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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回茉莉粉替去蔷薇硝 玫瑰露引来茯苓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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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袭人问平儿,什么事这么忙乱。

平儿笑着说道:

“都是大家想不到的事儿,说起来也挺可笑,过几天再告诉你,现在还没理出个头绪,而且我也没空。”

话还没说完,只见李纨的丫鬟来了,说道:

“平姐姐在这儿吗?

奶奶等你呢,你怎么还不去?”

平儿赶忙转身出去,嘴里笑着说道:

“来了,来了。”

袭人等人笑着说道:

“她奶奶病了,她就又成了抢手的香饽饽,别人都抢不到。”

平儿走了,这里先不说。

这边宝玉就对春燕说道:

“你跟着你妈去,到宝姑娘房里跟莺儿说几句好话,可别白白得罪了她。”

春燕答应了,和她妈出去。宝玉又隔着窗户说道:

“别当着宝姑娘的面说,小心反而让莺儿被教训。”

母女俩答应着出来,一边走一边闲聊。

春燕就对她妈说道:

“我平时劝你老人家,你总不听,何苦闹得没趣才罢休呢。”

她妈笑着说道:

“小蹄子,你走吧!

俗话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我现在知道了。

你又该来数落我了。”

春燕笑着说道:

“妈,你要是安分守己在这屋里,时间长了,自然有很多好处。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宝玉常说:

将来这屋里的人,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外头的,我们这些人,他都要回禀太太,把大家全放出去,让我们和自己的父母团聚,自由生活。

你就说这一件事,好不好?”

她妈听了,高兴得急忙问道:

“这话是真的?”

春燕说道:

“我怎么会扯这种谎呢?”

婆子听了,就不停地念佛。

当下她们来到蘅芜苑,正好宝钗、黛玉、薛姨妈等人在吃饭。

莺儿自己去泡茶,春燕就和她妈径直走到莺儿面前,陪着笑脸说道:

“刚才说话太莽撞了,姑娘千万别生气,我们是特意来赔罪的。”

莺儿连忙笑着让座,又倒茶。

母女俩说还有事,就告辞回去。

忽然蕊官追出来喊道:

“妈妈,姐姐,稍微等一下。”

一边跑上来,递给她们一个纸包,说是蔷薇硝,带给芳官擦脸用。

春燕笑着说道:

“你们也太小气了,还怕我们那儿没有这个给她,还特意又弄一包给她。”

蕊官说道:

“她有她的,我送的是我的。

好姐姐,千万带回去吧!”

春燕只好接了。

母女俩回来时,正好贾环、贾琮二人来问候宝玉,刚进去。

春燕就对她妈说道:

“我进去就行了,您就别去了。”

她妈听了,从此就对春燕百依百顺,不敢再倔强了。

春燕进去,宝玉知道她是来回话的,就先点了点头。

春燕明白意思,就不再说一句话,稍微站了一会儿,就转身出来,给芳官使了个眼色。

芳官出来,春燕才悄悄地把蕊官的事告诉她,还把蔷薇硝给了她。

宝玉没什么话可和贾琮、贾环聊的,就笑着问芳官:

“手里拿的是什么?”

芳官就急忙递给宝玉看,又说道:

“是擦春天长的癣的蔷薇硝。”

宝玉笑着说道:

“难为她想得周到。”

贾环听了,就伸着头看了一眼,又闻到一股清香,就弯着腰从靴筒里掏出一张纸托着,笑着说道:

“好哥哥,给我一半吧!”

宝玉只好要给他。

芳官心里因为这是蕊官送的,不肯给别人,连忙拦住,笑着说道:

“别动这个,我另外拿些来。”

宝玉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笑着包上,说道:

“快去拿来。”

芳官接过这个,自己去收好,就从梳妆盒里找自己平时用的。

打开盒子一看,里面已经空了,心里很疑惑:

“早上还剩了一些,怎么就没了?”

问别人,都说不知道。

麝月就说道:

“这会儿先别忙着问这个!

不过是这屋里的人一时缺东西用了。

你随便拿点什么给他们,他们哪里看得出来?

赶紧把他们打发走,咱们好吃饭。”

芳官听了,就把一些茉莉粉包了一包拿过来。

贾环见了,高兴得伸手就来接。

芳官就把粉往炕上一扔。

贾环只好到炕上把粉拾起来,揣在怀里,这才告辞走了。

原来贾政不在家,王夫人等人也不在家,贾环这几天就装病逃学。

现在得到了“硝”,兴高采烈地来找彩云。

正好彩云和赵姨娘在闲聊,贾环嬉皮笑脸地对彩云说道:

“我也得到一包好东西,送给你擦脸。

你常说蔷薇硝擦癣,比外面的银硝效果好。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彩云打开一看,“嗤”的一声笑了,说道:

“你是跟谁要来的?”

贾环就把刚才的事说了。

彩云笑着说道:

“这是他们在哄你这个乡巴佬呢!

这不是硝,这是茉莉粉。”

贾环看了看,果然比之前的带点红色,闻着也喷香,就笑着说道:

“这也挺好的,硝和粉都一样,留着擦吧,反正比外面买的好就行。”

彩云只好收下了。

赵姨娘就说道:

“会有好东西给你?

谁叫你去要的?

怎么能怪他们耍你!

依我看,拿了这个照她脸上摔过去,趁着这会儿那些人有的出去了,有的躺着不管事儿,闹一场,大家都别想清静,也算是报仇。

难道两个月之后,还会找出这个事儿来问你不成?

就算问你,你也有话说。

宝玉是哥哥,你不敢冲撞他就算了。

难道他屋里的猫儿狗儿你也不敢去问问?”

贾环听了,就低下了头。

彩云连忙说道:

“这又何必生事呢!

不管怎么样,忍耐些吧。”

赵姨娘说道:

“你别管,反正跟你没关系。

趁着抓住了理,骂那些浪荡的小娼妇们一顿,也算是出出气。”

又指着贾环说道:

“呸!你这个没出息没骨气的,也就只能受这些小毛孩子的气!

平常我说你一句,或者不小心拿错一件东西给你,你倒会扭头瞪眼、发脾气摔东西。

这会儿被那些小崽子耍弄了,倒就算了。

你还指望以后家里人怕你呢!

你没本事,我都替你害臊!”

贾环听了,又羞愧又着急,又不敢去,只能甩手说道:

“你这么会说,你又不敢去。

指使我去闹,他们要是到学堂里告状,我挨了打,你难道不心疼?

每次都挑唆我去,闹出事来,我挨了打骂,你也一样没面子。

这会儿又挑唆我和小丫头们去闹!

你不怕三姐姐?

你要是敢去,我就服你!”

就这一句话,戳中了他娘的痛处,赵姨娘就叫嚷起来:

“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还怕你不成?

这屋里真是越来越有话说了。”

一边说,一边拿起那包粉,飞快地往园子里去。

彩云怎么劝都劝不住,只好躲到别的房里。

贾环也躲出仪门,自己去玩了。

赵姨娘径直进了园子,正火冒三丈,迎面正好遇见藕官的干娘夏婆子走来。

夏婆子见赵姨娘气冲冲地走来,就问道:

“姨奶奶这是去哪儿?”

赵姨娘说道:

“你看看!这屋里连最近两三天进来的唱戏的小丫头们,都看人下菜碟,区别对待了。

要是别人,我还不生气,要是被这些小娼妇捉弄了,那还成什么样子!”

夏婆子听了,正合自己心意,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赵姨娘就把芳官用粉当硝、轻视贾环的事全说了。

夏婆子说道:

“我的奶奶,你今天才知道啊,这算什么事儿。

就说昨天在这个地方,她们私自烧纸钱,宝玉还拦在前面。

人家还没拿进来个什么东西,就说使不得,说是不干不净的东西忌讳,这烧纸倒不忌讳?

你好好想想,这屋里除了太太,谁的地位比你高?

你自己要是硬气起来,但凡有点气势,谁还不怕你老人家?

如今我看,趁着这几个小丫头都不是什么正经主子,得罪了她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赶紧把这两件事抓住理,好好整治她们一下,我在旁边帮你作证。

你老人家把威风抖一抖,以后也好争别的理。

就算是奶奶、姑娘们,也不好为了那些小丫头说你老人家的不是。”

赵姨娘听了这话,觉得更有道理了,就说道:

“烧纸的事儿我不知道,你详细地告诉我。”

夏婆子就把之前的事一一说了。

又说道:

“你尽管去说。

要是闹起来,还有我们帮着你呢。”

赵姨娘听了,越发得意,壮着胆子,就径直来到怡红院。

可巧宝玉去黛玉那儿了。

芳官正和袭人等人吃饭,见赵姨娘来了,都连忙起身笑着让座:

“姨奶奶吃饭了吗,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赵姨娘也不回答,走上前,就把粉朝着芳官脸上撒过去,指着芳官骂道:

“小淫妇!你是我花钱买来学戏的,不过是娼妇、粉头之类的人,我家里下等奴才都比你高贵些,你还会看人下菜碟!

宝玉要给东西,你拦在前面,莫不是要了你的东西?

拿这个糊弄他,你还当他不认得呢!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兄弟,都是一样的主子,哪能由着你小看他!”

芳官哪里受得了这话,一边哭一边说道:

“硝没了,我才把这个给他的。要是说没了,又怕他不信,难道这个不好吗?

我虽然学戏,可也没到外面去唱。

我一个女孩儿家,哪里知道什么是‘粉头’‘面头’!

姨奶奶犯不着来骂我,我又不是姨奶奶家买的。‘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罢了!”

袭人连忙拉着她说道:

“别胡说!”

赵姨娘气得上来就打了芳官两个耳光。

袭人等人连忙上来拉架劝解,说道:

“姨奶奶别跟她小孩子一般见识,等我们说她。”

芳官挨了两下打,哪里肯罢休,就撞头打滚,又哭又闹起来。

嘴里还说道:

“你打得动我吗?

你照照自己什么模样再动手!

你要是打了我,我还能活吗!”

就往赵姨娘怀里撞,让她打。

众人一边劝,一边拉她。

晴雯悄悄地拉着袭人说道:

“别管她们,让她们闹去,看最后怎么收场!

如今都乱套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打人,都这样下去,还得了!”

外面跟着赵姨娘来的那些人听到这样的吵闹,心里都暗自高兴,都念佛道:

“也有今天!”

又有一些平时心怀怨恨的老婆子,看到打了芳官,也都觉得解气。

当时藕官、蕊官等人正在一起玩耍,湘云的大花面葵官,宝琴的豆官两个人听到这个消息,急忙找到藕官和蕊官说道:

“芳官被人欺负了,咱们也没面子,得大家大闹一场,才能出这口气。”

四个人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只想着姐妹情分上的义愤,就不管别的了,一起跑到怡红院。

豆官先冲过去,差点把赵姨娘撞倒。

那三个也围上来,放声大哭,又撕又撞,把赵姨娘团团围住。

晴雯等人一边笑,一边假意去拉。

急得袭人拉起这个,又跑了那个,嘴里直说道:

“你们不要命了,有委屈就好好说,这种没理的事怎么能做!”

赵姨娘反而没了主意,只能乱骂。

蕊官、藕官两个人一边一个,抱住赵姨娘的左右手;

葵官、豆官在前后顶住。

四个人只说道:

“你有本事就打死我们四个算了!”

芳官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哭得昏死过去。

正闹得不可开交,谁知晴雯早就派春燕去回禀探春了。

这时尤氏、李纨、探春三个人带着平儿和一众媳妇来了,把那四个人喝住。

问起事情的缘由,赵姨娘气得瞪着眼,青筋暴起,一五一十地说个不停。

尤氏、李纨两个人不说话,只是喝令那四个丫头不许闹。

探春就叹气道:

“这算什么大事,姨娘也太爱生气了!

我正有句话要和姨娘商量,难怪丫头说不知道你在哪儿,原来在这儿生气呢,快跟我来。”

尤氏、李纨都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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