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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共戴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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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牙突然拔刀,刀锋带着一丝凉意向羌齐面门落下,与此同时一支利箭破帐而来,只听锵的一声响,石牙的刀被硬生生的撞开来。

石牙虎口直颤,他握着刀,笑看来人,像聊家常一样与来人说话“我说呢这好好下碗里的毒怎么说没就没了,原来是山丹大哥搞得鬼。”

山丹没有拿自己惯用的大锤,而是拿着羌齐用来烧汤的大铁勺,他掂了掂,意外的发现除了轻外还挺趁手。

“好好一块酱肉你放什么药,整个糟蹋了!”

山丹似平常一样训他“粮食来之不易的道理你不懂啊!都是老羌给你惯得,饿你几天,你就知道珍惜了!”

石牙轻抬长刀,挡住了大力挥来的铁勺,他举刀砍向山丹,口中却真诚的向他道歉“您教训的是,下次再也不敢了。”

山丹扔过来什么东西,石牙接住了,那是他带给山丹的酒,他晃了晃,发现坛子里只剩下半坛酒。

山丹下颌一抬,说道“酒倒是不错,给你留了一半,你喝了暖身子,然后放开了跟我玩!”

石牙笑了一声,咬掉酒封仰头喝了,小半坛酒很快就见了底,他将酒坛随手一扔,只听一声闷响,酒坛摔个粉碎,在地上闪动着惊心的寒光。

石牙轻握刀柄,长指从刀身上缓缓划过,虽是温柔,但指间却透着丝丝杀气,他轻笑,笑如旧时一样顽皮“山丹大哥,陪我玩最后一次吧!”

月光似霜白,顺着沙丘一直蔓延到天边,旌旗也静静的垂在半空中,恹恹的,像个巨大的丧幡。

山丹扶羌齐走到了望台前,火光顺风而长,一下子将整个了望台吞噬。

石牙死了,尸体被压在了望台下,想救也救不出来。

烈火贪婪的吞噬着所有,噼里啪啦烧的羌齐心烦,做了半辈子的厨子,头一次发现自己不喜欢柴火声。

山丹看着身上的伤口说“臭小子砍了我十几刀,当真是不手软,要不是我躲得快,他那刀直接就抹我脖子了,平时对他吆五喝六,当真是委屈他了。”

羌齐推开山丹,慢慢走了过去,他看着眼前冲天火光陷入沉默中,某一瞬间他又在火光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隔着烈火对那抹身影说话。

“你说将军是孤狼没错,但你可知将军为何是孤狼?”

他轻声楠楠,似乎在跟火中那个人说话,又好像在说给自己听“因为当初不是他们抛弃了将军,而是将军不要了他们,你负重前行,安能看到真正的枷锁。”

不知想到了什么羌齐唇畔突然勾出一抹苦笑“........将军不愧是将军,这匹孤狼是别人羡慕不来的福分。”

山丹走了过来,他将手里的东西给羌齐看,一根红绳,绳子上系着那颗像牙齿的石头,羌齐拿了过来,将绳子扔进了火中。

火势太大,烧了整整一晚,直到第二天天亮才被人扑灭,浓烟冲天,几乎染黑了整片天空。

山丹带着人扛木料重建了望台,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纷纷警惕起来,山丹寻声看去,远远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滇穹打马赶来,看到营中的情景后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他翻身下马将山丹拽去一角,低声道“你带兵离营快去石林埋伏,竖沙国的人要偷袭了!”

自从被澜清说教后景启在学堂上变得很是乖巧,过于乖巧的示好让先生一度怀疑他肯定是藏了什么阴谋,怀疑归怀疑可他变乖了毕竟是事实,每每太子来问及功课先生也只能实话实说。

只不过景启一乖,先生的另一个心病也就出来了。

南箕在功课上很认真,在学堂上更是谦逊,知识学了不少,可唯独那字仍是东倒西歪,跟大蚂蚱蹦过的一样,关键是他写完之后还一脸期待的看向先生,弄得先生戒尺抬了几次,就是不舍得打下去。

每每这时景启都会避而远之,生怕自己没憋笑,被先生没事找事一顿揍。

景启从厨房偷了一碟油酥饼,刚出门就看见南箕蹲在园子一角,对着草地发呆。

“阿箕看什么呢?”

南箕头也不回的招手,景启叼着油酥饼走了过去,南箕指着地上被人随手扔弃的草根,说道“你来看看,这是川狼毒的根吗?”

景启三两口吃完了一个酥饼,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这都折的稀碎,谁能看得出来,你若不说是草根,我还以为碎石块呢!”

南箕道“说来也奇怪,哈热木明明说太子府里有不少川狼毒,可我翻遍整个府邸却是一株也没见到。”

景启站起身来,叼着酥饼看着墙头“找不到就算了呗!”

“你还真不急!不是你说它很重要吗!而且中了毒的还是你兄弟,怎么弄的跟我很需要它似的!”

景启眨了眨眼“可是找不到也没办法呀!”

南箕心中生出一丝微妙,他凝眸看着景启,突然开口道“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川狼毒?”

景启“没有!”

南箕看着他不说话,景启也与他对视,将酥饼咬的咔嚓作响“我虽然没有找到,但已经有了眉目,听侍卫说城南的荒地里有川狼毒。”

南箕“走!咱俩一起找去。”

景启吃着酥饼不动,问他“你干嘛这么着急找川狼毒?”

“找到了咱们就辞行,你回你家,我回地宫。”

久不回地宫他实在是不放心。

景启还是不动“出都出来了还回去做什么吗?你真以为那鬼地方需要你,那不过是用来牵制你的囚笼而已。”

南箕不说话,拿起他盘子里最后一块酥饼,替他吃了,吃完拍了拍手,拉着人便要走。

哈热木急匆匆的跑来,见了两人眸中一喜“你们原来在这,千万别乱跑,大王爷又来找事了!”

景启直接坐在了亭子里“回头再去吧!这会子就别给大哥添乱了。”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大王爷频频来太子府找事,每次都搅的府里人仰马翻,景启看他也不像是单纯泄愤,但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他来太子府的原因。

南箕说“听特旗先生说因为大王爷滋事挑衅,最近大哥都很少进宫。”

景启“在宫里他还敢找事,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他胆子确实大!”哈热木抱怨道“宫里有位得宠的小妃子是殿下的义妹,俩人有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当初那女子难产时大哥打马出城为她寻得秘药,本是兄长疼爱妹妹,却被人暗中诟病,说的很是难听。虽然市井不敢传皇家流言,但皇族之中多有指点,为首的就是大王爷,殿下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怕牵连无辜,也只好能避就避了。”

景启紧了眉,他从怀里掏出了不知翻了多少遍的小人书,快速翻到了最后一页,指着画上纠缠的两个小人,说道“哈热木你看,这画的是谁?”

哈热木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他说了一句不好,转身就跑,跑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对两人嘱咐。

“把东西藏好,千万别出去!”

南箕盯着画册看了半晌,突然问道“大哥为什么要拿剑压着这姑娘?”

画册上落了水渍,污了一小片,有些地方很是模糊,让人看不太清,南箕连看带猜,始终想不明白澜清为什么要为难一个小姑娘。

景启将书收了起来,干咳道“......没有没有,大哥这是在跟她探讨......呸!这根本就不是大哥,是长的跟大哥很像的人而已。别问了!我是不可能告诉你他们在做什么的!”

“......”南箕“我只是想问咱们什么时候去找川狼毒,你怎么脸红了?”

“我....热!”景启定了定神,不敢对上他的目光“明天一早就去,对了,上次我送你的寿衣你是扔了,还是穿身上呢?”

南箕“在身上穿着呢!”

景启直接上手“快脱了,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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