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公主6 (第2/2页)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依然是伊尔玛先开了口：“告诉我，在你们的国度，亵渎神明将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他将被吊在绞刑架上用火燃烧，他将被推入大河的湍流中等待死亡，他也会被送往到圣城接受教会的审判。”少年一一陈述。

“在耶鲁格林也一样。”伊尔玛告诉他。

“我知道。”少年平静地回道。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在迪米尔面前说出……说出那些话？”

少年不再作声。伊尔玛没有回过头去看他此时的表情，但她听到了从身后传来的粗重的喘息。

落日的余晖将前方的天空映染成了绯红，而夜幕正从后方追逐着白昼最后的光而来。银月、夕阳、神之眼同时将自己的光照射于世间，似乎在向世人宣布祂们依然存在。

玛伊奔驰了一路后开始放缓步伐。伊尔玛拉扯缰绳，让它停了下来。

“迪米尔没有追来。”连伊尔玛自己都感到意外。

少年没有说话，但他心领神会地翻身下了马。

“离开马特洛奈吧。”伊尔玛对少年说道。

“我会的。”少年抬起头看向伊尔玛，他的灰眸在红日的映照下仿佛正在泣血。

“之后你会去哪儿？”伊尔玛好奇地问他。

少年摇摇头，伊尔玛第一次从他的眼神中看到迷惘。“或许会继续在各部落间巡游，直到找到愿意随我穿越行藏迷宫的坎……或许我会去往‘死亡之海’寻找——”

“不。”伊尔玛抢过话道，“不。没人能在‘死亡之海’中存活。而且，你说过你不相信神灵……”

少年微笑了起来，在夕阳的映照下，整张脸都成了红色。

“去哪都可以，只要别去‘死亡之海’。”伊尔玛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从马鞍上解下一个水袋扔给了少年，接着又取下一个装满钱币的皮口袋给他。“在阿尔庭结束前，也不要再进入马特洛奈。”

少年未再说话，只是恭敬地向伊尔玛鞠了一躬。

当伊尔玛慢慢往回走时，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少年的名字，于是勒住缰绳，开口询问：“异域来者，你叫什么？”

“艾莱克。”少年背对夕阳，双眼遮蔽在阴影之下，“艾莱克·皮伊塔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