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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皇上的节操 (第2/2页)

宫中的匠人也都挨个问了,并没有谁能修缮。

“如果谁能修好,朕宁愿赏他一锭金子。”皇上也是下了血本了。

高让委屈巴拉的:“皇上,工匠都是识货的,看到这张弓,首先就吓破胆了,怕是无人敢领这一锭金。”

一锭金。

十两。

杜仅言在宫中行走,很缺银子。

比如,太后、皇上、皇后各宫主位过寿辰,妃嫔们要准备贺礼。

比如,逢年过节想添置点东西,或是小厨房添两个菜。

比如,给伺候自己的太监宫女一些赏赐。

等等。

没有银子可不行。

自己还是秀女时,花银子的地方少。

随着自己品阶上升,要打点的地方就多了,需要银子的地方就多。

她的爹监察御史杜仲为官清廉,上参皇上,下参百官,平时连个狐朋狗友也没有,两袖清风,小妾都娶不起,所以也无法补贴自家女儿。

凡事得靠自己。

明明是来给皇上道谢的,这会儿道谢的心淡了,挣钱的心活络起来。

“哟,您怎么来了。”高让眼疾手快,把折断的御如弓藏到身后。

皇上如惊弓之鸟:“太后来了?”

“是杜常在。”

“那你慌什么。”皇上坐回软榻上:“跟她说不必谢朕了,让她回去吧,朕这还有事。”

杜仅言跪直了道:“臣妾不是来道谢的,臣妾来有正事。”

这回答让皇上摸不着头脑,将杜仅言叫进来:“什么正事?”

“臣妾是来挣钱的。”

“挣什么钱?”

“那一锭金子。”

“什么金子?”皇上有意隐瞒,御如弓的事,知道的人越多,他挨太后骂挨得越狠,在修好御如弓之前,皇上不想节外生枝。

“臣妾知道有人能修弓。”

喜悦之情浮现在皇上的眉梢,一瞬间皇上眼里的神彩溢了出来:“既然你都知道了,朕也不瞒你了,御如弓折了,急需匠人修好,不能耽误了十日之后的太庙祭祀,你说你知道有人能修好御如弓?谁能修好?”

“臣妾.”

皇上迫不及待地等着杜仅言往下说,谁料没下文了。

“你不是说知道有人能修御如弓吗?谁能修好?”

“臣妾.”

皇上感觉自己被调戏了。

“高让,把这个女人叉出去。”

杜仅言只见过一次御如弓,她怎么会修?

“皇上听杜常在说完,万一她真会修呢。”高让捧着御如弓给杜仅言看,不是她相信杜仅言有修弓的才艺,实在是因为京城的木匠他找了不下十个,全都是口口相传的好木匠,但无一例外,没人能修,宫里宫外问遍了,祭祀又迫在眉睫,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朕虽然帮了你,救出了那个太监,知道你有心谢朕,但杜常在,你也不能胡乱揽活。”

“臣妾并不是胡乱揽活。”

“你凭什么说能修好御如弓?”

“凭臣妾这一身过硬的技术。”

“你有一身过硬的技术?”皇上纳闷,怎么没见杜仅言施展过呢:“就你那点儿技术,朕还不知道。”

“皇上又没见识过臣妾的技术。”

“朕怎么没见识过?”

高让已经羞红了脸,倒退一步再倒退一步马上就退到门外去了。

“高让你干什么去?”

“奴才在这里好吗?”

“你想哪去了,你回来。”回过神的皇上耳朵都红了。

皇上到底不相信杜仅言能修弓,杜仅言却打着包票:“修不好的话,皇上可以不给金子。”

“要是修坏了呢?”皇上担心杜仅言三捣鼓两捣鼓的,再把御如弓弄散架了,到时候更加无法收场。

杜仅言为了那一锭金子也是拼了:“有臣妾在,只能修好,不能修坏。”

“你这胡说八道的样子就挺”皇上握着她的手腕:“工期多少天,十天够不够。”

十天已经是极限了。

如果十天还不能修好,那就该暴露了。

“三天。”杜仅言拍着胸脯。

一看这信口胡说的样,皇上心里就没底,但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了。

三天就三天。

这三天,杜仅言驻扎在太和宫偏殿。

她跟皇上有了个约定,偏殿归她,她在里头专心致志地干活,其它人不能打扰。

那个从慎刑司放出来的太监二条,从此以后做杜仅言身边的管事太监,他的嘴严,人也靠得住,如果这三天杜仅言有什么需要,就让二条来传递。

三天时间修缮御如弓,时间紧迫,皇上还以为杜仅言会只争朝夕,点灯熬烛不敢有一丝放松,不想进去头一天,杜仅言就让二条给她端进去一壶果酒并一碟子酱牛肉一碟子宫保鸡丁,另外一碟子百花糕,二条出来的时候,盘子比脸都干净。

第一天没过完呢,又让二条进去给她送饭,送了一碗米酒汤圆桂花羹,一碟子白斩鸡一碟子红烧鸭一盒子佛手金卷儿。

这些菜肴,都是从皇上的御膳里匀出来的,看着盘盘盏盏被送进太和宫偏殿,皇上虽不动声色,眼睛的余光却不停往房里扫。

“杜常在你是猪托生的吗竟然比朕还能吃。”

“这个女人指定是来太和宫混吃混喝的朕竟然还相信她能修缮御如弓。”

一会儿又觉得偏殿内没声音了。

杜仅言喝多了果酒睡过去了。

皇上不停地在太和宫里走来走去,金钟又响了。

入夜,杜仅言捧着御如弓,细细打量了一番。

以前只知道七彩华光,见了御如弓才知道,原来黑色也有华光。

黑色耀目,熠熠生辉,这么冷峻而耀眼的黑,像响尾蛇一样震慑人的心魂。

这沉甸甸的重量,曾被历代帝王捧在手心里的至宝,书写着陈国历史的兵器,如今就这样安静地躺地她的手上。

它就像一个受了重伤的战士,终其一生厮杀战场,如今如今残了骸骨,有些凄凉。

这一瞬间,杜仅言只想修好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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