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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军功赐田合一塘 (第2/2页)

还好,毕方郡童子试案首的身份,给李铭加分不少。秀才功名,在南方或许寻常,在北疆则是稀缺的,毕竟北疆文风不盛,而且北疆秀才比南方秀才在学识方面差了不少。这一次,刘峰峦去县府打点,李铭的童子试案首身份,助益极多,省下不少钱。

拼了命换来的军功,在北疆是条红线,谁敢克扣、贪占、乱伸手,东窗事发,必以身死,方能谢罪。

不东窗事发呢?但李铭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功劳,还不值得某些人以身犯险。

划定合一塘军功赐田四址的官府中人来了,本来是李铭的大师兄朱越泽小心翼翼招待,但县府户曹来的一帮人,不肯收钱,不肯把合一塘最好的地方划给李铭。硬说什么,自有国法,不能徇私。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多少年没见过这等怪事了。村正刘峰峦不得不出面,但赔尽了笑脸也不行,什么石头尽是宝,覆土也生草;什么沙子铺满地,来生好福气。

李铭越听越气,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他李铭要一堆石头沙子有个屁用,留下一句“看我的”,气势汹汹上场了。

只见,李铭身穿藏青色儒衫,头戴四方平定巾,脚踏千层底布鞋,潇洒是潇洒了,就是有点冷。往人前,那么一站,右手掌搭在左手掌上,拇指并拢,抱拳,躬身90度,行了一个书生之间相见的正式礼节:

“某,越州李铭,忝为夏历年越州毕方郡童子试案首,见过诸位兄台。”以书生礼节,深作一揖,拜向众人。

这不怕冷的牛逼人物,就是一位童子试案首,慌的一群县府来人,赶紧整理衣衫,恭恭敬敬回礼,领头的书吏代众人应礼:

“某,沁州方清平,沁州沁水郡沁北县人士,夏历年沁水郡秀才,忝为沁北县户曹书吏,见过世兄。”

恭恭敬敬,难得的是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后面的衙役,没有资格答话,却一个比一个站得笔直。

衙门里待惯了的人,最懂得察言观色,知道谁可以得罪,谁不能得罪。连堂堂户曹书吏,大名鼎鼎的“不徇私”方清平,都端端正正回礼的人,那能好惹了。

方清平也不想低声下气,但眼前的李铭考中秀才比他早,童子试案首功名比他金贵。

李铭以读书人的身份和他交往,他还真不能甩脸子,传开了,他方清平在圈子里还怎么混。向一个资历比你老,名次比你高,关键学问还比你好的读书人,甩脸子,你有什么脸子可甩。

盔狼来袭,寨墙上两个读书人谈笑风生,诗词联现场所写,俱已传开,虽草草不算工整,但公子情深、才情极佳。所以“不徇私”的方清平被派来了,有些事需要方清平亲眼看到,亲耳听到。

见到县府书吏衙役低眉顺眼的样子,李铭心里有谱了,剩下的事好办了。

“世兄,这几棵板栗树愚弟大为喜欢,秋藏果,冬烹饪,春结庐,夏乘凉,最是人间至味,悠然自得。”

“可。”

“世兄,这一坡杏林,春生百花,夏结万果,寓意最好不过。”

“可。”

……

“诸位,这一座石台,春看日,夏观月,秋赏枫,冬沐雪,最是个好去处。”

“李案首,李公子,李壮士,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几个衙役吧,上有老,下有小……”

砰的一声,旁边一块石头被李铭用铁脊刀使出破军七杀武徒级真气武技刀杀,击成了碎块。

这是第三块了,石头一次比一次大,击成的碎块一次比一次小,惹不起,惹不起。人的脑袋可没有石头硬。

之前,李铭本想用真气包括的拳头击碎石头,场面肯定更震撼,效果肯定更好,可惜肉体凡胎硬不过石头,也许武师才可以,李铭才初级武徒,不得不放弃。

但铁脊刀击碎石块的威慑,已经足够。荒郊野外,谁都不想出个意外。

“可以,可以。”衙役们连忙点头,书吏方清平早已目呈痴呆状,被李铭这一个贪得无厌,偏又动不动武力相逼的读书人要逼疯了,索性什么都不在管,不反对,也不点头,做个陪衬。

以至于跟来的衙役们不得不出面,要不然,规矩坏的太多,后果他们承担不起,板子落下来,他们也少不了。

可惜,李铭兴致勃勃,犹不知足,想占的更多。看来,贪心起了,在谁都一样。如李铭,这一次来到合一塘圈地,恨不得把所有好地方都占下来。

一日之后,第二日。

“方世兄,这界碑能不能往东边挪挪,把那几棵橡子树也划进去?”

衙役们昨日已经废了,休息一日,略有恢复的方清平看着越来越过分的李铭,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李世兄,不是方某等人不肯划进去,赐书上说的三里方圆就是三里方圆,东边这几棵橡子树要是划进去,超了。要不把您西边的那几棵板栗树划出去,给橡子树腾地方?”书吏方清平快被折磨死了,军功赐田往往是以一点为中心,向周围扩展。

李铭军功赐田方圆三里,本来应该也是以一点为中心,向周围扩展三里,成圆形。

李铭却这也想划拉进去,那也想划拉进去,都把军功赐田整成多边形了,还不满足。还说什么方圆方圆,可方可圆,真难为方块字的博大精深了。

一般人的军功赐田是圆形,小部分人的是四方形,独独李铭的是多边形,真难为方清平一行人专为李铭的军功赐田,划出了个多边形,而且戍民授田、副村正职田,也被挪到了合一塘。

奈何,书吏方清平秀才功名没有李铭的童子试案首金贵,考中秀才的时间还比李铭晚,拳头还没有李铭硬。

世兄世弟这么一攀,方清平生生矮了下去,被吃的死死的。读书人的事,和武夫不一样,要讲个先来后到,讲究个体面。

方清平决定,以后凡是和李铭相关的一定要躲得远远的。你不能又想好,又想巧,世上哪能尽是美事。

但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论资历。你和他比年龄,他和你比力气。动不动,一拳碎开大石头,吓死人不偿命。

方清平打定主意,回去把李铭的事交给上官头疼,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反正李铭又不知道这里边的弯弯道道,现场签的字,立的界碑,少了某些环节,也是可以不算数的。

终于解脱了,可以走了。方清平一身轻松,衙役们满脸高兴。

李铭一路相送,不舍的很,“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送行的人一个劲挽留,要走的人一个劲说不舍得走。但这一群人就是不停地往前边快走,后边搬桌子凳子随时伺候的朱越泽等人都快跟不上了,这挽留的人和不舍得走的人得多有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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