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往生鼓重响时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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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巷的晨雾渗着铁锈味，小鱼摩挲着井底捞出的断簪。簪头&#34；阮&#34；字被血迹浸得发黑，裂缝里却渗出桂花香——与阿樵后颈疤的气味如出一辙。

&#34；脏东西，别闻。&#34；阿樵夺过断簪，刀尖挑开簪身暗格。半枚玉蝉蛹滚落掌心，蛹壳血字浮出怀素手札残句：「妆成劫，骨为舟，十载因果尽归墟」。

沈墨瞳的银丝突然绞住玉蝉蛹：&#34；这是招魂引！苏锦娘在引我们去观星台——&#34；

话音未落，巷口老槐轰然炸裂。树芯里嵌着青铜妆奁，匣面阴刻的《描骨谣》渗出血珠：「画皮描骨易红妆，借得美人寿数长」。匣盖弹开的刹那，三百银丝裹着玉蝉蛹扑向三人！

阿樵的柴刀劈开银丝暴雨，刀刃却被蛹群吞没。最前排的玉蝉蛹突然炸裂，溅出的银粉凝成苏锦娘鬼面：&#34；好姑娘，该换皮了......&#34；

小鱼的金印骤然暴亮。她看见幻象中的自己坐在妆奁前，苏锦娘正用骨梳蘸着靛青尸油，将阿阮的脸皮往她脸上贴：&#34；从今往后，你就是陆婉宁......&#34；

&#34；醒醒！&#34；沈墨瞳的银丝刺入她眉心，淡金血液灼穿幻象。真实的小鱼正徒手抓向自己的脸，指尖已剐出血痕。

阿樵的后颈疤突然裂开，淡金血液凝成梵文锁链捆住妆奁：&#34；这是阿姐的梳妆匣！二十年前她......&#34；

匣底突然浮出半幅血嫁衣，衣摆银丝缠着九百个生辰八字——每个日期都对应一卷《血海嫁衣图》的死者！

沈墨瞳的蛹灰撒向嫁衣，火焰却反噬自身。她左眼的灼痕突然崩裂，淡金血泪坠入火中：&#34；是因果反噬......阿樵！用断缘刀！&#34；

阿樵的匕首贯穿嫁衣心口，刀刃却被银丝缠住。嫁衣突然暴起裹住小鱼，苏锦娘的尖笑震碎琉璃瓦：&#34；多好的皮囊......&#34；

小鱼的金印炸成金乌虚影，胎记纹路脱离皮肤烙在嫁衣上：&#34；我才是债主！&#34；淡金火焰顺着银丝烧向妆奁，匣内浮出陆婉宁更名沧溟的真相——她剜出亲女魂魄炼成香尸衣，而那女婴的哭嚎正与小鱼的胎记共鸣！

晨光漫过焦黑的妆奁时，小鱼攥着半片血嫁衣残角。褪色的银丝凝成新谶：「冬至夜，往生人叩门」。

阿樵沉默地替她包扎灼伤的手，将重刻的木簪别进她散乱的发间：&#34；脏东西，这次刻了防火纹。&#34；

沈墨瞳的银丝缠住井底最后一只玉蝉蛹，左眼蒙着的绸带浸透血污。在她垂落的袖中，虎斑贝的裂缝正渗出陌生画面——霓虹闪烁的隧道深处，穿血裳的女子对着玻璃反光描眉。

巷尾突然传来银铃碎响。未被焚尽的优昙花根缠着断簪，簪头新裂的纹路拼出一行小楷：「十载后，请替我喝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