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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孤辰劫煞血瞳者 (第2/2页)

刚刚仅是交手几个回合,苏雨辙便落入了下风,但他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一如他的剑一样,冷酷无情。

宋怜抖了抖手,散去攀附在上面的剑气,眸光盯着苏雨辙,仿佛再说,你若再是如此,不要怪我将你斩杀于此。

苏雨辙全程出于防守状态,宋怜攻击,他便一退再退,哪怕退到自己受了伤。

这是他违背自己原则,应该付出的代价。

而宋怜却不这么认为,两人交手只有生死,不需要有任何的慈悲,哪怕不择手段也无不可。

玄青气息喷涌而出,随即弥漫长剑,剑鸣嘹亮,漓陌剑不再似以往般的浑身漆黑,终于退去了那一身伪装,剑身雪白如月,一轮明月从剑柄处缭绕至剑身,那个古朴陌字越发明亮。

苏雨辙不再被动防守,终于起了杀意。

杀心通明。

他松开右手,长剑悬空,只见他手指轻挥,一道青色流光飞去,缭绕在宋怜四周不断攻击,不断有着气机外泄,演武台上已经是满地碎石。

高楼上的琵琶女,四指拨动琵琶,一道道音波不断侵扰着宋怜的心神,顷刻间,宋怜的眼神终于有着不加隐藏的杀意浮现。

宋怜长袖被划破,长风将其吹得猎猎作响,只见其伸出手掌作覆手镇压状,一缕罡气浮现,化作不可见的黯淡流星,飞向了琵琶女。

只听到弦断声,再无琵琶声显。

而苏雨辙早已经冲到了宋怜的面前,剑尖出有血红显现,宋怜一挥袖将空中的飞剑弹开,扭身挥出一剑,苏雨辙不改凌厉,仍旧直剑而行。

宋怜眉头微皱,翻涌剑柄,错开剑尖,两人竟都不选择回剑,就这样鲜血从两人的肩膀处渗出。

哪知宋怜身后黑影一闪,一柄短刀刺下,宋怜单脚用力向前冲刺两步,长剑透体而过,而这两步刚好躲开了,那黑影的寒刃,那柄长剑也刺在了黑影的身上,血色出现在了黑衣上,看的不太清楚。

宋怜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做法,惊讶了众人。

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竟然这般狠,对敌人是,对自己更是。

反倒是苏雨辙神情没有什么波动,但就在他想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宋怜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一时间苏雨辙脸上鲜血直流,宋怜也正好利用这个反助力,将那柄长剑拔出身体。

这个瞬间作为杀手的鬼影不可能捕捉不到,刚想瞬身而去,一道剑影已经悬在了他的头顶,一时间赶忙后退,剑影刺下,地板震碎。

宋怜半蹲着喘了喘气,刚才分心操控那道剑影,让那入体的剑气瞬间失守,现在正在割裂他的经脉。

就在这时,一道雪白寒光闪了一下宋怜的眼睛,他看到了一条寒线正在快速扩散,夹杂着无比冰冷的杀气。

“砰”的一声巨响,宋怜的身躯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楼上的红衣女子见到这一幕眯了眯眼,“他已经受伤不轻了,再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清乐天平静道:“这是他的选择。”

红衣女子鲜有惊讶的问道:“难不成你不怕他死在这里?”

清乐天冷淡道:“我说过帮他,他拒绝了。而且虽然那四人的修为都要比他高一些,但是这个小子离力尽肯定还有一段时间,我现在还不能出手。”

后边只见江滢捂着胸口缓缓走上来开口道:“若是到生死危机之时,还请前辈出手。”

清乐天笑了笑,没有说话。

宋怜站起身,拍了怕衣服上的尘灰,重新拿起了漓陌剑,没有过多的话语,就这样再次冲上,剑气如龙,一泻千里。

苏雨辙同样没有多说话,双剑合璧,只见剑光大盛,以指尖为剑身,化作千里白虹指向宋怜眉心。

就在即将手指即将穿过宋怜头颅的瞬间,苏雨辙看到了宋怜那双血红色的眼睛,似乎是天地间最强大的神明盯着自己,一时间的恍惚,宋怜的长剑已经穿过了苏雨辙的胸膛。

苏雨辙瞪大了眼睛,鲜血从嘴角落下,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就这么荒谬的败了。

宋怜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左手食指做了个摁压的动作,轻轻一推,长剑拔出,沾满鲜血。

这一刻宋怜扭头,众人终于看到了那双冰冷似血的眼瞳。

众人心中都不觉一惊。

陆阡陌咬牙道:“这是什么功法,竟然让人产生这样的幻觉。”刚才她同样也看到了一个身影隐隐约约出现在了宋怜的身后,那道身影冰冷的眼神扫过,让她如坠冰窖。

姜玥的脸色同样也没有多好看,只是不断的努力回想,试图在记忆中寻找这样的存在,不一会儿便摇了摇头。

北月厌离同样摇了摇头。

倒是姜玥身边的绿萝轻声道:“据说上古时期有一神明,曾创下一道幻术,此幻术乃是对人神魂上的镇压,中招者会出现短时间的恍惚陷入幻觉。但是此术修炼条件极为苛刻,需要天生血瞳者方可修炼,且这道幻术在在世间的门派中多有记载,可能修习者从未听说。”

楼上的清乐天喝了口茶稳了稳心神,“这世间总有一些秉承天道而生的长生子,比如生而为圣的重瞳子,佛门舍利子天生金瞳,可破世间虚妄,感应天道轨迹的水银妖瞳,还有像他一样的身负天道杀气的血瞳者。”

清乐天无奈一笑:“该说这小子运气好还是不好呢,经传传世以来,对于血瞳者的记载可都是没有什么好结局的,到最后多是死于孤独,故而三教圣人曾经说过,血瞳者是被天地大道诅咒的人,一生都将孤独一人,还会连累身边人折福折寿。这小子双亲英年早逝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一旁的江滢听到这样的话,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眸光深处略过一抹悲伤。

这样既定的命运,谁又能接受,谁又愿屈服?

就在美人江不远处,一人一身白衣,泛舟而来,那人轻轻拿起酒杯看着日落,月亮慢慢开始爬上来,低声呢喃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君还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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