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邪祟布局:邮轮困局 (第2/2页)
把巽位坐标转译成轮机室密码!\朱逸尘旋身躲开横扫的锚钩,染血的登山靴在钢板擦出刺耳声响。
他踢飞的半截钢管精准卡进两名船员的齿轮关节,趁着他们僵直的瞬间,将发簪刺入通风管道的铆钉孔。
阴沉木簪身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十六层甲板的通风系统同时响起共鸣。
戴宏宇的咒骂混着键盘敲击声传来:\你他妈在拿整船人赌命!
邮轮重心偏移了15度,再......\
警告声被突袭的齿轮锯打断。
朱逸尘的后颈感受到陈叔呼出的腐臭气息,他猛地低头,锯刃擦着发梢劈进钢板。
这个角度让他瞥见老人后颈的青铜插销——插销表面的血指纹正是三天前他帮陈叔搬海鲜箱时留下的。
记忆如利箭穿透迷雾。
朱逸尘想起暴雨夜陈叔说起孙女时的笑脸,想起老人藏在制服内袋的全家福照片。
他翻身跃至陈叔背后,沾着本命精血的手指精准按在插销的指纹上。
齿轮锯突然调转方向,将另外两名船员的锚钩绞成碎片。
\他们在用我们的记忆豢养傀儡!\朱逸尘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
他扯断三根鲛人发丝缠住陈叔的插销,发丝入肉的瞬间,老人浑浊的眼球恢复片刻清明。
这个发现让他心脏狂跳,腕间的船票图腾突然逆时针旋转,将某个舱室的坐标刻进他的视网膜。
整艘邮轮再次发出垂死鲸鱼般的哀鸣。
朱逸尘脚下的钢板突然变成倾斜45度的滑梯,他顺着坡度滑向未知的黑暗。
在失重感袭来的瞬间,他看见通风管道飘落的珍珠粉末组成林婉兮的侧脸,那张脸上凝固着被海妖利齿划破时的惊恐表情。
腥风扑面,六只海妖从破洞的舷窗探进头颅。
它们的鳞片折射着因果链的荧光,利齿间垂落的黏液在地面腐蚀出星图纹路。
朱逸尘将发簪咬在齿间,双手结出五雷诀。
当第一道雷光劈碎海妖头骨时,他听见邮轮深处传来青铜齿轮与心跳共振的轰鸣。
朱逸尘的指尖在渗水的钢板上划出七道血痕,每一道都对应着通风管道里青铜齿轮的咬合频率。
当第七道血痕泛起幽蓝光晕时,倾斜的地面突然发出齿轮卡死的刺耳声响——四十五度坡面凝固成布满铜绿的金属雕塑,空间变换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坎水镇乾金,好手段。”他抹去鼻尖渗出的血珠,腕间的船票图腾仍在灼烧神经。
那些被暂停的钢板上浮起细密水珠,每个水珠里都映着林婉兮发簪上的并蒂莲纹路。
三天前在赌场洗手间,他正是用这对莲花纹路破解了第一道镜像符阵。
戴宏宇的通讯符灰突然凝结成罗盘投影:“轮机室b13区!那些青铜齿轮在……”
“在吞噬整艘船的时间线。”朱逸尘扯下浸透海水的皮带,金属扣在钢板擦出的火花里显露出十六层甲板的立体投影。
他盯着第三层赌场位置蠕动的阴影,想起昨夜林婉兮输掉二十万筹码时,发簪曾不慎划过轮盘赌的磁石区——当时飞溅的珍珠粉末,此刻正在投影里组成导航箭头。
货舱深处传来海妖啃噬钢板的声响,朱逸尘反手将发簪插入通风口。
阴沉木触碰到铁锈的刹那,簪头并蒂莲突然盛放出青白交杂的冷光,照亮了天花板夹层里密布的青铜导管。
那些导管表面覆盖着鲛人鳞片状的结晶物,每片结晶都刻着乘客的出生时辰。
“陈叔的齿轮锯。”他瞳孔猛然收缩,沾着血渍的指尖抚过导管表面。
三天前的暴雨夜里,餐厅领班擦拭餐具时,他看见老人制服袖口沾着同样的结晶碎屑——当时以为只是海盐结晶。
更多记忆碎片翻涌而来。
赌场保安巡逻时靴底粘着的荧光黏液,SpA中心精油里悬浮的青铜碎末,甚至林婉兮裙摆沾染的珍珠粉……所有细节在冷光中串联成网,朱逸尘突然明白邪祟大副为何要选择这艘邮轮——整艘船根本就是件精心炼制的法器,每个乘客都是嵌在法器里的活体零件。
“宏宇,查三天前登船时的安检录像。”朱逸尘用发簪尖端挑开导管接缝,鳞片状结晶簌簌掉落,“重点看王船长触碰过哪些旅客的行李。”
戴宏宇的咒骂声裹挟着键盘敲击音:“你当我是神仙?轮机室的监控……等等!林小姐的珍珠项链过安检时,扫描仪出现了0.3秒的频闪!”
朱逸尘的后背瞬间绷紧。
记忆闪回至登船时的贵宾通道,林婉兮的珍珠项链在通过x光机时,王船长曾“恰好”俯身调整传送带速度——老人布满老年斑的手掌,当时离扫描仪只有十公分。
货舱突然剧烈震颤,暂停的空间结界开始龟裂。
朱逸尘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七块碎镜中同时转头,每个镜像的瞳孔都染着不同浓度的血丝。
他扯断三根鲛人发丝缠住发簪,在结界彻底崩毁前,将染血的簪头狠狠刺入天花板夹层。
青铜导管应声爆裂,喷涌而出的荧光液体在空中凝结成船体结构图。
朱逸尘的视网膜被十六层甲板的三维投影占据,每条走廊都标注着正在移动的猩红光点——那是被邪祟控制的乘客在向赌场聚集。
“他们在献祭整船人的命格!”戴宏宇的吼声震落符灰,“你暂停的空间变换只能维持……”
“一炷香。”朱逸尘喘息着按住心口尚未愈合的符咒,那里残留着林婉兮发簪刺入时的冰凉触感。
赌场投影区的阴影突然扭曲成漩涡状,他看见某个熟悉的身影跪坐在轮盘赌桌前——林婉兮的珍珠耳坠正在漩涡中心泛着死寂的灰白。
货舱深处传来钢板撕裂的巨响,海妖腥臭的吐息穿透暂时凝固的空间。
朱逸尘的登山靴陷进突然软化的甲板,鞋底触碰到某种潮湿的织物——半片染血的旗袍残料,刺绣的并蒂莲缺了三分之一花瓣。
当第一滴咸涩液体落在后颈时,他听见头顶传来林婉兮带着哭腔的吴语小调。
抬头望去,通风管道缝隙间垂落一绺长发,发丝末端系着的珍珠正滴落混着青铜碎屑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