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男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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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蒂娜娜如此反应,也是确认了男人对她非同一般。
刚刚在外面,初令不经意的抬眼,看见明蒂娜娜的素衣身影出现在窗户的一侧。
她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神里流转着无法言说的复杂。
在注意到初令的视线后,她罕见的没有害怕和紧张,只是带着期盼的意味,希望初令能够帮帮他。
虽然不知道此人身份如何,又和公主有何关系,初令明白公主眼神的含义。
接到公主的暗示后,初令便出声制止了带走他的侍卫。
“相由心生,病从心起,看来那人便是公主的心病所在。”
“如今我这般情况,也是应得。”她凄惨一笑,语气里隐隐带着自嘲的味道。
初令细细斟酌每一个字,不失礼数:“公主考虑因果,更要明白族长的良苦用心,为了家族,也不要放弃。”
听见因果二字,明蒂娜娜轻启红唇,忐忑不安道:“因果?以前的我从不相信报应天罚,族事的占卜更是毫无根据,可是如今,不得不信,我的出生便是为了承受这些。”
“公主皇恩在身,旁人口舌千万不同样,贵为天女,自会摆脱这些。”初令微蹙眉宇,皇家贵族之间的恩怨往往比表面透露的更加复杂。
明蒂娜娜红唇紧闭,目光变得复杂,下颌稍显尖削,为了隐藏脸上的神色,她沉沉低下头,看着湿润的手心,口中喃喃,摇头说道:“并不是。”
见她如此闭口不谈,初令自不会随意打听,默默等到面前瘦弱的肩膀停止颤抖后,明蒂娜娜也回拢好了情绪。
她抬眼扯出一抹笑意:“无论如何,谢谢药师长刚才帮他。”
少年谈吐文雅,心思细腻,让明蒂娜娜也减少了心里的不适,她细细描摹初令的五官,不断和记忆里的人进行对比。
记忆人的模样早已经在十年前的重创里变得模糊不清,她久久的细想,也怀疑过是不是心中的臆想。
药灵无法窥探内心,心病是药师无法医治的。
如果在眼下,他无法取得明蒂娜娜的充分的信任和配合,身病的效果也不会显着。
但是另一方面来讲,对于明蒂娜娜,这强烈的心理反应是绝不会打开心扉,更不允许他过多的进行干涉。
满心疑窦,刚从公主那里回来的初令不紧不慢的行走在绿色康乃馨的花海里,意图能寻到刚刚被侍卫拖走的人。
花园
被随意丢在后院花园里的男人在烈日的暴晒下逐渐转醒。
他头痛欲裂,轻轻抚摸额头,毫无疑问摸到了一抹红,应该是侍卫将他放下时磕到了旁边的碎石。
男人没有任何反应,浅蓝如琉璃漂亮的瞳仁里没有波动,呆滞片刻,在看到手中的血红时,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
他神智并不清楚,自然不明白什么丢脸不丢脸,只知道宣泄情绪,表达感知。
他嘴里含糊不清的嚷着:“项链,项链。”
没有人关心他,便不会去注意他嘴里吐出来的胡言乱语。
正当他想要大声哭泣来缓解疼痛时,又想起如果吵到别人会引来毒打,身体上被打的不好记忆让他瞬间感到危险,哭泣声从暴雨之势被强制调到了小雨。
他颤着肩膀,捂着额头,瘪着嘴小声抽泣。
略显凄凉的哭声回荡在寂静的花园里,只有周边他细心照料的花朵在静静聆听。
孩子心智就是如此,悲伤来的快,疼痛去的也快,在注意到手边的蜜蜂因为肥胖而差点飞不起来时,他笑开了嘴。
见圆滚滚的蜜蜂艰难起飞靠近花心的样子,他乐开了花,浅蓝色的眼睛里装满了善良和纯洁,天真的想要拿手去帮它,却被忙碌胆小的蜜蜂给误会。
小生灵出于对自身的保护,毫不犹豫蛰了他一下。
这瞬间惹得他热泪满眶,刺痛直击大脑,让他不自觉抖了一下,迅速做出反应,抽回受伤的手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见细长的指腹上瞬间红肿一片,疼得站起来,捂在心口,不知道为什么好心没好报。
疼痛难忍,他只能用破旧脏烂的袖口擦了擦不断掉下来的眼泪,小声抱怨了一句蛰伤他的蜜蜂。
他的起身瞬间吸引了一旁正在干活的杂役们,原本有说有笑,在树下阴凉处休息的园丁在注意到他的同时也立刻露出晦气的表情,沉默不语。
其中一人见他又哭又笑,嘴里咿咿呀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感到厌烦,他不耐烦的喊道:“傻子,你在花里面干什么?踩死一朵我就打死你,还敢偷懒,来这边把花浇了。”
园丁声音极大,充满暴怒和不友好,正在为自己悲伤的他听见之后,即使没有听懂意思,也知道说话人的语气很生气。
他害怕挨打,也害怕没有饭吃,要是再几天不吃饭,他会饿死的,不听话,说不定连混着沙子的米饭也没有。
想到这里连忙把眼泪收回去,跑过来站在空地上,循着本能和记忆找到水桶,开始跑到花园里的河边打水。
“快点,干个活磨磨唧唧,真是晦气。”杂役还在不断的咒骂,甚至在他经过身边时朝他恶劣的吐口唾沫。
花园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在嗤笑,并不展现同情和友好。
舀水很容易,他将双手插进冰凉清澈的河水中随意搅动几下,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漩涡,随着他的手抽离河面,水也顺着他搅动的右手有目标的喷起来,自动充满了木桶。
他身子骨架矮小,加上长时间的营养不良,瘦骨嶙峋。
沉重的木桶和水压在他瘦弱的肩膀上,走起路来颤颤巍巍,步履蹒跚,可他没有停下来,只是默默稳住脚步,不让自己跌倒。
水因为他的无力和虚弱,每走一步都要洒出来一些,他显然是承受不住,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断滚落,划过满是灰尘和污秽的脸颊,留下一条条脏脏的水痕。
汗珠不断的落在地面,和晃出来的河水混在了一起。
在树荫下喝水谈笑的人全然当看不见,显然也不打算帮忙。
好不容易,他一个人将水桶抬到了太阳下的一片花坛旁,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花坛连成了一大片的花海。
他茫然的看着周围,不知所措,工程量如此庞大,不知从何开始,吩咐他的人也只是吩咐,没有再搭理他,他蠕动双唇,自然也不没有勇气去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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