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脆弱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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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常希音的朋友里,陈之仪可能是对她姐姐的事了解最清楚的人,甚至也可能是唯一了解此事的人。
因为在常希音接到那通电话的时候,陈之仪就在她身边——她们是高中同学。
她很清楚地记得,当天早上常希音就看起来心神不宁。
老师请她起来回答问题,向来是优等生的常希音,头一次连老师的问题是什么都没有听懂。
老师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
陈之仪趁机举手,主动提出要扶常希音去医务室。
出了教室,她忍不住小声问对方:“你到底怎么了?”
常希音说:“我姐姐没有接我电话。”
“啊,这有什么呀。”陈之仪不太在意地说,“我爸妈经常不接我电话。”
“不是这样的。”常希音摇了摇头,“我们……每天晚上都会通电话,她从来没有不接过。可是昨天我给她打了一整晚……”
陈之仪惊奇地看着她:“所以你一晚上没睡觉?”
常希音“嗯”了一声。
“难怪看起来这么憔悴……”陈之仪嘟囔道,“话说,你原来还是个sister-holic(恋姐癖)呀。”
她一向觉得自己这位女同学性格冷静独立,比同龄人看起来都成熟很多。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依赖自己的姐姐。
那时的陈之仪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反而还觉得常希音像个小孩子一样杞人忧天,看起来很可爱。
她笑着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心很大地安慰她说:“没事的,你姐姐肯定是突然有事才没接电话。等她有空了,就会打给你的。”
从教室走到医务室不算近,需要跨越一整个教学楼。
前天晚上才下过雪,楼外是白皑皑的一片。她们刚刚要走出第一栋楼时,常希音接到了电话。
陈之仪没听清电话那边说了什么。
但她很确信,那并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对方语气简短而有力地说了些什么,只不过是短短的几个音节。
常希音的脸色立刻变了。
就好像有人在她耳边开了一枪。
她的神情变得如此震惊、绝望而可怖。
下一秒钟,她的整个身体往后倒下,像具尸体一样,直直地摔进了雪地里。
陈之仪吓得六神无主,过去扶她的时候,听到电话里有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喂”了一声。
她慌不择路地捡起了手机:“我、我是常希音的同学,她刚刚晕倒了……”
对方很平静地说:“哦,我是她的父亲。”
他什么都没有再说,就挂断了电话。
很久以后,那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依然时不时会出现在陈之仪的噩梦里。
她难以想象怎么会有一位父亲,对自己昏倒的女儿竟然如此漠不关心,连假装关心的话都不曾说出半个字。
又过了很久,陈之仪才知道,当时他在电话里只对常希音说了八个字:
“你姐姐出车祸死了。”
常希音在那之后大病一场,几天都没有来上课。
她再联系陈之仪,竟然是来借钱。
“爸爸不让我回国参加姐姐的葬礼,还把我的银行卡都冻结了。”常希音低声说,“能借我一点钱买机票吗?”
陈之仪当然说可以,还找父母帮忙,帮常希音订到了当天最早的一班机票。
但常希音还是没有赶上姐姐的葬礼。
再后来,常希音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
老师推荐她去学校的心理咨询室寻求帮助。
她接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咨询,情况才慢慢有所好转。
或许也是受此影响,常希音最终才决定要在大学攻读心理学。
大学毕业后,陈之仪回国接手了父母的生意。而她的高中好友常希音,则留在了美国继续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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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会一直留在美国的。”陈之仪说,“毕竟你也说过,国内的人和事,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
常希音苦涩地笑了:“本来我是这样想的,直到我发现了姐姐有抑郁症的事。”
“博士毕业前夕,我在准备搬家的时候,意外地在当年拿回来的遗物里,发现了一只反苯环丙胺的空药瓶。”
“那是什么?”
常希音:“一种抗抑郁症的药物。副作用很强烈,只有重度抑郁症患者会服用。”
“所以我才想,可能姐姐的死,不仅仅只是一场车祸意外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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