲呢一阵才开始帮助梦雪处理家务。晚上的床底之欢自不必说,夏临泉更能照顾梦雪方方面面的感受,让梦雪无与伦比的幸福。

每每第二天起床吹哨,夏临泉不忘吻一下梦雪,然后下床。早饭过后离开,更是不忘拥抱吻别,一副难分难舍的样子。

夏临泉苦苦经营的爱情模式令梦雪很实用,如掉进了蜜缸里,完全被同化。不得不佩服夏临泉的智慧,三十多岁的年纪没花一分钱娶到一位二十岁的姑娘,能不好好珍惜吗?在他的心里是一定要好好珍惜的,而且,只要珍惜就是一辈子!

梦雪把大姐梦云和张启椟的事给夏临泉讲了,夏临泉把额头拧成肉疙瘩:“嗯,这事不是小事。”

随后,夏临泉背着双手走进了陆兆福家那可以耍把式可以后空翻又可驴打滚的院子。

梦雪瞅视夏临泉走远后,锁了院门迈开脚步,旁若无人地向村部走去。

夏队长的夫人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她的到来令陆兆勇,柏蓬启,袁保峰,戴前峰,夏高峰,罗登峰大为惊讶!

陆兆勇问梦雪:“你丫咋来了哩?找夏临泉?”

梦雪用手指了指罗登峰:“我找他。”

罗登峰立马腼腆,不好意思站起来,摸了摸后脑勺,看又不敢直看地说:“找我一一做啥?”

袁保峰,戴前峰,夏高峰看到罗登峰的憨样,立马都笑了起来。

陆兆勇鄙夷地看了三人一眼,立马严肃:“笑什么笑,严肃点。”

仨人即刻板着脸,没有了表情。

梦雪向罗登峰招了招手:“过来,我有话问你。”

梦雪走到牛槽旁站立,罗登峰跟了来。梦雪开门见山:“你三次到我家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受别人指使?”

罗登峰警觉起来:“没,没有,都是,是我的,本意。”

梦雪直视罗登峰:“不承认幕后有人指使对吧?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马上把这事告诉陆兆勇副主任,让他来处理这件事,你们可是吃饱撑的,拿我陆梦雪当猴耍!明给你讲,不交代清楚,我给你没完。”

罗登峰愣住了,杵在原地,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袁保峰三人立马猜测到梦雪来是为了何事,也都紧张起来,把目光望向陆兆勇。

陆兆勇纳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梦雪不想等待,想立马知道答案,不想给罗登峰思忖的时间和机会:“不说是吧,行,有种,一块的,串通好的,讲义气是不是?那我只好找陆副主任评评理了!”

陆梦雪转身的刹那,罗登峰伸出右手拦住了梦雪,一脸祈求的样子:“别,别说,我招,我招还不行吗?”

他看了一眼陆兆勇后,把陆梦雪拉到远一点的大粪池边,向梦雪低头说出了令梦雪判断正确的事:

二十多天之前,几人在村部无事闲聊,夏高峰首开话题,羡慕夏队长命好,不花一分钱,就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于是几人就一致的向夏临泉讨要经验,夏临泉看了他们一眼,不想理他们,起身就往外走。被袁保峰拉住,夏高峰用背堵住了门:“你不分享经验就不让你走。”

罗登峰几乎央求:“夏队长,行行好吧,分享分享吧,你都这岁数了还能俘获芳心,我们弟兄四个和你婆娘岁数差不多,都还没有老婆,你就不能发发善心。”

夏临泉呵斥:“这事哪有什么经验?你们这是瞎胡闹。”

戴前峰一脸的不屑:“咦曦,还谦虚,这原上一把年纪娶少妻的不就你一人,没有经验谁相信?她陆梦雪不会吃了迷魂药吧,心甘情愿跟着你,为什么不跟我?这不明显存有道道吗?”

夏临泉看了他一眼:“就你能,人家不说你敢说,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随后四人采取了攻势,你推我蕹,让夏临泉心花怒放,他没回答“四蜂”的关切,而是心生一计对“四蜂”说:“有一件事,想请你们帮帮忙。”

“什么事?”四人问道。

夏临泉小声嘀咕了一阵,四人同时抬起头,面面相觑。

夏临泉反过来央求“四峰”:“帮帮忙吧,帮过后我一准把经验教给你们。”

戴前峰:“怎么帮,你说一下具体。”

夏临泉仔细瞅了瞅四人,最终选定罗登峰,又是一阵叽叽咕咕过后,四人才站起身,明白了夏队长让帮的什么忙。

罗登峰:“夏队长,你就不怕陆梦雪跟我跑了?”

夏临泉:“记住,适可而止,点到为止。”

于是就出现了罗登峰三次登门陆家大院向陆梦雪示爱的事。罗登峰每一次表演回到村部都把详细经过讲给夏临泉听,最后一次摸梦雪的手的事他没有说,那种感觉羞于言说,难以启齿,隐于心底,从未与兄弟们诉说,分享。

罗登峰讲完后显得很无聊又羞涩,梦雪瞪了他一眼:“年纪轻轻不学好,看你们跟他能混成什么样。

梦雪欲走,陆兆勇向梦雪喊话说:“侄女,你有什么事跟叔说,叔帮你摆平。”

梦雪回以礼数:“不用哩,叔,我已经摆平咧。”

梦雪走了十几米远,“四蜂”从后面追了上来,央求梦雪不要把招供的事告诉夏临泉,要不然就成了叛徒,不好向夏临泉交代。

梦雪愠怒:“五个人合起伙来骗我,你们是正常人吗?人不干的事你们全干。”

“四蜂”无精打采回到村部屋檐下,陆兆勇禁不住问:“到底什么事嘛?神神秘秘的,连我都要隐瞒?”

四人同时摇了摇头,预示没有事。陆兆勇生气了:“我日您“四蜂”的娘,在我眼皮底下鬼鬼祟祟的几十分钟,还说没事,拿我当鬼哩!”

“四蜂”怯怯进了屋,陆兆勇在外面仍未停住嘴的骂:“狗日的畜牲,你看你四个握球柿子,长得跟站不稳的马驹一样,还拧次,再拧次怂给你四个打出来挂城墙上。”

柏蓬启笑咧:“几个仰头日脑的,这下逼咧,岁怂了吧!”

夏临泉大摇大摆走进陆兆福家的院子,有意干咳了一声,张久香首先看见了他,不敢怠慢,笑脸相迎:“哎呀,什么风把夏队长给请了来?屋里坐,屋里坐。”

陆兆福闪身出现在堂屋,赶忙冲东屋内的张启椟喊道:“启椟,快出来,夏队长来哩。”

张启椟趿着鞋走了出来,向夏临泉问好。

夏临泉看了他一眼,故作镇定在张久香搬来的凳子上坐下,他目视陆兆福给自己起了一杯茶,端在手中后让三人同时坐下,开始述说此行的目的:“我平时很忙,你们是知道的,梦云的事我刚刚知道,咱不讲我是队长,明眼人都知道我是陆家的女婿,梦云的妹夫。她家有事,咱不能不管,你们也不能睁着眼装瞎呀!人家都挺着大肚子了,你们也不主动上门讲一下,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我不信在母猪原,把人家搞大肚子了能推脱掉责任。”

夏临泉的语气生硬犀利出乎张久香和陆兆福的意料,两人连连赔不是:“没有,没有,我们完全没有想推脱责任的意思,只是现实情况你不了解,启椟他,”张久香双手比划着悉心向夏临泉解释。

夏临泉:“您们没有上门分明就是那个意思吗!狡辩啥嘛。”

夏临泉打断张久香的话,陆兆福心平气和的解释:“我说夏队长,真的不是我们不去,我和张久香,黑天白夜想这事,可就是想不出个好办法,不管咋想,梦云已经有喜哩,咱就是亲家哩,实话实说,梦云大,梦雪小,你应该叫张启椟是哥哩!铁打的事实,跑都跑不掉。如今你亲自登门说这事,我们深表汗颜,想必你一定知晓启椟家的情况,咱就共同研究一下该怎么办,让这件事以你的看法为标准办的妥妥当当,只要我们能做到的,绝对配合。”

夏临泉对陆兆福的话很是满意,中意的点点头,他把目光盯死张启椟:“你是真的喜欢梦云?”

张启椟对夏临泉的问话很是不乐意,但脸上的不快消纵即逝,马上点点头:“真的喜欢。”

夏临泉加重了语气:“喜欢她就要全心全意对她好,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

张启椟又点点头。

夏临泉把目光转向张久香和陆兆福:“现在迫在眉睫的是让二人尽快结婚,但是结婚要有房子,房子是头等大事,结在你们家,你们家房子并不宽敞,也不能搭间茅草棚,让他们住在荒郊野地里吧!这样的情况怎么办?我提议。”夏临泉在卖关子。

张久香,陆兆福,张启椟三人直视他一人,等待答案。

夏临泉又喝了一口茶水后,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合盘说出,所有的细节都讲到了。

张久香听后笑的合不拢嘴,她一拍夏临泉的大腿,并向他翘起了大拇指:“原上人都说你精的很,聪明的很,今日一叙,果然名不虚传呀!”

夏临泉完成了陆兆国家最棘手的事,心里美滋滋往村步走去。

还未到村部,就见“四蜂”远远的站在牛棚门口窃窃私语,待他走进,袁保峰首先开了口:“夏队长,不好了,出大事哩。”

夏临泉一怔:“出啥大事哩,出大事您们四个小蜜蜂还能在这站着?”

戴前峰往前站了一步:“刚才你家漂亮媳妇梦雪来了,逼着罗登峰说出了真相,你说这事是大是小?”

“哎呦,喂,”夏临泉一拍脑袋瓜子,气得脸部变了形:“我说你们几个窝囊废,打死也不能招呀!这是啥事呀?”

罗登峰无可奈何:“你婆娘聪明的很,她看陆副主任在这里,说只要不承认,就让他给评评理,最后我实在拗不过她就全招了。”

夏临泉头脑全懵了,无力的趷蹴在地上,仰起头,不时地看向“四蜂”:“废物,废物呀,我这怎么有脸回去见她呀?”夏临泉硬着头皮回家了。

窃头窃尾的夏临泉像小偷一样观察院里的动静,被楼上的梦雪透过窗户看的一清二楚。

屋里没人,夏临泉轻轻上了楼,主卧室没人,他纳闷,能到哪去呢?他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寻找,最后在阁楼的小房间里找到了。梦雪正坐在条凳上傻楞。

夏临泉走过去,伸出双手从后面搂住了梦雪的腰,嘴贴着梦雪的耳廓说:“对不起,梦雪,我知道错了!”

梦雪轻轻掰开他的手,坐姿不动:“真的没有想到你为了试探我,竟出如此损招,这一招太狠毒了,直接把我的尊严整没了。”

夏临泉转至梦雪的前面,“扑嗵”一声毫无任何征兆和顾虑跪在了梦雪的面前,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可怜巴巴的望向梦雪:“原谅我,梦雪,我这样做只能说明我太在乎你,太爱你呀!方式没有用对,那是一时的冲动,相信人无完人,我一定不敢再在你面前耍小心思,如果再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抓住了梦雪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上下不停地摩梭。梦雪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如果你是真的对我好,就不应该去怀疑我,我好不容易把自己从阴影里整出来,完全融入你的生活。没曾想你却用下三滥的招数试探我,这事让我非常伤心,不想在这世上再做人哩!”

夏临泉跪的直直的,亲眼看到了梦雪的伤心,他紧张了自己的鲁莽形为真伤到了年轻漂亮的妻子,这时他才知道了问题的真正严重性。他把头埋在梦雪的膝上,跪俯如一位听话的奴才,双手握住梦雪的脚踝,声音低沉如泣:“梦雪,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是混蛋,我是大混蛋,今后再也不敢哩!”

梦雪偷偷的笑了,但她尽量克制住情绪:“哪有怀疑自己老婆的,我这么年轻,选择嫁给你,你还不知足,天底下能找到我陆梦雪这样的女人吗?我是不是太傻了,你既然不放心我,我在这个家还怎么待下去?还不如在你面前消失。”

说着话,梦雪站起身就想挪动脚步,夏临泉反应神速,双手抱住梦雪的双脚,搂的紧紧的,狼狈的样子,令人生怜:“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你要是走了,我夏临泉没法活人哩,原谅我吧,原谅我吧!”

说着话,夏临泉逐渐站起,手不离身,把梦雪抱在怀里。姿势让两人得以对视,夏临泉正色道:“梦雪,你只要肯原谅我,我发誓今生今世不会再在你面前犯错误,不会再惹你生气,如果做不到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梦雪直视他,猜测他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夏临泉凑近了梦雪的唇喃喃私语:“想跑,哪里跑,你跑不掉的。”

梦雪欲眼迷离,不忘令夏临泉入心的娇嗔:“大憨子,我能往哪跑?你把手往肚子上摸一摸,看肚子里可有你想要的东西?”

夏临泉脸上马上泛起惊喜,用手在腹部抚了两遍之后马上问到:“雪,你怀孕哩?”

梦雪定了定神:“上个月对时的见红不见哩,你说是啥原因吗?”

片刻的宁静之后就是狂喜,夏临泉把梦雪抱起:“我夏临泉有后了,我夏临泉有后了。”

他把梦雪抱回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长吻了一下梦雪的脸:“从今天开始,你只管保胎,家里所有的活我全包。你只要干一样,我跟你急。”

梦雪目含真情看着他:“几个月的造人计划,终于计划成功咧。”

夏临泉的办事能力连他自己都不怀疑,他只去了一趟陆兆国家就说服了汤氏,汤氏虽然不欢迎他进家门,还是默认了他的想法。说与梦云听,梦云可高兴了,接下来就是拾缀屋子,到镇上购置家具,结婚用品。

按照合议,结婚花费由陆兆福和夏临泉平摊,事不宜迟,梦雪当家婚期定在了七月初六。

在那个炎热,酷暑难耐的夏天,陆梦云与张启启椟结婚了。

张启椟是入赘到陆家的,待陆梦响长大成人之后可以选择搬离陆家,在哪里建房生活随便。

作为名副其实的亲家,梦雪表现出了大方,出手就是大手笔,阔绰,她为大姐梦云结婚配置了一台东方红牌缝纫机。用木架车拉去的时候,原上的人齐聚陆兆国家门口,盛赞梦云梦雪姐妹情深,并对缝纫机的奢侈唏嘘不已。

结婚送礼送缝纫机,这可是母猪原最稀奇的事。婚事办的并不铺张,张久香家办了两桌。侄子入赘陆家当姑姑的终于一身轻松。

陆家办了五桌,除本家近房和亲戚朋友外,柏氏一族也有人来,柏文才家是他的婆娘柏金氏来的,从进门就不开心,看着好菜也没食欲。别人问她怎么了,她只是一个劲的叹气。

令梦雪没有想到的是,正在开席之际,汤氏却把她和夏临泉往外推,故伎重演,边推边说:“陆家不管你们饭咥,你们回吧!”

梦云与梦燕极力劝阻汤氏哪有这样干事的,汤氏不屑理会她们:“我让他们走他们就得走,这个家我说了算,任何人劝都没有用,”汤氏把着门,梦雪气的撅着嘴,夏临泉抚着她的肩膀往回走:“气啥呢?等你生了宝宝,咱也不让她咥饭。”

梦雪站住,仍是撅着小嘴:“你敢。”

夏临泉马上赔笑:“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当繁忙的一天归于寂静,天上繁星点点,张启椟关上门,梦云上前一把抱住他,好像期待很久很久了。她仰起头深情与张启椟对视:“启椟,委屈你哩!”

张启椟捧起梦云的脸:“真正受委屈的是你哩,对不起,梦云,让你受苦了!”

理解是最让人舒心的认可,所有的压抑在此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梦云流出了激动的泪水,她把头埋进张启椟的怀里:“启椟,今生死都跟你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张启椟把温热的唇重重的压过去,来了一个深深的吻后抬起头:“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不应说不吉利的话,你既然选择了我,那就说明你认可我,从今往后我会好好待你,疼你和我们的孩子。”

陆梦云仔细端详张启椟的脸,把嘴向上凑了凑,细语呢喃:“启椟,爱我吧,抱紧我,我想你很久哩。”张启椟伸开双臂,把梦云搂在怀里。那一夜,两人窃窃私语到天亮。

就在夏临泉按照惯例给梦雪擦洗身子,换水,换盆,洗脸,洗脚时,院子的大门被人拍的震天响。夏临泉不慌不忙给梦雪擦脚:“听声音,谁家准出事了。”

梦雪坐起拿过夏临泉手中的毛巾:“快去开门,别有急事耽误了时间。”

夏临泉下楼打开院门,柏金氏慌里慌张的说:“快,夏队长,老柏不行哩。”

夏临泉“啊”了一声,撒腿就往柏文才家跑,进入庄场的院子,远远就看见里面站满了人。

社员们见夏队长来到,都自动的退后让出一条道。此时的柏文才看不见吸气,只有从胸腔里发出“呼呼”的声音,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

夏临泉马上预感柏文才说断气在顷刻之间,不由地往左右瞅了瞅:“雪飞呢?可派人去叫柏雪飞,赶快去叫柏雪飞,晚了就见不到一面哩!”

很多人立马“唏嘘”,议论声无法辨别,也无人懂,夏临泉立马感觉不对劲,问气喘吁吁刚刚到家的柏金氏:“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和雪飞有关?”

没有人说话,柏金氏顿时老泪纵横:“造孽呀,老天没眼呀,为何要把灾难降到我们柏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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