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氏叔琮三打太原 朱全忠出兵勤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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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复元年,公元901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邠宁(静难)节度使李继徽,本是李茂贞养子,眼见朱全忠(朱温)移师来攻,没法抵御,只好出城迎降。
朱全忠(朱温)引兵入城,大肆耀武扬威。
玢州节度使府衙内,一桌非常丰盛的酒席,菜还冒着热气。
李继徽设宴款待宣武节度使朱全忠,一位杏靥桃腮,非常美艳的女子为梁王朱全忠(朱温)斟酒。
正是李继徽的妻子。
朱全忠(朱温)见她如此美貌,不由得四肢酥麻,心神俱醉,待宴罢还营,寝不安枕,默想了好多时,终于想出一个办法。
第二天天一亮,朱全忠(朱温)即引兵再见李继徽,命令道:“李继徽,你是真心归降本王吗?”
李继徽满脸堆笑:“是,是,是!”
“好!你既然真心归顺,就必须与李茂贞断绝父子关系,恢复原来姓名为杨崇本。你若想仍镇邠州,必须交出妻子儿女,作为人质前往河中府。只有这样才能允许你留镇邠州。”
李继徽(杨崇本)惧怕他兵威,没奈何唯唯从命,当下唤出艳妻爱子,与他们诀别。
朱全忠(朱温)不待多言,即麾兵直前,把他妻子拥去,自率兵退出邠州。
韩全诲、李茂贞等,又以唐昭宗名义,将崔胤、裴枢,罢去宰相职位。又用唐昭宗名义,召唤河东李克用、西川王建等,令他们出兵勤王。
晋王、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派二太保李嗣昭,率骑兵五千人,由沁州直扑晋州,来援凤翔,接应李茂贞。在晋州平阳,击败梁军。
朱全忠(朱温)当下不得不分兵往御,自己却匆匆赶到三原,晚间即召李继徽(杨崇本)妻侍寝,不管她愿与不愿,把她解带宽衣,发泄一番。
杨崇本妻深感羞耻,偷偷派人告诉杨崇本说:“你枉为大丈夫,不能庇护妻女,我现在已经是朱大帅的女人了!从此没有脸面再见夫君了,将来,陪伴我的,唯有刀和绳子而已!”
杨崇本又羞又怒,泪水哗哗而下。
宰相崔胤,匆匆赶到三原,面晤朱全忠(朱温),请他务必迎回唐昭宗。
朱全忠(朱温)道:“长安王气已尽,黄巢如此好汉,一入长安,便被困死。不如迁都洛阳。先将文武百官和京师百姓,暂时迁往华州。”
朱全忠(朱温)再派侄儿朱友宁进攻盩庢。不克。朱全忠(朱温)亲自前往盩庢督战,盩庢守军投降,朱全忠(朱温)下令屠城。
昭信(金州)节度使冯行袭,派副使鲁崇矩,觐见梁王表示归顺。
之前,韩全诲派宦官二十多人,准备南下征调江淮、江南等地的军队和贡赋,命他们率军攻击宣武后背,途经金州。冯行袭把这些宦官一律处死,把他们携带的诏书送给梁王朱全忠(朱温)。
朱全忠(朱温)大喜,对他厚加赏赐。
又一镇归了朱全忠(朱温)。
韩全诲又派宦官召唤西川(成都府)节度使王建勤王。李茂贞也亲笔致信王建求援。
王建佯称同意出兵协助,鼓励李茂贞坚守待援,实际上却派武信(遂州)节度使王宗佶、前东川(梓州)节度使王宗涤等率军五万,声称北上护驾,密谋夺取山南各州。
朱全忠(朱温)也派使节联络王建,要他一起出兵勤王,王建表示赞同。
朱全忠(朱温)每夜有李继徽(杨崇本)妻侍寝,恋色忘时。
镇南节度使钟传崇尚佛教,大修佛寺。钟传微贱时,曾经受高安上蓝山和尚令超禅师的器重和礼遇。中和二年,公元882年,钟传奏请于洪州建寺,迎令超禅师居住,寺名沿用高安旧名,曰“报国上蓝寺”。并捐上高九峰山之故宅辟为寺院,即现今上高名刹崇福寺。
他还在上高武泉山创建普济寺,宜春蟠龙山创建蟠龙禅院。禅宗曹洞宗开山鼻祖良价有本寂、道膺两大弟子,一居宜黄曹山,一居永修云居山。钟传再三派使者迎请本寂,又为道膺奏请紫衣、师号,由是“法轩大敞、玄教高敷”,对洞山禅系的发展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钟传为人仁慈,凡出军,必拜佛而行,不忍妄杀。
天复元年,公元901年,十二月。
钟传率军进攻危全讽,包围抚州。不知何故,城中突然燃起大火,官民惊恐号叫。诸将请钟传立即趁火进攻。
钟传说:“趁人之危,非仁义之师。”乃祈祷上苍说:“惩罚危全讽的罪恶时,请不要伤及无辜平民!”
危全讽闻之,大为惭愧,献城归降,并把女儿嫁给钟匡时。钟传兵不血刃,赢得危氏兄弟归附,一时传为美谈。
钟传主政江西,颇重教化。这时藩镇割据,连年混战,各地乡试,多名存实亡,唯有钟传辖区,年年举办乡试,外地学子多来投奔。唐末至宋代,江西文学昌盛,多赖钟传。
时士子刘望曾有诗赞曰:
负笈蓬飞别楚丘,旌旄影里谒文侯。即随社燕来朱户,忽听鸣蝉泣素秋。岁月已嗟迷进取,烟霄只望怨依投。那堪思切溪山路,家苦箪瓢泪欲流。
徐彦若祖籍东海徐氏,后徙居偃师,乃是名门望族之后,其先祖徐文远、徐有功皆有名。其父徐商,唐懿宗时曾任宰相,就是哪个着名的稻草人,“商人皆不管”的那个。
徐彦若少年时,其弟徐彦枢在京师长安城内,中元夜观赏花灯时,遇到一人同行,那人说:“君乃贵人。贤兄将来将官至宰相,十年左右,有大灾祸,应该自动隐退,离开京城五千里才能免祸。”
其人告知住处,徐彦枢约定日后拜访。过了一阵,徐彦枢去找他,到了他说的住处,却发现他竟然是庙里的一尊神像。
后来,徐彦若真的做到宰相,徐彦枢将这段经历告诉他。徐彦若大惊。
去年,崔胤害死王抟,徐彦若也被崔胤排挤,命悬一线。自从他第一次出任宰相,到去年正好是第十年,而广州离京城正好超过五千里。因此徐彦若主动要求调任广州避祸。
去年九月,徐彦若启程前往广州,途径荆南。荆南节度使成汭,热情设宴招待。
从前,荆南下辖的朗州、澧州,被叛军雷满、向瓌占据。朝廷先任命雷满为朗州刺史,后来又设立武贞军,任命雷满为武贞节度使,承认他的割据。成汭多次向朝廷表达不满,要求朝廷下令归还二州。当时,徐彦若正是宰相,坚决不同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成汭再次提起此事,表示不满。
徐彦若道:“大帅的官位,十分显赫,尊贵无比,可以比得上春秋时期的齐桓公、晋文公。雷满不过一个小小的蛮族盗贼,你都不能把他收服,怎么反过来抱怨朝廷?”
成汭十分羞愧,又说:“岭南有黄茅瘴,希望相公保重!”
徐彦若答到:“岭南黄茅瘴,不死成和尚!”
成汭不禁对徐彦若也肃然起敬。因为他年轻时当过和尚,徐彦若却没有直接骂自己,讽刺得不动声色。这叫骂人不带脏字!
徐彦若到了广州以后,薛王李知柔临终前,一直向他推荐刘隐。
天复元年,公元901年,十二月。广州。
徐彦若担任清海节度使一年后,也去世了。临终前,上书朝廷,推荐行军司马刘隐为清海节度留后。
朝廷任命前宰相、兵部尚书崔远继任。崔远畏惧路途遥远又不太平,行至江陵府,被成汭添油加醋一吓唬,中途折返。
刘隐听说梁王朱全忠(朱温)势大,厚赠珍宝。
梁王上奏朝廷,保荐刘隐。朝廷乃命刘隐为清海(广州)节度留后。
过了残冬,转眼又是天复二年,公元902年,正月。
李茂贞与宦官韩全诲,推荐给事中韦贻范为工部侍郎,同平章事。
唐昭宗任命给事中严龟,为宣武、凤翔两镇调解特使,赐朱全忠(朱温)姓李,命其与李茂贞结为兄弟。朱全忠(朱温)拒绝接受。
朱全忠(朱温)再次进驻三原,趁机派摸金校尉,盗窃懿宗简陵。懿宗就是僖宗、昭宗父亲,二十八年前葬于富平。懿宗生性奢侈,陵墓中埋葬各种奇珍异宝无数,尽归朱全忠(朱温)。
然后,梁王移军武功。派大将康怀英为先锋,大败凤翔军,杀敌一万多人。
朱全忠(朱温)大喜,对康怀英说:“此地名为武功,你大破凤翔,展示了真正的武功!”赐给他名马。
河东大将李嗣昭,去年底在平阳击退梁兵,会同大将周德威,攻克慈、隰二州,再南下,攻克绛州,进逼晋州。
二月十二日,朱全忠(朱温)接连闻警,乃遣侄儿朱友宁,及部将氏叔琮,率精兵十万,第三次攻打河东。
氏叔琮闻听绛州已失,秘选两位深目高鼻、络腮胡子的部将,叫他二人假扮成河东士兵,在襄陵道旁放马,待到李嗣昭大军经过时,佯称是走散的兵,趁机混入河东队伍里,在他们夜间休息时,趁其不备,擒获两位河东士兵回营。
河东军大惊,以为有大量梁军埋伏,乱成一团。康怀英趁机率军发动进攻,夺回绛州。
李嗣昭等退保蒲县。
梁兵在蒲南扎营。朱友宁欲休整兵马,等待梁王大军到来。
氏叔琮说:“河东军如果听说大王大军到来,必定逃走,他若逃走,我们还有什么功劳?”
氏叔琮遂兵分两路,一路断敌归路,一路趁夜袭击河东军大营,击破李嗣昭营寨,杀戮一万多人。
朱友宁、氏叔琮、康怀英等猛攻河东军大营。梁兵十万大军,前后相继,连绵超过十里。
河东兵少,不及汴梁军半数,闻梁军大至,众情恐惧。
周德威出战失利,密令李嗣昭率后军先退,自督兵士且战且退。
氏叔琮、朱友宁,长驱追击,大败河东军,擒住李克用次子李廷鸾,获得粮草辎重无数。
李克用接得败报,忙遣四太保李存信领兵往迎,到了清源,正遇见梁兵,河东军多丢盔弃甲,狼狈奔还。随后便是梁军追至。
四太保李存信登高遥望,见梁兵漫山遍野,吓得魂飞魄散,慌忙收军还晋阳。回来后不久,李存信即患病。
梁兵遂占据慈、隰、汾三州,乘胜直抵晋阳(太原府)城下,就在晋祠扎下大营,猛攻西门。氏叔琮每次出来督战,都不穿铠甲,而是身穿文官的宽大长袍,以示悠闲。
朱全忠(朱温)亲自从河中府前往晋州督战,闻听得氏叔琮已经追到晋阳(太原),大喜,说:“破太原非氏老不可!”
周德威、李嗣昭,搜集残兵败将,沿西山狼狈逃回晋阳城中,余众尚未尽归,城内空虚。
李克用仓猝拒守,巡城俯视,见朱友宁、氏叔琮等攻城甚急,不由得长叹道:“我不该附和李茂贞,派兵攻凤翔,引火烧身。此次被梁军环攻,恐晋阳城将不保。”
遂召诸将入议,欲弃城而逃,北走云州。
四太保李存信抱病前来,说:“朱全忠(朱温)势大,关东、河朔、河南,二十多个藩镇,皆被他占据,我们兵少,苦守孤城,他们却挖掘壕沟,兴修堡垒,准备对我们长期围困。坐在这里,必将被活活困死。不如北行,逃往代北苦寒之地,联络蛮族,慢慢等待机会。”
大太保李嗣源、二太保李嗣昭及周德威,一齐劝阻道:“儿辈在此,必能固守,大王勿为此谋,摇动人心。”
李克用仍然犹豫不决。
刘妃说:“存信不过是一个牧羊的孩子!有何见识!大王常常讥笑王行瑜,轻易离开城池,才死在别人的手里。今天怎么还要效仿王行瑜?想当年,我们投奔鞑靼,几乎难逃一死,幸亏黄巢叛乱,我们才得到机会。如今,只要一只脚踏出城门,灾祸就难以预料!能不能活着赶到塞北,都不好说!”
李克用乃安心守城。几天后,溃散的士兵逐渐返回军营,军府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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