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和谈破裂 (第2/2页)
“最年轻的元老在向我行礼?”萨茹尔难掩得意地挺着胸口,提着裙子跟随特拉苏来到了花房后的会客厅,而阿契索和温顿斯特主教早已站在门前,将萨茹尔和梅尼达迎入大厅。
萨茹尔目不视人地微微提着裙子行礼,随即自行坐到了阿契索左侧的椅子上,并向对面的温顿斯特主教微微点头示意。
清香的花茶被仆人端到客人面前,萨茹尔提着鼻子闻了闻道,“连茶叶都这么香气扑人,不愧是伯尼萨最深明大义的世家,没有去和他们同流合污。”
阿契索摸摸脸上的花白络腮胡,眯眼笑道,“这次的花茶都是专门为公主殿下而准备的,也是仆人们尽心尽力的结果,另外我们塔特家十分敬重公主殿下,也希望这次贞爱会与某些元老的误会和冲突能和平解决,给巨石城和伯尼萨帝国带来福祉。”
萨茹尔轻轻尝了口花茶,眼角却突然滑落出两行泪水。
阿契索忙问道,“殿下,是茶水太烫还是您睹物思人了?”
萨茹尔用洁白的手帕擦擦眼泪,望着阿契索道,“是您让人太感动了。”
阿契索和身边的温顿斯特主教对视一眼,又转向萨茹尔道,“我不太明白,还望您明示。”
萨茹尔收住泪容,向阿契索轻声道,“您也知道最近巨石城的情况,其实贞爱会是想为了民众谋求公平和利益,从而使伯尼萨帝国更加团结,能一致对抗可能遭至的外敌入侵,也能让帝国更加高尚强大,但极个别元老对我充满了误会,以至于鼓动别人都搬迁到军营和王宫附近,并以昏迷的王上来要挟我,就像这权贵云集的帕顿大街,现在也只有您塔特家还在,这是对我莫大的支持和肯定,以您家的声望和影响力,给予了我这样的肯定,实在让人倍感欣慰和感动!”
阿契索认真听完萨茹尔的陈述,点点头道,“我确实不愿意离开馨园,毕竟我们家族数代都在这里生活,而且我也信任公主殿下的为人,所以就一直坚守。”
萨茹尔点头笑道,“还是您管理奴隶和仆人有方,不像其他元老家族,长久的贪婪和压迫让仆人们早有了叛逆之心。”
阿契索惊愕地回过头道,“我们塔特家没有奴隶,您不知道吗?”
萨茹尔放下茶杯,盯着阿契索道,“那谁替你劳作?仆人吗?”
阿契索笑道,“其实是佣工,和仆人还不太一样,而且有时候我也会亲自参加,虽然不是很多,但辛劳后休息会很惬意。”
萨茹尔尴尬地笑笑,站起身在屋内游逛道,“怪不得您受人尊敬,就像港督萨尔巴尼,您不仅将他赎身后养大,还将他培养成了栋梁之才,成为了您的坚实拥趸,为帝国和您效力非常,可惜...”
听着萨茹尔急转直下的口气,阿契索打断道,“还望您直言不讳,我将全力以赴!”
萨茹尔满意地点点头道,“其实也是因为您急公好义,所以我来求您施以援手。”
阿契索起身客气道,“您讲!”
萨茹尔来到那面光滑发亮的鹅卵石景观墙前,出神地望着那块海神阿古斯图石刻道,“我希望您能去王宫,去说服各位元老和我哥哥,让他们把军营和王宫交由我们接手,然后大家继续以前的生活,这样能和平地完成我父王的遗旨,也能让巨石城成为整个帝国城邦的典范!”
阿契索愣了片刻,扭脸问道,“您意思让我去告诉他们,如果都听从贞爱会安排,就能像以前一样继续正常地经营自己的产业,而且不受到各种罪名的审判?”
萨茹尔回身点点头道,“正是此意,您德高望重,想必很多元老会听从您的建议,只要有部分元老回到自己的庄园,或者回到帕顿大街的家,其他人就会逐渐响应,然后巨石城的危机就能解除,我也能好好照顾我父亲,让王上尽快康复,毕竟厄姆尼人的海上大军好像已经逼近了托拉姆港。”
“那王上现在怎么样了?”阿契索轻声试探道。
萨茹尔又泪流满面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戴克和米勒派兵把守住了王宫,刚才他们那边还有人要放冷箭谋害我,所以目前没法去探望我那敬爱的父亲。”
看着梨花带雨的萨茹尔,阿契索点点头道,“现在确实结成了个疙瘩,误解让大家都很紧张,也很小心谨慎,但对于刺杀您的行径,着实让人愤慨!”
萨茹尔擦擦眼泪道,“还希望您能尽快去说服他们,如果再这样误会下去,厄姆尼人也许会乘虚而入,而且有些城邦领主甚至打着勤王的名义,想要进军巨石城制造混乱!”
阿契索思量片刻,上前弯腰行礼道,“您放心,我会尽力而为,不能让某些心胸狭隘的元老挑拨是非。”
萨茹尔又感激地笑笑道,“希望早日得到您的好消息!”说着转身要离开。
阿契索急忙道,“那,我的仆人苏姆现在怎么样了?”
萨茹尔回过身,望着阿契索笑道,“他犯的罪过虽然可以悔改,但任需要贞爱会的审判,这是教义所定,但您放心,我们会秉公而行的,另外我觉得您这个仆人实在是太过傲慢和偏激,可能会损害塔特家的威严,所以如果您要是觉得他无法胜任塔特家的值守,我可以给您推荐一位,是我们贞爱会非常虔诚的信徒,肯定能帮您管理好家族事务。”
阿契索顿时呆愣,强忍怒火道,“有劳您费心,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让犬子去探望一下苏姆,毕竟他在我们家都二十多年,从小在塔特家长大,特拉苏视他如兄弟。”
萨茹尔眼睛一亮道,“可以,今晚就行,我安排他们见面,不过希望您也能尽快去说服那些执拗的元老。”随即又望着一直沉默的温顿斯特主教道,“主教大人,我也希望您能一同前来,贞爱会虽然是虔世会的分支教派,但信徒们非常期待您的到来,免得您住在馨园让教众们误会您纵享花草!”
温顿斯特主教看了眼萨茹尔,假装耳聋道,“您说什么?”
阿契索贴近温顿斯特道,“公主殿下希望你能去救济院,给教众们演讲并阐述教义。”
“没事,我已经康复了,只是受了点轻伤,但我知道宽容是教会的灵魂!”温顿斯特抬起脸,答非所问地连喘带咳道。
萨茹尔冷冷看了眼温顿斯特,又笑笑道,“您一定会来的,另外那个殴打您的女人我也已经下令去拘拿,虽然我们几个教众因此而受了伤,但我会尽快让她归案!”
温顿斯特点点头,“非常好,您能取消对她的通缉真是仁慈至极,我感谢您!”说完深深地弯腰行礼。
阿契索有些不耐烦地瞟了眼温顿斯特,向萨茹尔解释道,“他年老体迈,最近还有些伤风,耳朵也有些不太好使!”说着上前陪同着将萨茹尔一行人恭送出门外。
等萨茹尔带着梅尼达等人走远,温顿斯特感慨道,“我还没见过心魔如此之重的人!”
看着温顿斯特精亮的眼睛,愁眉不展的阿契索道,“您的演技让我想起了老冯格!”
温顿斯特主教勉强笑笑,又怅然若失道,“我也从她眼睛里看到了老冯格的影子,着实是个可怜人啊!”
《道德与国度》:一切皆黑暗,唯有美和善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