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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上心 (第2/2页)

何善骰、骆伏凝望着程昭,就像是在仰望天上的太阳。他是把他们从沼泽中拯救出来,并让他们誓死追随的人。他对于别人来说是那遮天蔽日的乌云,可对于他们而言,他就是那中天的白日,光芒万丈,永不沉落。

他是他们心中的神,是他们的引导,他们的光明!

晟朝的山海舆图在程昭脑海中浮现,他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他说:“晟朝北有匈奴,西有羌人,东有海盗,若再没个明君只怕这江山社稷不保。太子是君子,若好好辅佐定会是明君。”他轻声笑了笑,又说:“明君的身边可不能有我这般的奸佞小人。”

何善骰骆伏的神色严肃起来,他们都忧心地想着程昭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程昭看着他们那严肃的样子笑了笑,沉沉道:“他身边可以没有我,可朝堂却不能无我。”他垂眼看着案上那把错金黑鞘剑说:“他往后便会明白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朝中没了我这个奸佞,也会有另一个奸佞。”

骆伏脑中回想着程昭如何救下快要饿死的他,如何带他进军营,如何教他武艺。往昔种种盘旋在他心头,他凝眸沉声抱拳道:“太尉在属下心中决不是奸佞!”

何善骰也抱拳冷声道:“不管太尉是何种人,我何善骰只追随您一人!您让我生我便生,您让我死我便死!”

程昭勾了勾唇,笑了笑说:“好了。你们在我身边这么久,难道不知我并不在意别人如何评说我?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刘姝那秀丽的面容来,他随口问道:“公主近日可有事发生?”

皇宫中的一切接应都归骆伏掌管。他微微皱了皱眉,拱手道:“昨日五公主身边的宫女因诽谤公主和太尉被责罚了。”

何善骰听了这话倒来了兴致,率先开口问道:“诽谤?如何诽谤的?”

骆伏看了看程昭,他面不改色道:“说公主勾引太尉,在宫中行苟且之事。”

程昭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皱眉暗道:“我不过无意中看了一眼,谈何苟且?”

何善骰见程昭面色不虞,冷冷说:“这些宫人真是胆大,连太尉您都敢诽谤!不如再给她们些教训!”

程昭冷哼一声,抬眼说:“她自己身边的宫人自己管教,管不好也是她自己的事。若无事,你们便退下。”

骆伏何善骰答应着退出书房。

一出了书房,何善骰便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等出了君川阁的院门,他边下石阶,边向骆伏道:“适才太尉一口一个她自己、她自己,只是不知等日后温香软玉在怀,太尉还能不能像今日这般决绝?”

骆伏摸着腰间的佩剑向君川阁前那一小片松林间的石子路走去,他边走,边信誓旦旦地说:“太尉不管对何人都会如此决绝,更何况一个女娘!”

何善骰笑着摇头道:“你不懂,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娘有时比那些刀枪剑戟还要厉害。”他上前拉住骆伏,眨了眨眼不怀好意地笑说:“再过不久你也要及冠了,不如让兄长我带你到那温柔乡里去玩一玩?”

骆伏挣开何善骰的手,他勾了勾薄唇说:“温柔乡自古便是英雄冢,若哪一日你死在那里,我可不会去给你收尸。”

何善骰正想开口却瞥见一身素服梳着垂云髻的季湘从侧面快步行了过来。她是太尉府中的管事。他看向她,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了,忙朝她肃静地拱了拱手。

徐娘半老的季湘朝何善骰笑了笑后转身进了君川阁。

何善骰放下手来,他打了个冷颤,小声向骆伏道:“我一想到季婶曾将人跺碎了喂狗,就觉得她那笑实在渗人。”

骆伏见过季湘杀人,当时何善骰并不在,他便问道:“你见过?”

何善骰耸了耸肩膀说:“并未。但众人都这般说。”

“道听途说”,骆伏转身走进了松林中。

季湘年近四十,可那红润的脸上仍看得出她年轻时必定貌美如花。她脱了鞋恭身进了书房,向程昭行礼道:“属下见过太尉。”

程昭正在书架前翻看刘姝让人送来的那册兵简,他边看,边说道:“起来吧。”

季湘直起身说:“太尉,君川阁后面的院子已经空出来了。只是不知五公主喜欢什么样的庭院?”

程昭将手上的兵简放下,他想着刘姝贵为公主本应修建一座公主府的,可婚期将近,已是来不及。但无论如何也该为她修建一座庭院,总不能委屈她住在旧院落中。至于她喜欢什么样的庭院,他如何知晓。他转身看向季湘说:“我入宫一趟。”

季湘想着程昭入宫应是去见五公主,她估摸着时辰说:“已到了用午饭的时候,太尉可要用了饭再去?”

“我去宫中用饭”,程昭抛下这句话,伸手拿过案上的官帽头也不回地走了。

季湘看着程昭大步离去的背影想,到底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也不知那五公主是何模样,竟能让他那样的人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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