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兵痞儿街头耍横,无赖子命丧黄泉(4)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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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闲聊,待王土旺和铁牛快到家时,才发现自家门口站着一众捕快,为首的,正是那挎着朴刀的押捕陈录。
瞅了眼王土旺身上那与自己无二的押捕袍子,陈录压下眼底浓浓的嫉妒,假笑着拱手上前。
“几日不见,王兄弟高升押捕,恭喜恭喜!”
他笑脸相迎,谁知王土旺这厮压根一点脸都懒得给,一声冷哼。
“陈录!某升了押捕,尔来道喜,某本不该拿大不给你脸子!
可你这厮不分青红皂白拿了某叔伯王大麻子,害的某日日心急如焚,夜夜闭眼不能寐,尔等还不速速把某叔叔放出来!”
见王土旺给脸不要,同为押捕的陈录自然不愿在手下面前落了面子,当即眉头一皱,硬顶了回去。
“好你了王土旺!给脸不要!
本官拿那王麻子本就符合军巡铺办事流程,你若不服,且去巡检司告本官!
而且,本官还就告诉你了!你那遭瘟的叔叔早就移交了巡检司大狱了,你若有胆,自去寻罢!”
说到这里,陈录看着王土旺的视线中闪过一丝戏谑。
“你也别搞错了!本官今日寻你,非是与你好说话,而是有官中要事!”
“说来听听!”王土旺挠着耳朵,轻视之意溢于言表。
“哼!你且听好!
再二日便是收那防火银子与治安银子的日子,你管着巷口军巡铺,此等收税之事,合该你管!
当然了,若他日上官问起,自由你去答复!”
听到这话,王土旺一声冷笑。
收银子这种事儿,可大可小,若是上面不查,象征性的交点,剩下的自己当然可以中饱私囊;
若是上头查得紧,那只要足额,倒也无伤大雅。
只是中京居,大不易,商户本就生计困难,岂肯被那捕快漫天要价的收税。
而且巷头商户多是流散户,若遇收税,摊子一收,端是跑的比兔子都快。
捕快们收不上税,怕完不成任务被责罚,自然急的要死,逮住一个跑得慢的就狮子大开口,如此这般,商户们更不愿意交税,捕快们收不上钱,下手更黑。
一来二去,简直就是个恶性循环。
盖因如此,巡检司对各个军巡铺衙门的收税指标一降再降,原先还要收上七成,这些年下来,能收的上三成的,便已经算是民风淳朴了。
而且京城本就勋贵遍地,朱雀大街上扔砖头,十砖头下去能砸死七个当官儿的。
这收税吏目真论起官职,怕是还不如金水河里的王八大,一个不查,说不定就得罪了宰相二姨夫的奶奶的隔壁邻居的外甥女的野汉子的私生女,这般一来二去,和直接得罪当朝宰相也没甚区别。
轻蔑的斜眼瞅了眼陈录,王土旺双手抱胸,施施然问道:
“那陈大人可知,某这税该收几成合适呢?”
“当然收足额才行!”陈录厉声道。
“若是不满呢?”
“按国法处置!”
“嗬!”土哥一声冷笑。
“满额!
很好!诸位也听到了!
某自认做不到,看样子这军巡铺押捕某是做不得了,罢了罢了,俺这就归了理国公府,卸了这门差事吧!
只不过,这差事一卸,收税之事可就落到陈大人头上了!某倒要看看,陈大人是如何收满额的!
欸~国法啊!某长这般大,还从未见过菜市口劈头呢!”
说罢,王土旺冷笑着对着陈录一拱手,招呼了声铁牛,转身就要往理国公府去。
见着猢狲直接撂挑子不干了,陈录瞬间慌了!
他来时设想过王土旺的各种反应,就是没想过这孙子直接撂挑子。
押捕再小毕竟也是官儿啊!哪个脑子正常的平头老百姓会这般直截了当卸了官身去。
陈录身后,方五手扶朴刀刀柄,低垂着脑袋,视线隐晦的在王土旺与陈录间打转,心中不停讥笑。
这陈录平时各种耀武扬威、威风八面,可往土哥面前一站,端是矮了不止一头!
声厉色荏,纸老虎也!
就在陈录纠结着要不要舍下面子拦住王土旺时,土哥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犀利的目光直逼陈录眼眸,似要一眼望破他心中鬼魅伎俩。
“哼!被某拿住话头,进退不得了吧!
今天且给你个教训,若你将某哥哥放出来,某买肉提酒,上你门上亲自负荆请罪。
如若你与那收税吏目勾结,想要拿捏某,那就休怪某翻脸无情,请出理国公府碾死尔等!”
说罢,王土旺不管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陈录,径直推开挡在自家门前的捕快,归家而去。
且说土哥与铁牛儿回到家中,铁牛左右琢磨了好一会儿,只觉自家哥哥端是心口不一,前面说着军巡铺无关紧要,不必理会;后面又与人争论,要去收那啥劳什子治安银子。
王土旺到没觉得这有啥,反倒是铁牛,一张黑脸黑里透红,替自家哥哥臊得慌。
闷不做声憋了好久,直到实在臊的无地自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铁牛这才窜进屋里。
“哥哥,不是俺说你,你这前头分明说好俺们的前途在军中,对王家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这会子又要扯那收税的事儿,哥哥岂能言而无信!”
瞅着这黑小子气鼓鼓的样子,王土旺顿时乐了。
“嘿!你这混小子晓得个驴蛋蛋?
某若不做点成绩予那王庐瞧见,他怎知哥哥能耐,到时去了军中,左右不过一炮灰步卒尔。”
王土旺没扯甚民生艰苦,也没扯自己想捞点银子的心思,只单单将眼下行径与那日后计划连了起来。
而铁牛这轴驴还刚好就吃这套,一听哥哥是为了以后打算,也不管这话漏洞颇多,自己就已信了九分。
一下说服了自己,铁牛脸也不红了,顿时乐呵呵的对着王土旺挠了挠头,讪笑着溜出门去。
没一会儿功夫,院里就想起这黑汉子甩石锁的呼哧喘气声。
话分两头;
且不说土哥哄骗铁牛,小院一片乐呵;
只说那陈录回到军巡铺衙门,坐在堂上,自觉一张老脸丢了个干干净净。
这些个部下虽没当面表现出来,可明里暗里一些小动作,足以看出他们都兴致勃勃的等着瞧自己笑话呢!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没一会儿功夫,独坐公堂的陈录竟将自己气的眼眶充血,颈间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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