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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医者 (第2/2页)

破晓抬起头,发现黄大夫已经站在他身边看了他很久了,他给自己擦了擦汗,站起来对着黄大夫行礼:“黄大夫,晚辈无意冒犯,今天的事先给您道个歉。”说完又是深深的行了一礼。

“年轻人,看得出来你学过医,而且学得还很深,医者仁心,没有被世俗的规矩束缚,更没有见死不救,这点很让人欣慰。”黄大夫说得很轻松。

可是破晓听得出来,这黄大夫的嘴上没有责怪,可是话外之音还是有不满之意,其实正常人都一样,自己判了无法救治的人,被另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后辈当着自己的面医治,这本身就是一件羞辱之事。

“我还很年轻,又不知道轻重,还请黄老前辈多多指点。”破晓尽量放低姿态,给黄大夫台阶下。

黄大夫见破晓给自己台阶,也不好追着不放。毕竟医者病人为大,救命才是本分。他拍了拍破晓的肩膀:“刚刚听你说,他们可能是中毒?说说你的理由。”

破晓又是行礼:“晚辈不才,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黄老先生多多指点。”

“客气话就不要多讲,说你的观点。”

“第一,这村子的病就是这两天才陆陆续续出现,同一种病症,说明这种病不是传染病,也不是水源问题,应该是某一种东西。第二,他们的脉相杂乱,气色青黄,伴有呕吐腹泻,这是中毒的体征。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的呕吐物里带有酸黄水,这本不是人体内的东西,是某种东西进入人体之后的才有的反应。所以我推测他们应该是中毒,不是传染病。”

黄大夫没有说对也没有说不对,深思一阵之后问:“那你推测的源头应该是在那里?”

“这个得问一下病人,他们这两天的交集地点在那里才能清楚。”

“行,按你的思路试试。”

“晚辈太年轻了,还请黄大夫多指点,这一路都还请黄大夫多把把关。”

“客气!”黄大夫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很是惬意。这小子有本事,又懂得谦逊尊老,是一个难得的好苗子。

他们一一寻问病人,并做好记录,看看他们这两天都去了那些地方。问了一大半的时候,破晓就停止了,他望着黄大夫:“黄老前辈!”

“你有答案了?”

“他们去地的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村东口的溪崖。我想去看看,不知黄老前辈怎么看。”

“行吧!一起去看看。”

“师父!怎么他说什么就什么,他哪是来治病的,分明就是来拆台的。”付全很是不满。

“付师兄,你误会了,我没有越权的意思,我所有的诊治方案都是经过黄老前辈首肯之后才用的,而且用药方面都是黄老前辈把的关,你放心,有黄老前辈在,我会更加小心谨慎的。”破晓不等黄大夫回答,就抢着说了。

“你当你是谁啊?”付全急了。

“付全,我看这年轻人说的几分道理,治病寻根问源本就是治病的根本,不辩症那来的就医?我赞同这位年轻人的观点。还是一起去看看的好。”

“多谢谢黄老前辈指点,让晚辈受益无穷。”破晓又是对着黄大夫行礼。

村民们议论开了,这黄大夫才是真正的医者,不仅大度,连陌生人都指点,真正称得上医家。

黄大夫嘴上没有说什么,可听到这些话,心里乐开了花。

一群人来到村东头的溪崖边上,西风吹过,已经是进入冬季的衰草发出“呜呜”的声响,不时带有败叶枯枝被河风吹到崖上。让本就萧瑟的山村显得更加的凄凉。

忽然有团花粉从崖下翻起,轻黄的花粉宛如一团黄烟,轻飘飘的散在路上。破晓带着黄大夫走过去,快到的时候,破把黄大夫拉住:“黄老前辈,站在上风口,以防万一。”

“你是发现了什么?”黄大夫轻声问。

“不敢确定,我要去看了才知道,得用绳子才行。”破晓向大家要一根长一点的绳子,栓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另一头捆在自己身上,从顺风口一点点的滑向崖中央。

又一阵风起,破晓看着那团黄烟飞起的地方,他轻轻的移动过去。看到一棵树,叶子已经枯了,但是树上还有枯枝挂着,上面吊着果实。

那些黄的烟尘就是风吹起的树上的枯粉末。看到那果实,破晓吓了一大跳,这就是书里称为见血封喉的树,真名就叫见血封喉。

破晓看得冷汗真流,这一棵挂果的见血封喉就长在溪崖之上,也幸好它是长在溪崖上,人们够不着,不然误食之后,后果不堪设想。

他爬上去,黄大夫一行人迫不急待的问他:“发现什么啦?”

“见血封喉!”破晓还是心有余悸。

“什么?”黄大夫脸色变得煞白。他也听过这种树,也听过它的可怕,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

“一棵干枯的见血封喉,这里的气候不适合这种树的生长才对,可是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棵,而且还挂了果。还好这里是溪崖上,如果在路边被人误食,那后果不堪设想。”破晓心有余悸。

“真的是不敢想象,必须把它毁了。”黄大夫说得斩钉截铁。

“先把树烧掉,然后再毁根。才能以绝后患。”

“我看行。就这么办。”村里的人抱来一捆一捆的柴草,由破晓再捆着绳下去,码在那棵树的周边,然后一把火点燃。一时间溪崖上浓烟四起,破晓让大家站在顺风口,或者干脆回家,因为那烟也是有毒的。

回到屋里,破晓写了方子,恭敬的递到黄大夫手上:“黄老前辈,晚辈不才,写了一个方子,还请黄老前辈指点。”

黄大夫接过方子,看了看:“这种毒只听过,毒性很大,你的这几味药是有解毒的作用,可是药性的把握力度还是不够。除了解毒急,还要把调和的作用也加上,用药的目的就是为了一个作用,‘和’!”

黄大夫很高兴,就开始给破晓指点:“这个和你可以理解为调和,中和,意思就是让人的身体各方面都达到一种平衡状态,让人觉得通畅和顺,所以在用药上也要讲究一个平和,不能让病人吃了反应太大,也不能让人久治难愈。所以你还得在加上几味药。”

说完又加了几味药进去。破晓听得入神:“多谢黄老前辈的指点,晚辈受益终生。”

黄大夫把药方再斟酌了一下,然后交给徒弟们去煎药:“年轻人,你还没有告诉你姓甚名谁,师从何人啊?”

“黄老前辈,晚辈不才,名叫破晓,是爷爷教的。我爷爷叫长根,已经仙逝了。”

“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医术,你爷爷很了不起,只可惜无缘一见。以后你用药还得多慎重,切记和字,那一切就水道渠成。”

“晚辈谨记!”破晓深深的行了一礼。村民们喝了药,已经好了很多了,那些被抬出去的重症人也见好转。

村民们纷纷过来感谢黄大夫,黄大夫笑眯眯的说:“今天你们应该感谢这位破晓少年,如果不是他,老夫的名声可能就毁了。”

破晓一下子跪在他面前:“黄老前辈,你折煞晚辈了,都是你老指点才为大家解的毒,晚辈不敢造次。今天听老前辈一习话,胜读十年书,以后还请老前辈多指点。”

“起来吧!老夫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医者如果连诚实都做不到,那就是庸医。治病救人,更要医治自身,行得端,坐得正才能以身正道。身正医术才正,所以今天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你不用对我恭维。”

破晓深深的行了一礼:“黄老前辈说的,晚辈时刻谨记。您老才是真正的医者,我们学习的榜样。”

“我们就不要相互恭维了。起来吧。”

破晓被扶起,那些村民就来回报,说树烧得差不多了。黄大夫笑着说:“现在树烧了,怎么根除,就看你的了。我一会儿只看不说,你操作。”

破晓那敢不同意,扶着黄大夫一起又来溪崖边上。

树已经烧没有了,下风口死了不少蛇鼠虫蚁,还有一些过冬的鸟也毒死在地上。破晓看得心惊:“想不到这毒这么厉害。要是人站在下风口必死无疑。”

“所以不能让它再现人间。你打算怎么做?”

“把土松开,对树根浇开水和油,不能再让它生根发芽。”

“行!”

破晓找来一些工具,自己暗暗用法力探测了一下树根到的地方,在挖沟的时候,已经用法力把树根烧死,但还是要做出村民们浇灭的样子。挖好沟,让大家烧了开水倒进去。一阵水汽冒起,地里一阵“噼啪”的声音,才算收工。

村民们正要回去,一团黑影就飞过来。

破晓一见不妙,就对黄大夫说:“黄老前辈,有麻烦了,你快带村民们回去。我来应对这里。”

“什么麻烦?”

“他就是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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