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不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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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衣仔细的思量了一番,这才回应道:“你让他做六十万天策军总教习,心里存着什么打算?”
徐漠柔声道:“我与盛老同行一路,并未见他出手,只是从他偶尔显露的气机中,感知到浑厚如山海的灵力涌动。漠儿此时还不想让他出手助我西疆,只想借他的见识与眼界,指点我天策军将士。前线危机四伏,提升些修为,便能多些保命手段。有他坐镇,也可防着西越狗急跳墙,出手刺杀我爹,或者其它重要将领。”
李青衣皱眉道:“可有十足把握,此人毕竟来历不明,放到王爷身边,风险太大了些。”
徐漠柔声道:“盛老与陈老乃是旧识,以陈老的为人怎会结交歹人为友呢?何况徒儿一路与他同行,除了好酒贪杯,尚未发现他有别的恶习,即便知晓了徒儿的世子身份,也并未主动亲近半分,图我西疆之地也说不太通,他毕竟是百年甚至数百年前的高人,俗世这些纷争,若不是与陈老置气,徒儿可请不动他。”
李青衣琢磨起弟子的这些言语,即便他再推敲一番,也找不出错漏之处,这才收起防备之心,赞许道:“这五年光阴,漠儿果然没有虚度。以世间万物为师体会人世沉浮,倒是胜过以我为师所授的书中死理。待为师修书一封,明日一早,加急送呈王爷军帐,你不想去见见你爹?”
听闻李青衣这一问,如重锤凿心,徐漠垂下的手臂都有些微微发颤,整整五年未见,他怎会不想他。
隐住悲意,叹息道:“父子相见还不是时候,徒儿还有很多事要做,等安定了后方再相见也不迟。到了那时,便可父子携手,心无旁骛的与西越一决生死。”
李青衣沉默不语,他怎会不知徒儿心中所想,父为子谋五年安稳,子为父谋西疆无忧,这对父子间的情分,与生死兄弟又有何异,柔情不见半分,尽受些分离之苦。自己这徒儿毕竟年幼,王爷舍得,他可舍不得。
抚摸着他的手背劝慰道:“这些事有师傅盯着,缓上些日子也无妨,父子之情可要胜过这些杂事困扰,王爷这些年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极为想念你。白潼每次去灵云峰回来,王爷都要拉着他问个半宿,不就是想从他口中知晓,你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惹下事端,学了哪些本事,有没有想家,听师父一句劝,趁着大战未起,多陪陪你父王,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徐漠低下头颅,抬起衣袖擦掉泪痕,柔声道:“父王的话可以不听,师父的话徒儿得听。就是知道那五年来之不易,这才格外的珍惜。以前向往自由,拼命的想逃离青云城这座牢笼,现如今,倒宁愿多被关些时日,赵元佑有了本世子做筹码,对天策军使的小伎俩也能少些,万千将士日子也能好过些。现在回了西疆,只有为他们多谋几分生路,才能心安啊。”
李青衣笑道:“天塌不下来,这次就听为师的,快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启程去寻你父王。”
徐漠垂着头,低声应道:“徒儿谨遵师命!再熬下去,天就亮了,您也早些睡吧。”
大步走出年阙楼,深吸了几口气,才从沮丧的情绪里走出来。他曾无数次仰望星空,把思念寄托在遥远的天上。父王的背影看得太多,现在离得近了反而有些惶恐。
徐漠自语道:“真是可笑,儿子见爹都怕,本世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矫情了。”
随即他不再踌躇,收敛心神回了院落歇息,累了一路,这一觉他睡得格外安稳。
数千里之外的青云城,三皇子赵霆回到府内,已有三日。按道理依着父皇的性子,早就应该召见他,把他在凌云峰上的见闻,打探清楚才对,可足足三日过去了,也没从宫里传出半点消息。仿佛他这颗小石子,在青云城里激不起半点水花,即便这朵水花是离阳王嫡子。
赵霆把玩着手里的棋子,叹息道:“没想到去了一趟凌云峰,好处没捞到半分,还遭了父皇嫌弃,这笔买卖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身旁那位婢女眼看三皇子有了愁事,不敢再有懈怠,揉肩的力度又大了些,低头垂目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惹恼眼前这位心思难料的主子。
陪同赵霆一同前往凌云峰的那位侯爷,端坐在棋盘对面,面色难看,手中所执黑子寻不到一处落脚。
只能无奈的叹息道:“又败了,霆儿棋术越发的精深了,落子布局有几分神似国手风范,舅父不是你的对手。”
赵霆轻轻摇头,出言道:“舅父棋力一向不错,之所以输给我,不过是心里藏着别的事,未曾全力以赴罢了!”
中年男子欲言又止,终于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绕着湖心这座亭台踱步,叹息道:“霆儿,圣上晾了你三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宫中的耳目,我亲自去问了,也没打探出半点有价值的消息。安插在朝中的心腹,昨日借着生辰宴的名头小聚,喝了一宿的酒,也只是拿圣心难测敷衍了事。我的好殿下,你倒是想个办法呀!”
赵霆拿起棋谱,不慌不忙的演练书中所载的千古名局,似乎并未因此事,乱了心神。
待最后一子落下,才冷哼道:“舅父,既然无法左右君王的心思,那还操这份闲心作甚。如今,你我身在局中,皆为棋子,之前的决断,看来还是太着急了。原本还想靠着这次差事,去凌云峰出个风头,谁知遇到徐漠这个煞星,半点油水没捞到,还给自己添了一身腥。小小一个郡守都敢对我的人动手,可见我那位好二哥,比我要着急。”
华服男子皱眉道:“霆儿话里的意思,是不争这皇位了?”
赵霆眸中浮起一抹精光,沉声道:“不争,即大争!舅父今日回去,别空着手,把我书房里那套史书拿回去,看完之前,就别出府了。”
中年男子额心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惊骇道:“殿下,可是老夫失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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