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赏她侍寝一晚 (第2/2页)
横竖皇上又不爱搭理,渐渐的,绿头牌上的字都模糊不清了,那个赵答应的绿头牌,早就褪色了也没人管。反正皇上也记不起这么些人,何况是她们的绿头牌呢。
去年九月下旬,就因为看不清绿头牌上的字,皇上叫错了人,睡到一半儿才发现。吓得皇上做了三晚噩梦。
孟玉珠委屈道:“有臣妾的绿头牌还不够吗?皇上还想召谁?”
“朕听满宫的人都说,杜常在的木活做得最好。”
又是杜仅言。
孟玉珠暗暗握了握手帕。
皇上这明显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哪。
“这么晚了,皇上不会想看杜常在做木活吧?”
“倒不是,朕是想着,让她重新做些绿头牌,你瞧瞧这些绿头牌,脏的脏,破的破,毕竟是给朕看的东西,不像个样子。”
“皇上说的是,只是天色不早了,该上床歇着了。”
“朕还不困。”皇上一点儿也没有睡觉的意思。
夜已三更了呀。
孟玉珠只能躺到床上,露着香肩摇手帕:“皇上.该就寝了。”
“朕再看看绿头牌。”
活色生香的美人皇上不看,偏要去看什么绿头牌。
孟玉珠摆着撩人的架势躺在床上深情地望着皇上,望得黄烛渐渐熄灭,最后,孟玉珠实在没忍住,睡着了。
一睡醒就不见了皇上。
就连偏殿的山竹,在给田令月熬药的时候,都悄悄跟田令月报信儿:“昨儿晚上皇上去了贵妃房中,只是坐着说话罢了,并没有……早早的,皇上就走了。”
孟玉珠阴着脸坐在铜镜前,由宫女们伺候着梳洗。
听腰果说,皇上天刚亮就走了,这一夜奴才们在外伺候着,卧房里什么动静也没有,贵妃先睡着的,贵妃睡着后,皇上磋磨着那些绿头牌许久,含情脉脉的。
“娘娘,皇上似乎对木头做的东西很上瘾。”腰果小心地拧了一条毛巾给孟玉珠擦脸,孟玉珠却将毛巾丢进盆里,溅起的水弄湿了孟玉珠的寝衣,腰果等人赶紧跪下:“娘娘恕罪,奴婢不该乱说。”
铜镜里人影昏昏。
孟玉珠的脸色比铜镜里还要阴郁。
为了这晚的侍寝,她利用田令月为诱饵,好不容易把皇上弄过来了,然后听皇上聊了一晚上杜仅言?
这是什么清汤寡水的侍寝。
皇上分明是想着杜仅言。
铜镜里的孟玉珠姿色出众,目光灼灼。穿戴好后,红宝绿宝交映生辉,乌黑的发髻像是一团黑云。
凭借着姿色与才艺,她坐稳了贵妃之位。
现如今,皇上倒被姓杜的弄得晕头转向?
腰果给孟玉珠戴好翡翠绿耳环,又端了燕窝粥来。
“主子不必气馁,那个杜常在不过是会做几样木活罢了,主子要想学,奴婢这就去请宫里的木匠。”
孟玉珠将燕窝粥按在铜镜前,哪里还有胃口:“去打探一下,皇上从长乐宫出去以后去了哪。”
“奴婢已经打探过了,皇上出了长乐宫便去上早朝了,不过派了高让去永福殿,只是不知传什么信儿。”
出了长乐宫的门,皇上吩咐高让往永福殿一趟。
高让也是机灵:“皇上,听说给娘娘们的手工,是拿金银、簪子、玉珠换的,如今皇上让杜常在做绿头牌,给点什么赏赐呢?”
“她若做得好,赏她侍寝一晚。”
“是。”
杜仅言正在永福殿收拾她的斧子、刨花刀等工具,在鲁班大师的教导下,她连工具箱都有了,
史景看的目瞪口呆:“我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爹说,女子也可识得些字方知大体,可谁也没教我,做木活也能召皇上喜欢,杜仅言,你这一招是哪个嬷嬷教的。”
“我只是随便做做…..”
“无师自通是不是?我就知道,迷惑皇上,你自有一套,跟着你,保准没错。”
杜仅言…
高让堆着笑来给杜仅言行礼:“皇上说了,请主子给各宫娘娘做绿头牌。如果做得好,赏主子侍寝一晚。”
赏侍寝一晚?
杜仅言有些不情愿。
随便赏赐点金锭子银锭子也好,赏赐侍寝一晚,这不是要自己倒贴吗?不但得干活,干好了还得伺候皇上?皇上这算盘珠子打的,她在永福殿都听见响了。
“皇上想让你侍寝就直说,还让你给娘娘们做绿头牌,做好了赏赐侍寝一晚,啧啧,虚伪的男人。”史景撇撇嘴:“直接说让你侍寝又不丢人。”
杜仅言心里想的可不是侍寝的事。活了两世,杜仅言越来越明白,想要在陈国后宫活得好,皇上的宠爱占一份,金银珠宝跟积分,也得老老实实地挣。不然做个穷鬼,在哪里都不招人待见。
“难道主子不愿意做绿头牌?”高让问。
“不是不愿意做,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愿意免费为娘娘们做绿头牌,赏赐的事,就算了。”
高让觉得不可思议。
杜常在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
别宫的娘娘都是哭着喊着求侍寝。
杜常在竟然拒绝了,她要免费给娘娘们做绿头牌。
皇上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当真只干活,不要赏赐?”
高让点点头。
这是为什么呢?
皇上思索良久,最后终于得出一个答案:“这个杜常在,她在嫌弃朕?”
“不会吧,皇上,宫中的女人哪个不是巴巴地盼望着您哪。”
“那……杜常在为何跟她们不一样?她别是不喜欢男人吧?”
高让正给皇上倒茶,差点儿倒手上。
皇上犹在自言自语:“朕这般风流倜傥举世无双的公子,她竟然不垂涎?她八成是喜欢女人,不然总是追着皇后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