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恩怨 (第2/2页)
为了进宫,她一身的行头都是新制的,花了父亲将近一年的俸禄,绣房送来时她都不舍得穿,笔更是她用了这么多年最为喜爱的一支。
对她来说犹如割肉般心疼,在贵妃的眼里不过是小公主胡闹,她还得挤出讨好的笑赔罪,说是自己没能好好教导公主写字。
她初次瞧见沈归荑便是个如此狼狈之时,宫女来报说丹阳郡主来了,她拘着身子被人挤到了角落里。
亲眼看着殿门外进来个光鲜无比的美貌女子,她早就听闻过丹阳郡主的大名,不想比她想象的还要华贵万千。
她的衣裳首饰她的一颦一笑,都叫彼时的赵疏仪自惭形秽,恨不得往后躲得更隐蔽才好。
不过她的担忧都是多余的,沈归荑甚至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她进屋便自然地在贵妃身旁落座,方才还调皮作怪的三公主就像老鼠见了猫,瞬间变老实了,甚至还搂着她撒娇卖乖。
曾经有人夸赵疏仪规矩懂事,大方得体,宛若公主贵女一般,她还在心中洋洋自得,如今瞧见沈归荑她才知晓自己的眼界有多低。
她就仿佛东施效颦,还是哪哪都学着不像的那种。
自此,她将这个人牢牢地记在心中,直到传出有人将她们做比较的事来。
若是沈归荑嬉笑她过,或是轻慢她过,赵疏仪或许都不会如此在意,偏偏第二次相遇时,沈归荑连她是谁都记不得了。
这比真的羞辱过她,还要打击她的自尊心,那就别怪她踩着她往上爬了。
沈归荑平日耀眼又张扬,得罪的人自然也不少,宴席之后,她如愿得到了其他人的同情,也借此一步步成了京中有名的才女。
她总以为这样两人之间的距离就会被拉近,不想地位与阶级是全然无法跨越的,她灰溜溜地收拾行囊离开了京城,原以为不会再与沈归荑有任何的交集。
可为何段灼要娶的人是她,为何偏偏会是她。
她知道以如今两人的身份地位,她无法与沈归荑一较高下,也知道她即便入了段府,跟着段灼也最多是个妾室。
但那又如何,段灼是她喜欢了多年的人,就算得不到也绝不能让沈归荑如意。
赵疏仪垂落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深深地磕进皮肉里,面上却半分不显,还用轻快的语气惊喜地道:“段大哥真是这么想的吗?”
“那还能有假,沈归荑那郡主脾气,谁能忍得了,你看阿灼连她的房都不曾踏进半步,天下哪有男子能忍受她啊。”
“动不动就回娘家,哪有她这般做儿媳的,我是阿灼的母亲,为他纳个妾难不成还需要她这个儿媳同意?”
说话间就见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险些撞着香几上花瓶,余嬷嬷见此皱着眉不悦道:“出什么事了,如此毛手毛脚的。”
高氏认得这丫头,是她安插在东院的眼线,微微颔首让她起来回话。
“奴婢听到东院的下人说,郡主昨日坠马后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