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基因的囚笼 (第2/2页)

张明月用手术刀剖开自己的小臂，藏在肌肉纤维里的微型实验室开始自动合成解药。当她将试管插入培养舱主控系统时，陈东兴看见母亲的意识数据流在液体中苏醒——那些渔网纤维突然暴动，将拜仁植入的基因锁链绞成碎末。

「疫苗从来不是药剂，」张明月咳出荧绿的微生物，它们在空中拼成曼联的队歌歌词，「是你母亲用二十年阳寿编织的防火墙。」控制台轰然爆炸，陈东兴在气浪中抓住最后两瓶解药，却发现标签上印着卡瓦略与汤姆的婴儿照——他们的基因早在胚胎期就被编辑成对立抗体。

当陈东兴将解药注入汤姆脖颈的菌菇伤口时，整个北海突然沸腾。五十艘印着拜仁标志的科研船浮出水面，甲板上的基因炮台正在充能。安联球场的废墟拔地而起，重组为遮天蔽日的钢铁鲸鱼——它的牙齿是无数欧冠奖杯熔铸的捕鲸叉。

卡灵顿灯塔在最后一刻完成变异。陈东兴母亲的意识数据接管了灯塔光束，将曼联七代青训球员的基因序列投影在夜空。暴雨中的北海突然立起无数荧光水墙——每面墙都是二十年前渔网防火墙的显形，拜仁的科研船在基因迷宫里自相冲撞。

「该收网了。」陈东兴扯断最后一根脐带般的渔网纤维，卡瓦略的机械身躯突然僵直。葡萄牙人脊椎的输油管爆裂，喷出混着香槟与鲜血的99年夺冠录像带。当陈东兴将燃烧瓶塞进他胸腔，火焰中传出母亲哼唱的渔村摇篮曲——那是基因防火墙的最终激活指令。

黎明降临时，陈东兴抱着汤姆坐在防波堤上。拜仁的钢铁鲸鱼正在北海深处解体，每一块坠落的钢板都刻着曼联球员的基因密码。张明月将手术刀刺入自己心脏，取出的微型实验室正在合成新的渔网纤维——这次用的是卡瓦略机械脊椎的合金材料。

南看台小女孩突然将贝壳项链抛向海面。项链在朝阳中分解成无数光点，每个钙质碎片都映出母亲编织渔网的场景。当光点汇成巨大的红色魔鬼标志时，陈东兴听见二十年前渔船倾覆处传来父亲的呼喊——这次不再是基因编辑的幻听，而是穿越时空的真实声波。

「有些网，」他将汤姆的抗体血清注入灯塔控制台，「是用来捕光的。」

卡灵顿的百年青训碑在废墟中自动重组，铭文被火焰烧灼成新的预言：

当足球挣脱基因的锁链，绿茵场便是人类最后的诺亚方舟。

北海深处传来悠长的鲸鸣，那是卡瓦略的机械残骸在哼唱母胎记忆里的葡萄牙民谣。陈东兴知道，这场持续二十年的基因战争才刚刚撕开序幕——母亲的渔网里，还沉睡着更古老的足球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