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机会 (第2/2页)
“习惯,习惯,回味一下当年的生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吗?现在怎么都比以前好多了。好了,你以为我没住过乡下,那时的气候,条件,环境都比现在恶烈得多。黄丽娟带路,等下太晚了。山路不好走,开慢点!”这女人说。
黄丽娟立马说:“走,一切都等明天再说。”然后她走在前面,其余的三辆车紧跟其后。
当夜色逐渐来临,荷花知道这女人一路劳顿,加之年龄又比较大,从苍白的皮包骨肉的脸上透出几分刚毅,但同时也可以看出这女人长期病魔残身,而且可能长期都是这样,高高的身材,又显得特别修长,苍白的脸上和手背上显得有些浮肿。所以荷花让她早点休息,有话明天再说,荷花烧了热水,端过来一盆热水让她烫烫脚,热水烫脚是有好处的,能增加血液循环,减轻疲劳。两人洗漱完毕,荷花把床单被子通通换换成新的,就连铺垫的稻草也换了。荷花知道人家是城市人,挺爱洁净的,比不得我们乡下,可以马虎点,将就点。然后两人一起上床睡觉,荷花一头放了一个枕头,这女人非要和荷花睡一头,荷花担心怕自己不会睡觉,影响这女人的睡眠。可这女人把两个枕头拿来放在一起,然后她叫荷花睡里面,说自己习惯睡外面,可是两人睡下了并没有睡意,就干脆都坐起来,背靠在床头,然后两人慢慢的聊开话题了,拉起家常唠嗑起来。这女人说:
“我一走转眼就是几十年了,想想那些艰难的日子,有多么的悲哀啊!荷花,我在未来之前就知道你的名字,因为我时刻都在关注着大山村的事,这里曾有我当年留下的足迹,有许多值得回忆的地方。每天看报都要先翻找有没有大山村的新闻,新事,新人。虽说我在这里生活只有短短的三年时间,在这三年里,对这里的山山水水,人文地貌都有说不出的情感,对大山村的人们的情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他们,大山村的父老乡亲从不议论别人的是是非非,长与短。他们的情感是纯洁的,是真实的,完全没有半点的虚伪,大山村的人都以优秀的良知去对待每一个人,正是因为如此,当年我刚刚结婚几天就离开家来到大山,因为父母某种身份,我来大山村以前叫生产大队,村民组叫生产队或者小队。锅厂打扫卫生,被分配到胡老师家住。”
“来大山村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怀上孩子了,当胡老师的家人知道我怀有孩子在他们一家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后来顺利生下一个小男孩,多亏得到胡老师一家人无微不至的照应,孩子是顺利生下?可严重缺少营养,十分危弱细小,我也只有一个人在这里,又要上班,还不能让人知道我生下小孩,怎样养活这小孩又是一个难题,自己一个人又要上班,又怎么带孩子呢?于是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给胡老师,就委托胡老师找过合适的人,寄养给人,后来胡老师找到在大山深处的张罗正,当孩子生下后没几天,胡老师又找一个远房的亲戚冬梅,把孩子送进了大山,交给了张罗正。就这样我和孩子分开了几十年,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孩子也长大了。本想来找孩子的,当年我从胡老师口里得知张哥单身一个人时,我心里就有些担心,加之张罗正是男人,心里真担心孩子的生命。虽牵挂孩子,但未做出把孩子领回去的想法。又怕张哥有想法。虽然如此;我又担心孩子是否还存活于世,因为当时孩子必定还小,又在大山里,何况张哥未结婚,怎样带孩他又不知道。当我接到回城的通知,通知非常急,连个告别都没有,就是胡老师我也只是留了一张纸条做了一个说明,然后匆匆忙忙就走了。这一走就是几十年,时间真快。“
”我猜到了,当时送的人叫冬梅,我想你不会送去的。因为一是你刚刚生产,二是你不熟悉路,三是大山深处自然潮湿寒气特别重又不适合你。现在呢?孩子也长大了,健健康康的,只是长期生活在深山深处,和外界缺乏沟通,加之大山深处的自然气候,生活条件差,有点缺营养,在身体上有点出乎意料。不过他挺聪明的,弄了一道榨菜,挺好吃的,有机会你尝尝,我的命也是他救的。”两人就这样谈到深夜,差不多到天亮才睡着了。
等王忠梅的早饭熟了,昨天的那几人也到了,这时候荷花和那女人也起来了,她们洗漱完毕了,大家就一起坐下吃饭了,大家吃完饭,一个中年男子从车上拿出很多东西,给荷花家提来了的东西放好后,又重新从车子里拿出一件便炮,香和纸。然后走过来问这女人:
”姐姐,你问了吗?张哥的坟墓在哪里呢?我们先把香纸给张哥烧了再回来聊吧!”
“哦!你看,我竟把这事忘了。”这女人说,“你们都过来了吧!一直忘记了介绍,现在介绍一下,然后三个人都又过来了。”
她指着五十多岁中年男子说:“这是我弟弟。“
他是一个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白皙的皮肤……
又指指着省开发厅办公室主任说:“这是侄女谢天英在开发厅工作。”
这是我一个脸朝花束、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肩上,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鲜花一映一般更是如朝霞般红红升起,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她转过身来,才见她方当韶龄,不过三十来岁年纪,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的自然而然的美是无法描绘的?
然后又指着年龄最小的一个女人说:“这是我老公的最小的个妹妹田红琴,在省新闻媒体工作。我老公临时有事,他是学医的,暂时脱不身就没来。”
她年方二十多岁,身材高桃,体态轻盈,言行举止端庄娴雅。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态,无与伦比,红尘实在找出一个词汇来描绘她的美!
“至于我吗?我叫旺新群。”这女人说。
她又指着荷花,”这就是省各大报刊前些日子报导过的何荷花,现在是大山村荷花临时食品有限公司的组织者和帝造者,真正的大山一枝花。“
又指指王忠于说:“这是荷花的未婚夫王忠于,省经济大学的高材生,马上毕业分配。”
然后指指王忠刚:“他是王忠于的弟弟王忠刚。在哈尔滨工业大学就读。”
又指指王忠梅:“她王忠梅,还在省一中读高一。家里还有一个父亲,还没起来。”
最后走到张云中面前说:“孩子,苦了你了,这是张云中,他就是张罗正带大的那个孩子,也是我要找的孩子。”
她马上就有眼泪出来,但还是强忍回去了,只是说话略带哭声,是因为时间关系,大家马上要过元宵节了,还有是地方风俗习惯不准这样在别人家里哭哭啼泣流泪的。还有是要给张罗正上坟烧香纸。再说还没有和胡广文联系上。马上就是元宵节了。是啊!旺新群多想大哭一场,也散发出内心多年的悲痛和负罪感,对孩子,我只生了他,没养他,现在却要认他,我还真不好意思来相认,希望孩子能够理解。
无论怎样,我都将其尽最大的努力补偿吧!至于孩子理解不理解是他的事了,他有他的人生观了吗?我呢?有我自己的处事原则,我只可能这样了!人生的谜底虽然出来了,但面临的是孩子的情况,这么多年突然间多了一个父母,孩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也完全不知道,但也不想知道,我相信他有理解的那一天。好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荷花,王忠于一起带她们到张罗正的坟墓上烧香纸放了鞭炮。
然后她们没有回家,直接上车往胡老师家去了,把车在锅厂里,一行慢步通过一小石桥,走在一下一上的湾湾的小路上,不大会。荷花她们来到通常一排五房农家小院,旺新群一看,房子的所有格局都基本上没有什么改变,胡老师家大小房子一排五间房,正中间那是正房,旺新群进屋就往正房走去,一排房子都是连通的,可以从这间走那间,又从那间走到尾。
旺新群走进正房,一切都没什么变化,正房的正中还是祖先家排位:天地君亲师位。左右墙壁上都是胡老师自己的杰作。写满了各种书法,右边紧靠墙壁的是一张木床,当年旺新群就睡在这张床上,她走后再也没有人睡过床。她是大队分配在胡老师家住的,也幸好分到胡老师家,不然也许她的人生就有可能要重写,也许今天就不可能再来。这也许就是上天的安排吧!她到走上去,轻轻摸了摸床,然后又坐在床上,一切都是软软绵绵的,在床上发呆了一会,虽只有一会,却把她带时代的回忆中,闪电般滑过大脑是因为时间的不允许。不然她一定会高声大哭,让集成多的牵挂得也释放!最后她到处看看,一切全都没变什么样,唯一是胡老师的父亲离开了人世间,多好的一位老人就这样离开了,这时胡老师也从地里扒了两个大萝卜回来,刚一进屋,他还不知道家里来客人。
“胡大哥,还认识我吗?”旺新群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