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来,我见,我征服!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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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定的历史阶段,就是得有一个人站出来,去承担罪恶,集千秋功过于一身!
毫无疑问!
历史上的始皇就是这样的人,驾驭军武勋贵派系的兵家,将霸道发扬到极致!
一统九州!
横压八荒!
我来,我见,我征服!
直至大秦崩塌的那一刻,帝国也未曾停下进攻的脚步,硬生生靠着战争惯性,仍把百越诸地纳入了华夏的版图!
你能说这不是始皇的功绩嘛?
当然不能!
我们唯一可以说的是……始皇太急了,一代人自有一代人的使命,始皇却想毕其功于一役,在有限的生命内,挥斥无限的霸道。
那么大秦就注定要用残骸和灰烬,去见证下一个帝国的崛起……
但无论怎样。
大秦的残骸始终都存在华夏的国祚地基之内!
纵然再过千秋万代!
一切行政体系的调整与律法的完善,都必须要建立在秦制的基础之上。
更重要的是……
嬴政用极致的霸道,强行让九州万民拥有了一统的概念。
这种在意识形态上的根本性改变,同样也只有极致的霸道才能铸就!
破而后立!
大破大立!
相比之下,所谓的圣王之道,仿佛成了理想主义者的笑话……
突然!
“什么罪在当代,功在千秋,暴论,你这完全是暴论!”
孔白气愤填膺的道:“无论任何人,只要是打着千秋万代的旗号,用国家和百姓去填补自己的野心,就是妥妥的暴论!暴君也!”
孔白完全无法认同罪在当代,功在千秋这句话。
毕竟千秋万代之后的时局如何……
谁能知晓?
你凭什么说只要罪在当代了,就一定可以功在千秋?
如果不能……
那这就只是一场用百姓和国家,去填补帝王私欲和野心的游戏!
他孔白,绝不认可!
然而!
孔白不知道的是……
尹烈作为穿越者,眼界横跨华夏的上下五千年,
尹烈就是能够定义究竟何为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自古有四道,分别是:皇道,帝道,王道,霸道!”
尹烈漠然:“无制令刑罚,谓之皇!”
“遂三皇以道法自然顺应天下。”
“有制令而无刑罚,谓之帝!”
“遂五帝以德化感昭九州万民。”
“赏善诛恶,诸侯朝事,谓之王!”
“遂三王以仁义礼法匡扶四海。”
“兴兵众,约盟誓,以信义矫世,谓之霸!”
“遂五霸以权势战兵逐鹿中原!”
……
综上。
便可看出一个传承轨迹脉络,传说中的统御之道,开始变得越来越接地气,越来越落于现实!
皇道,帝德,王礼,霸之兵!
时代在发展!
统御之道也在不断的迭代更新!
那么孔白的圣王之道,能够作为下一个时代的统治基础之制嘛?
显然不行!
“孔仆射,我们从皇道、帝德、王礼、霸之兵便可以顺势勘破春秋先贤的理念演变……”
尹烈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家的开派祖师老子,最先提出了【道之无为】,孔夫子从中不断参悟,最终完善出了【礼】。后续时代顺应出了春秋鼎盛,百家争鸣,直至掀起了东方文化兴起!”
“然而,以【分封制】为核心的【礼】,注定已经不适用于现今的大秦,春秋固然鼎盛,但紧接着的战国纷争数百年,九州分裂,使得不知多少百姓亡于战火。”
“反观墨子的【爱】,非攻天下,兼爱平生,墨翟生而为人,却想要做仙神之事,这注定【爱】也会随着时间流逝!”
“孟子的【义】时常告诫我们要常省己身,但这世上的噪声太多,也太过响亮,便也注定了【义】会被随之淹没。”
“最后,我们方才迎来了极致霸道而又悲观的【法】……”
……
道,德,礼,兵!
道、礼、爱、义、法!
从穿越者的绝对高度来看。
上古统御之道,与春秋思想演化的途径,出奇的吻合!
皆是以【道】为起始,【德】和【礼】为骨干,直至导向了【法】的终点!
中间的爱、义虽然没有成为华夏的国祚奠基之道。
却也慢慢的融入了我们炎黄子孙的血液灵魂之中!
这就是上古先哲与春秋圣贤们的无上功绩……
“昔年!西周全面崩溃,春秋初期,边疆诸侯多亡于戎狄,中原无强国,致使四夷尽皆狼烟四起!”
尹烈大手一挥的道:“并且外敌入侵还不是最危险的,真正要命的是……西周崩塌,引起了华夏意识形态的全面混乱!”
“好在乱世出英雄,更不缺诸多先贤粉墨登场!”
“【道】永远就在那里,岿然不动,无论事实如何变幻,老子的思想都无可争议。”
“【礼】在春秋大放异彩!”
“【爱】于礼崩乐坏之时,昙花一现!”
“【义】在悄无声息中影响世人。”
“【法】传于万世,亘古长存。”
……
在尹烈看来,老子的境界着实是太高了。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
老子在前面飞,时代在后面追,结果时代怎么追都追不上。
最后只能是孔夫子来适应时代。
而墨翟则是极致理想主义者的狂欢,传说中的大同世界,永远照不进现实。
“孔仆射!”
尹烈铺垫完毕,开始发难道:“综合上述之传承脉络,你的【圣王之道】……无非就是在【王道】的前面加了个【圣】而已!”
“倘若这就是你闭关数十年,方才参透的践行之道,那我只能说……”
“你连法家霸道核心主旨的罪在当代、功在千秋都无法明悟,可见你的眼界是何等的狭隘!”
“而所谓的【圣王之道】,在我看来不过只是跳梁小丑的画蛇添足,邯郸学步罢了!”
……
说到这里!
尹烈整个人的气势再度攀升!
他也开始朝着孔白步步紧逼了起来!
“一代雄主,千古帝王!”
“怎会接受你口中的圣人框架限制?伱曲阜孔氏所崇尚的圣人,于九州共主而言,有任何可比性嘛?”
“孔夫子与周文王能比嘛?”
“你孔白与始皇就更加不用说了!”
“孔仆射,你方才顺天应势,倒逼吾皇不成,现在居然又想携圣人之法,以令后世百代君王!”
“孔白……框限皇权,以圣压王,你该当何罪!?”
……
帝王自有统御之道。
特定的时期,便需要特定的【道】!
孔白非要在前面加个【圣】,绝对是妥妥的限制!
反观在野的世俗名仕,若将克己复礼发扬到极致,进而舍身成圣,那确实值得赞扬。
比如墨家的墨翟,就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神人,极致的理想主义者,墨家之魂。
假设墨翟能够像后世的耶稣一样自我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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