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请罪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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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姝醒来时,程昭早已经上朝去了。
她坐起身来,看着外侧叠放整齐的被子,小声嘟囔道:“怎么,难道你还打算长住不成?”
夏姑姑和苏荷听见动静上楼来时,刘姝正认认真真地叠着自己的那床被子。
夏姑姑见状,边走过去,边说:“公主,这种事还是让奴婢来吧。”
刘姝摇了摇头,她边抹平被子上的褶皱,边说:“太尉都能做,我也能做。”
夏姑姑站在刘姝身旁,她看了看外侧的那床被子,嘴角含笑地说:“太尉这被子叠得当真是整齐。”她又看向刘姝的那床抹平了这里的褶皱,那里又多出褶皱的被子说:“公主,还是让奴婢来吧,公主洗漱了也好去用早膳。”
刘姝确实也饿了,她无奈地直起身来,淡淡道:“那就有劳姑姑了。”她说着,朝妆台旁的苏荷走去。
苏荷的神情有些恍惚,她在想着程昭临走时和她说的那些话。
刘姝瞧着她的神色,问道:“苏荷,你这是怎么了?”
苏荷回过神来,忙笑说:“奴婢无事。公主稍候,奴婢去端水。”说完,她转身下楼去了。
刘姝也不多想,她知晓苏荷是藏不住事的人,过不了多久便会告诉自己发生了何事。她转身看去,见夏姑姑已经把自己叠的那床被子摊开了,正抓着被角抖动着。她恍然大悟道:“原来我叠被子之前忘了要抖一下。”
夏姑姑弯腰叠着被子,她笑说:“公主千金之躯,哪里会做这些事情。”
这时,苏荷和秋儿端着水上来了。
刘姝便去帷幔之后洗漱了。洗漱过后,她换了身藕荷色的直裾,跪坐在妆台前,苏荷轻轻的替她梳着头发。
夏姑姑将刘姝脱下来的寝衣叠放在托盘内,待会儿是要拿去清洗的。她走到她身边跪坐下,柔声问道:“公主,明日三月二十八,是公主生辰。这可是公主出宫后的第一个生辰,当真不宴请宾客吗?”
刘姝看着铜镜中夏姑姑的身影,轻声说:“不用,若明日有人来必定是亲近之人,就当自家人一起用顿饭便好。”
“公主说的是,可太子殿下每年都会亲自来给公主送生辰礼,想必今年也是会来的,只怕到时候怠慢了殿下。”
“无妨的,阿兄不会怪罪。”刘姝说着想起前几日去看望太子妃陈慈的事。陈慈孕吐得厉害,那日便说她生辰是不能来了。她想着陈慈那难受的模样,微皱着眉头道:“想不到怀孕竟然这般痛苦,我看阿嫂瘦了许多。”
那日,夏姑姑也是跟着去了东宫的,她自然也知道陈慈孕吐的事。她担忧道:“这孕吐最是难受,吃什么吐什么,别提多痛苦了,也不知太子妃如何熬得住?”
苏荷替刘姝梳好了垂云髻,她将手中的玉梳放在妆台上,看向夏姑姑玩笑说:“姑姑说得倒好像自己孕吐过。”
夏姑姑红润的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但很快她又笑道:“可我见过不少。当年,皇后殿下生太子殿下时,便孕吐得厉害,整个人都消瘦了下来。”
刘姝想到与刘渊一同降生却夭折的刘妍,她好奇问道:“我那二姊是如何夭折的?”
夏姑姑想了想说:“太子殿下和那位公主是龙凤胎,陛下当时还是王爷,第一次做父亲便儿女双全,欢喜得连设了三日宴席。可后来那位公主染上了疫病,不到五岁便夭折了。”
“难怪我对这位二姊没有什么印象。”
“公主那时还不到两岁,哪里记得住。”
“原来姑姑是王府中的旧人。”
“是。德妃为人和善,公主刚出生时她还准许奴婢抱您。”夏姑姑又感慨地说:“想不到一晃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公主也这般大了。”她又笑说:“奴婢去看看早膳可备好了。”
刘姝点了点头,夏姑姑轻悄地起身下了楼去。
苏荷已经在刘姝发髻上插了对藕荷紫的珠花,她又从首饰匣中拿了对白玉耳坠替刘姝戴上。
刘姝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笑了笑,她站起身来时,苏荷又从木匣中取了一块白玉的云鹤纹玉佩。
苏荷熟练地将玉佩系在刘姝腰间,她理了理玉佩下垂坠的云白色流苏后才直起身来。她面有难色地看着她,小声道:“公主,太尉走之前跟奴婢说,长公主偷偷养了面首,如今已是人尽皆知,只怕往后日子不会太好过。公主,太尉定是听到了你我昨日说的话了!也不知他想做甚?”
刘姝拂了拂垂顺的广袖,她将素手交叠在身前,姿态端庄地看向苏荷说:“你不必担心,他既然说了这样的话来警醒你我,只要你我不再做什么,想必他也不会做什么。只是,倒连累了姑母,那些言官谏臣定不会放过她。”
苏荷明白刘姝如今就算想和离也是不能够了,况且她瞧着她也是没有了和离的念头。她想,她改变决定,自然也有她的道理,她也就不再多问。她只需要跟在她身后,和她风雨同舟,甘苦与共!
她顺着她的话头说:“长公主若是不甘寂寞,只管再嫁就好,也没人会说什么。为何要养面首,落人口实?”
刘姝转身,边往楼下走去,边小声说:“想来姑母对那人有几分情意,或许那人身份太过低微。”
苏荷跟在刘姝身后,她若有所思道:“公主,不是那人,是那些人。”
刚走下楼梯的刘姝转过身来,她仰头看向站在楼梯上的苏荷,惊讶道:“姑母不止一个面首吗?”
苏荷点头:“一双手都数不过来。”
刘姝惊讶得微张开了嘴。
这时,夏姑姑走了过来,她小声道:“公主也知晓这事了?”
刘姝转身看向她:“你们都知晓了?”
夏姑姑点头回说:“这太尉府中已是传得沸沸扬扬,只怕这事满洛京的人都知道了。难怪这几年长公主深居简出,原来是怕这事被人发现。可这纸如何包得住火,如今传出来也不知如何收场。此事与公主无关,公主不要多想,还是先去用早膳吧。”
刘姝若有所思的在桌旁坐下,她看着面前那碗五谷杂粮的甜粥心中五味杂陈起来,她说:“姑姑,你去向季管事说一声,或许明日姑母会来府上。”
“啊”,夏姑姑面露惊讶,“长公主与公主少有往来,也只是每年公主生辰时托人送礼来。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长公主怎会亲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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