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三重界 (第2/2页)
“废话,三重界是境界,而这里明明是三重牢,只有境没有界,甚是可恶至极!”温顿斯特气愤道。
特拉苏继续问道,“那她这三重界是想做什么?”
愤慨的温顿斯特又微微一笑道,“她是将最初期的教义折返到现在用了,也就是虔世会初期的波塔会教义,用别人的苦行来洁净世人的痛苦,波塔会的教义加上虔世会的三重界,就有了咱们现在呆着的这个地方!”
“真不要脸,怎么能这样?去其他人的性命去拯救其他人,再宣扬自己是在很高尚地救赎?”特拉苏惊讶道。
“对,这就是虔世会的前身,也是虔世会的起点,和现在大不相同。”温顿斯特道。
特拉苏盯着温顿斯特道,“前身真邪恶!”
温顿斯特毫不介意道,“不能一概而论,真善和邪恶有时候是交织往复的,所以需要在其过程中寻找光明。”
特拉苏冷笑道,“这就给了萨茹尔充足的借口慰藉自己,说这是寻找光明的过程而已。”
温顿斯特道,“所以修为不够的人不可以接触《古虔经》,尤其那些崇尚刺激和骑士风度、又心智不成熟的孩子,更容易被虚假的黑暗面所诱导。”
“尤其是花痴期还被众人追捧的帝国公主,绝对完美的心境下忍受不了一点点瑕疵,在挫败后用绝对的权利想挽回自己的颜面,不惜套用波塔会的残杀教义,偏狭自爱走进了死胡同!”特拉苏总结道。
温顿斯特扣了扣塞牙的肉干道,“这个比较复杂,可能这也是她修行的一个环节,就像她对丂维维的爱,所以...”
“不不不,您说什么?萨茹尔对丂维维的爱?您大概不了解内情,萨茹尔是个极端自私又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丂维维是个无赖骗子,甚至都不如街头那些醉鬼流浪汉,肮脏不堪、矮小丑陋、品德败坏...,就是个垃圾!”特拉苏打断摇摇头道,“您不了解这个街头流浪汉!”
温顿斯特盯着特拉苏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丂维维原名叫丂奇·瓦莱,大致应该是铁格·瓦莱的私生子,曾主管瓦莱家族的典当行,那时他才二十岁出头,可能曾经常参与瓦莱家族的年度家族议事会,当然应该是后排,不过应该会列席,瓦莱家族垮台后被清洗,他隐名改姓,并给自己起了个靠擦屁股为生的低贱名字,这些都是为了活命,这也是他能成为萨茹尔谋士并迅速扶植起贞爱会的原因,他是见过大世面的,而且在权谋方面有些功底,只不过因为萨茹尔太幼稚而导致自己阴沟里翻船。”
特拉苏目瞪口呆道,“瓦莱家族?铁格·瓦莱的私生子?您稍等...即便如此荒谬,萨茹尔公主...您说,爱他,一个曾经被艾蒙派缇家族仇恨的家族遗腹,不可能,荒唐,他们之间只是利用关系,主子和恶犬的关系,您有些爱众普世了,当然我没有冒犯您的意思!”
“闭嘴!幼稚,愚蠢,这么简单的基本逻辑和人情世故你都不懂,简直给塔特家蒙羞,当然我也没有冒犯你们家族的意思!”温顿斯特孩子般回敬道。
特拉苏声含歉意道,“这两天您让我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尤其细节逻辑性的东西,所以我特别想请教您,您说她爱他,我实在不懂!”
温顿斯特道,“听好了,其实很简单,时间的原因,时间是面镜子,当你看到镜子里的你,那不是你,而是你看到的你,可能和你想的一样,也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样,但你还是你,就是照镜子的你,而你可能并不认可镜子里的你,所以你会寻找真正的你,比在镜子中还要着实的自我,当然时间和镜子都是骗局,根本就没有‘我’,就像过去现在和未来,你无法在这三者间找到平均和确定,就像典当行的天平那样不靠谱,因为过去是懊悔的、未来是不可知的,无法平衡算计出这一切,所以现在的你到底是什么?无知便是黑暗,黑暗滋生恐惧和毁灭,只有一件事来平衡这件事,那就是爱、认可,在你极端困境中的认可,在你自我模糊时别人的认可,尤其是那种冒着极大风险的认可,所以萨茹尔心中的真正镜子是丂维维,而不是那些照出毫毛的银镜,因为她从他行为中看到了自己,无论对与错,她极其认可丂维维认可的她自己,所以在温泉广场快要被拆穿或者担心被拆穿的时候,她割了丂维维的舌头,最终用她理解的三重界对待他,而不是直接杀死他,虽然她是在用偏狭的爱,但就是如此,她也知道所有事情都是孤注一掷,就像她建造的这座堡垒般的救济院,用森严堡垒防护自己,恐惧让她打造了座森严的壁垒,丂维维能让她做出这样的让步,说明她动情之深,当然深层次是对自己的爱,而丂维维之所以能深深打动她,是瓦莱家和丹家族的人都很善于这一套,可能是血脉里遗传的,但爱和狠比这烈酒都够劲,你可以管这叫阴魂不散,也可以叫爱意绵绵,所以权谋并不是靠冰冷无情,而是真情实意,这就是世俗的真实!”说着温顿斯特喝了口水袋里的烈酒,好像有点醉酒般絮叨着。
特拉苏呆愣片刻,舔舔嘴唇道,“您真是惊世骇俗!”
似乎有些醉意的温顿斯特呢喃念道:
羔羊,不要怪我割你的肉
雪纷飞
我曾比你还痛苦
鱼儿,不要挣扎拖拽的网
天不下雨
我曾比你还痛苦
我吃你的肉啊
好像吃自己的肉
我祭祀你
把你奉作神明
因为我终也会死去
我和你一样苦难
但你给了我退缩
我用褚石画在石头上
鱼刺、羊骨伤妻儿舌喉
就像河水里我的影子
一阵阵破碎的铭醒
篝火后捧着骨头
因为想带着你仰望星空
爱与哽咽
存在的缅怀!
“当然,后两句是我加的,这就是波塔会虔世歌的一部分,这就是爱,你懂吗?”温顿斯特突然郑重其事地看着特拉苏道。
特拉苏摆摆手,双掌夹着眉心、张口结舌抗拒道,“照您的说法,真是痛苦的回忆,我就不该问,哪怕您是胡诌!”
温顿斯特款款袍袖笑道,“镜子与自我总是矛盾,不过丂维维是我接生的,我是他的教父,丂奇·瓦莱也是我给他的名字,可怜的孩子!”
特拉苏感叹道,“不可思议的人生!”说着差点眩晕倒地。
“都怪我让你知道太多......”温顿斯特抱起特拉苏猛掐人中,突然从墙壁传来了细微的声音,“特拉苏爵士,是您吗?”
《艾蒙派缇皇恩圣典》:吾受极寒炼狱苦难后仍以平和之心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