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初涉内部 (第2/2页)

他颤抖着按下老式手机的重拨键：&#34；我进去了。&#34；

电话那头，李成功的声音罕见地带着一丝激动：&#34；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需要的是&#39；老板&#39；的犯罪证据，不是王大年。&#34；

管虎挂断电话，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为了伪装，他剃光了头发，左眉骨处贴着一道假疤痕。洗手时，水流冲淡了指甲缝里残留的血迹，那是一头刚杀了的猪的血。

&#34；爸，妈，儿子现在有了一个新的身份，这次要做的事情，也算是全了当年在部队时的愿望。&#34；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次日清晨，金鼎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管虎刷卡进入专用电梯，心跳随着楼层数字不断攀升。22层电梯门开启的瞬间，他愣住了——

眼前是一个开放式办公区，上百名年轻人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墙上电子屏显示着实时数据：&#34；今日业绩：￥3,857,642&#34；。若不是知道内情，他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家普通的金融公司。

&#34；欢迎来到屠宰场。&#34；

王大年从背后拍他的肩，声音里带着戏谑，&#34；这里每天宰几百头&#39；猪仔&#39；。&#34；

他指向一个正在激情演讲的培训师，&#34；去学学怎么下刀。&#34；

管虎走向培训区，耳边传来讲师洪亮的声音：&#34；记住，对独居老人要打亲情牌，对宝妈要讲教育投资，对创业者就谈政府补贴...&#34；

他的心口处一阵绞痛，父亲就是被这样的&#34；话术&#34；骗走了生命。

余光扫过四周，他注意到西北角有个独立办公室，门上写着&#34；风控部&#34；。

&#34；那是禁地。&#34；

王大年顺着他的视线警告，&#34；只有&#39；老板&#39；的人能进。&#34；

管虎点头，同时暗暗记下摄像头的位置。当他经过一个工位时，电脑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34；新猪仔资料包已上传，含72名退休人员存款信息&#34；。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这些人里，会不会有另一个即将走上绝路的&#34；父亲&#34；？

&#34；新来的？&#34；一个染着黄发的年轻人凑过来，递给他一支烟，&#34；我叫阿杰，干了两年了。&#34；

管虎接过烟，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指间转动。

&#34；管虎。&#34；他简短地报上名字。

&#34；你就是虎哥？没想到把张单那小子收拾了的狠角色，竟然是个残疾，厉害了呀，我的哥！&#34；阿杰眼中闪着崇拜的光，&#34；那混蛋上个月还抢了我一单生意。&#34；

管虎冷笑一声，没有接话。余光扫过四周，他注意到西北角有个独立办公室，门上写着&#34；风控部&#34；。

王大年刚才警告过，那是禁地，只有&#34；老板&#34；的人能进。

&#34；那地方是干什么的？&#34；管虎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阿杰立刻压低声音：&#34；嘘——别打听。那是处理&#39；问题客户&#39；的地方，听说进去的人都没好下场。&#34；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34；上周有个老太太闹着要报警，被带进去后，第二天她儿子就收到一笔&#39；和解金&#39；。&#34；

管虎心头一紧。这很可能就是他们需要的证据所在——威胁、恐吓甚至暴力催收的记录。他必须想办法进去。

&#34；虎哥，王总叫你去他办公室。&#34；一个穿黑西装的大汉突然出现在身后。

王大年的办公室占据了整个楼层的东南角，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

他正坐在真皮转椅上，用那根缺了一截小指的左手把玩着一把蝴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