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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叶才是我最理想的新娘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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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气功热热遍神州大地,我在省城读书期间感受过吹得眩乎乎的气功师发功,其实哪能及小叶之万一?我每当想起小叶,任何痛苦都会减轻。

不久之后.在我的生命中又发生了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那天我到张二宝家去吃饭,被张二宝的爷轰了出来。当然他娘还说了很多令我终生受用的话,用通俗的话讲叫“恶毒”是不为过的。她不仅骂到了我的父亲,还骂到了我从没见过的祖父祖母,甚至我的高贵的短命的母亲。当然还有小叶老师一家,他母亲甚至还说,我在他们家吃过十八餐饭,如果喂了猪,说不定能长几斤膘。长大后我突然明白,张二宝父母对我的态度不是没有理由的。张二宝每次考试都是倒数第一,而我却总是第一,这对他们家可能也一直是一种痛苦。

今天,他们有了好的机会,报复我一下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呢?但我实在没有在他们家吃一顿饭的胃口了。

那天,我走出张家,来到父亲的坟前。父亲的坟墓上已长满了青草,花圈烂得仅剩下一些竹架子。我跪倒在父亲的坟前,对父亲叙说了这些日子以来的遭遇。特别是小叶老师对我的照顾和关心,我希望父亲在天如果有灵一定要保佑小叶能有一个美好的归宿,一个幸福的未来。我回到父亲留给我的那两间破屋里时,看见满屋的绿苔和到处结满的蛛网。我感到非常对不起父亲,尤其是母亲,由于我的过失,而使他们无辜遭到谩骂和嘲讽。我拿出早已开始发霉的扫把在屋子里扫了一遍,正要将蛛网扫掉,小叶老师走了进来。

“宏亮,我都知道了,我和我妈说了,从现在起,不管生产队给不给补贴,你就到我家去吃饭吧。”小叶搂住我的头,我再次感受到小叶老师宽阔温软的胸怀的温暖,我好想伏在老师的怀里哭一场啊,但我知道我是一个男人,老师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不能流泪。我跟随小叶老师走出了父亲留给我的那两间稻草房子,来到小叶的家中。

小叶的母亲和一家人都很热心地接收了我,使我感受到了一种家的气氛和温情。从此,我就一直住在小叶家,直到三个月之后,队管会才开会研究了关于我的口粮问题,使我不至于成为一个被弃的孤儿。

但那个暑假对我而言是极其愉快的。父亲离去的悲伤已暂时忘却,相反我常常能感受到小叶一家给我的温情。那一年我给生产队割了八佰公斤牛草,芭茅经常将我的手割得鲜血直流,但,小叶老师每一次都给我细心包扎。有时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甚至觉得,我远比那些有父有母的孩子幸福。因为我从没挨过骂,因为那时我也确实很懂事,深怕惹小叶老师生气。

——后来,我进入恋爱角色后才真正明白,我那时其实早已不自觉地进入了恋爱角色。我一直很奇怪,我作为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少年,后来怎么会对恋爱情景那般娴熟。

原来,早在一九七五年那个炙热的夏天都已给了我身边的仙子——身边的小叶。这也是我在多年之后,遇见小叶时心轰然一颤的主要原因。我相信,小叶对我的记忆也一样的深刻。

那天,在看守所里见到小叶,小叶的瞳孔放大,两眼亮亮的。她下意识地伸出了她的手,似乎要抚摸我早已棱角分明的脸。但她的手却停在空中,她似乎已经意识到,岁月已无情地改变了我们许多,在我们的生命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也看清楚了我已有些苍茫的脸和脸上茂盛的胡子。她似乎很吃惊,我已不再是个孩子,不再是她给我洗澡,抱我睡觉的时候了。

我分明看见她的眼睛有些迷离,她是不是想起了那段天真无邪的蓝天般纯洁的日子?我一直觉得,小叶的母亲其实不是一个坏女人。她真名叫李菱花。老家江西人。那年随母讨饭来到杉木村,嫁给了憨直的张桑树。张桑树对她们娘俩是很好的。她也从没有过异心。自从她相继生下大满、小叶、小花后,张桑树就对她改变了态度。她作为一个远嫁而来的女人,在心理上背着一个沉重的包袱。

后来的某一天,在出集体工时,她听人说生男生女其实不关女人的事,她的心中便有了些不平之气。由于她自从嫁到张家,出落得花朵一般,冲里的小伙后生以及壮男人对她早已垂涎三尺。有一次,张桑树外出未归,村里一个插队的知识青年(说生男生女与女人无关的就是他)从后墙爬到了她的床上。她不敢喊叫,只得顺从了。只是告诉他,以后不准来,也不准提。而那后生却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爬进了他的房间。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日子久了,便有了风声。后来,那知识青年也写了一份检讨回城去了。后来还有人依样画葫,都遭到拒绝。而“爬山藤”的浑号也出来了。一年之后,小宝出生。虽然有些风言风语,但桑大块却异常高兴,不仅动了酒,而且请了客。自此,李菱花一直过着安稳的生活。

而史有才的到来,完全打乱了她的生活。史有才是一个很狡猾的男人,在李菱花的思想中,史干部不是那号人。但正是这个正模正样的人使她无法拒绝。后来甚至还害了女儿大满。但她却无法怨恨史有才。这是一个矛盾。这些事情是我同他们家相处的好几年中零零星星了解到的。但是.她对我却一直非常的好。她不仅对我住在她们家白吃从无怨言,而且经常为我缝缝补补,有时候很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发,叹一口气说,真是作孽啊!

我也不知道她是说我父母生下我是作孽呢,还是我这么早就死了爷娘可怜?她有时还放下小宝抱一抱我,说些莫明其妙的古古怪怪的话语。桑树叔也是一个老好人,从不责打孩子,对我也一样,虽然和我父亲干过架,但他却从不把难给我为。

一次,张二宝的父亲对他说:你养这么个水佬倌的崽,是不是碰见鬼了?他说,大人的事与孩子什么相干?他们家最厉害最霸道的要数小花。相反,她弟弟小宝却文文静静象个女孩儿。说老实话,小花也长得很好看。但与她姐姐相比,却又不同。在小叶面前,小花不能叫做美,只能叫漂亮。只有小叶,才可以无愧地叫美。小花和我是同班同学。但我们却只有一般的同学情谊。有一次,队上的黄牯叔笑我和小花是天生的一对,我真是很害怕。我当时想,那才倒楣呢。我和小花不是一条路上的二个人。只有小叶姐姐才是我最最理想的新娘,那是我遥远却无限美丽的梦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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