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江湖趣事拉开帘,泼皮头子探头望(5) (第2/2页)
这番狂悖之言本不该说于这并不算熟稔的莘傅听,况且这厮两个儿子也在下席作陪,然王土旺就是说了,说的毫不掩饰。
他素来鲁直,便是试探人,也试探的直截了当。
闻他言,莘傅面上讪讪,眼底儿深处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接着借坡下驴,冲周遭使了个眼色,挥退一旁侍奉的三两老仆;
待厅堂只余他父子三人及王土旺时,这厮才蹙着眉儿,稍稍凑到土哥耳边;
“将军,依下官之见,乾辽两国,怕是打不起来啊!”
硬菜来了!某道这老小子怎总将话头往那行伍敏感上引,原是为了此番。
面上狂妄收敛,王土旺那个虎眸微眯,不动声色扫了眼一侧眼露精光的莘傅,平淡点头;
“眼下正是六部收拢朝堂权值之际,官家要稳,朝堂要稳,禁不起大风大浪。”
这话说的挑不出毛病,却没法叫莘傅满意;
他欲趁王大虫狂悖,套他话,欲给他来个黄袍加身,谁知这厮狗脸说变就变,将将还狂的没边,片刻功夫就平淡如那无波湖泊,叫他一拳攮在了棉花上。
此番对策,莘傅自没法满意,当即再度发问:
“依下官拙见,六部掌权不过尔尔,大抵不过将权能从一个篮子转到另一个篮子中,无非权斗,皆末道小事尔;
仆以为,大乾百年难出将军一绝世将帅,若不趁着将军年轻,开疆拓土,待白发斑驳,再行攻辽之事,岂不暴殄天物。
官家糊涂啊!”
这话说得极僭越,若是传出去,这莘家难逃灭门之祸,然为了取信王土旺,这厮也是豁出去了,眼神之坚定,叫咱土哥都头皮发麻。
王土旺不言,莘傅以为自个下的料不够猛,竟兀的将心一横,一把扯住他衣袖;
“将军,莫要迟疑啊!乾失燕云,后世不知如何评论吾等,况辽国那毒妇日夜枕戈待旦,咱的中京却歌舞升平,夜夜笙歌。
不瞒将军,仆尚有一二好友于辽国为官,消息较之将军,怕是还要灵些;
将军可知,那辽国毒妇与咱被掳走的汉民说了甚?”
“说了甚?”王土旺平淡发问;
闻言,莘傅眉梢紧蹙,直叹气道:
“她呵斥那太保耶律沙时曾这般言语:‘甚叫汉蛮,南朝汉人的种子洒在北国松墨草原,生根发芽,开得出来的就是她契丹人的花朵’。
将军听听,这他娘的毒妇是在掘咱汉人的根子啊!”
言道激动处,这厮直接爆了粗口,哪还有将才文质彬彬的模样。
“将军,咱反了吧!
仆愿为将军马前卒,书信好友,掌大义,收复燕云十六州,届时无论北拒契丹,还是南驱大乾,咱都不亏啊!”
这话一出,不仅这厮两个儿子目瞪口呆当场,便是王土旺,人也麻了。
家人们谁懂啊,自个好不容易得了个老迷弟,本以为顶多算个愤青,谁料竟是个反骨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