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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闲袖手再揭分晓(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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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停云变相使用精神力,侵入梅时雨的梦境,意外影响了他的神识,梦里场景一变再变,颠倒错乱。

一会儿是梅时雨把元宝诱骗到崖边面露杀机,一会儿又是他被五花大绑起来丢在庭院里淋雨罚跪。

再一会儿,是任平生被惊动,提前出关,在一堆玉料里挑挑拣拣,勉强选出几块能用的,拜托云松轩给他开刀取骨、更换脊柱。

同一场梦境,两人不同的视角、记忆相互交织,互为补充,呈现出奇异的效果,完整还原当年真相。

李停云早知任平生有把昆吾刀,后来这把刀与青霜剑熔铸在一起,青霜已认主,不必担心落入他人之手。

但他竟在这时才知,任平生的大弟子曾用这把昆吾切玉刀“错伤”过梅时雨!

元宝在菩提戒中满打满算待了两百年,但关于此事,他全然不知情,因为梅时雨对他从始至终只字未提。

换个视角,梅时雨亦有不知情处得到解答,原来,当年他大师兄是变作他的模样,背后阴了元宝一把,这就是大师兄所谓的“处置”。

元宝也从未在他面前提过这件事。

因为没必要。

被害坠崖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害他的人,一定不是梅时雨,是他瞎了眼,竟然认错了人!该死,果然该死,死也活该。

他太蠢了,简直愚不可及。

李停云觉得没必要,梅时雨却难受得紧。

梦中分不清虚妄与真实,在看到元宝被“自己”推下山崖时,心湖掀起轩然大波:如果这是真的,元宝为什么不对我说?他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又为什么,一如既往地信任我?

在他看来,明明是“我”杀了他,他却像只没心没肺的小狗,记吃不记打,转眼就什么都忘了。菩提戒中两百年,他那么黏人,那么腻歪,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防备心,看到我来就高兴,看到我走就伤心,撒泼打滚,调皮耍赖……

梅时雨梦中情绪大起大落,钻进牛角尖出不来,也不知到底在郁结苦恼些什么,但偏偏,收不住自己的心绪,越想越深。

元宝的事都已经过去多久了,他还是时不时地梦回初年,就连最基本的“静心释然”都做不到,无情道修成他这个样子,也是败象尽显,回天乏术了。

李停云退出他的梦境,抬头看了眼天色。

夜幕悄然降临,雾蒙蒙的天空中仍旧飘散着细小的冰晶,避雪灵障散发微光若隐若现。

一低头,就见梅时雨眉头紧蹙,竟像陷入梦魇的样子。

李停云心情复杂,忍不住贴近他轻颤的身体,沿着他后背脊骨一寸一寸抚摸,不敢稍用力,只是虚扶着,与此同时抵住他的额头,再次潜入他的梦境。

菩提戒里一具长满绿毛的小僵尸,身体每天都比昨天更加腐烂一点,又脏又臭又可怜……重点是脏,是臭,李停云自己都看不下眼,真不知当年梅时雨是怎么忍住没把他丢出去埋了的。

云松轩在山下找到元宝,尸身已经“发霉”变异,他还以为梅时雨会犹豫。

犹豫用什么方法彻底铲除这只妖邪。

没想到啊,梅时雨一刻没有迟疑,把小僵尸收入菩提戒,把血灵封印在剑中。

如此掩人耳目。

云松轩无法理解。

他看梅时雨,就像看贼,正人君子干起了偷鸡摸狗的行当,他看得目瞪口呆,但没办法,他为人仗义,梅时雨又是他最好的朋友,思来想去也只能跳上贼船,帮忙遮掩贼赃。

他还眼尖心细地发现元宝身上藏着一只僵死的金蚕蛊——

云松轩倒是疑惑得很,这东西是他堂兄云松鹤毕生得意之作,但出于某些“不可控”因素,从未试用于人。

不知这小孩儿是从哪里弄来的?

鉴于梅时雨央求他千万保守秘密,他纵然心有疑惑,也只能闭口不说,封起嘴巴不往外泄一个字。

还想尽办法净化金蚕蛊,使之成为一味灵药,吐出的蚕丝可制成一段段雪绸。

云松轩与云松鹤,一医、一毒,钻研炼药的,碰上专门制毒的,天生就是互相较劲的对手,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云松鹤对外兜售无数害人的致命剧毒,其中大部分都有对症解药,全是云松轩炼的。

云松轩本是大仁大义无偿将解药提供给江湖各路无辜受害的道友,但云松鹤借着宗主的名义压他一头,逼他把全部药方上缴宗门,并规定所有出自云岚宗门人之手的毒物、丹方、灵药,一律明码标价,禁止白嫖!

“好东西”就得拿到台面上来卖。

想要?出钱买嘛。

这下可好,毒是从他们家流出去的,药也是从他们家生产好的,云岚宗既不怕没人中毒,便不愁没人买药,完美闭环。

两份钱都让卖家挣了,中毒的苦、花钱的痛,都让买家承担了,这就是顶级经商头脑啊。

除了缺德,没有毛病。

云松轩偷偷摸摸,顶着巨大压力,花了好几年功夫,才把金蚕蛊整饬好,趁着月黑风高夜在小树林儿里私会梅时雨,鬼鬼祟祟把东西拿出来塞给他……

梅时雨看他的眼神,就像看采花大盗,惯偷老手,到底是跟他老婆无数次半夜幽会练出来的神功,在“做贼”这方面,他才是登峰造极,梅时雨自叹不如。

用雪绸包扎伤口,效果自然是极好的,但元宝那时决不允许梅时雨靠近他半步,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躲在角落里给自己“凌迟”,除非疼晕了,梅时雨才有机会碰他。

他身上早就没有一块好肉了,什么灵丹妙药都不管用,只能等他慢慢把自己剃干净,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好用雪绸一圈圈缠起来,才有希望重新长出血肉。

不化骨逐渐成长,疯狂渴望鲜血,怨恼梅时雨把他禁锢在一方虚幻的天地,连个活人都见不到,梅时雨便划破掌心,来看他一次,就给他留一碗新鲜的人血。

到后来不这么麻烦了,直接拉开衣领,凑到他嘴边,让他咬、让他吸。

随便他怎样,就是不许他出去害人。

从不化骨长成旱魃,这个过程太艰难,不知要汲取多少鲜血,才能完成蜕变,反正只靠梅时雨一个人,元宝就算把他榨得不剩一点,也还是远远不够的。

不化骨吸人血,一次就能把人吸干,吸干一个人,勉强算是饱餐一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嘛,当然得顿顿饱餐才行。

可元宝三天饿九顿。

着实饿疯了。

梅时雨每次来找他,他都恨不得把人压在墙上生吞活剥,但每次,他都克制着,只咬一口,吸一点点,梅时雨觉得不舒服,踹他一脚,他就停下,再等上十天半个月,才有下一餐。

这么一来,别说长身体了,他能维持灵智不溃散,都算麻雀啄了牛屁股。

雀食牛逼。

咳,不说这些了,这些都不重要。

元宝倒是宁愿待在梅时雨身边,哪怕梅时雨不能常来看他,他每天都在等啊等,也甘之如饴,一百年、两百年,他都等下去了,梅时雨却等不起了,一定要撵他走。

李停云在梅时雨梦中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不化骨低头埋进他的颈窝,本想在他颈侧落下一吻,梅时雨误以为他要吸血,纠结,无奈,一声叹息。

元宝妥协了,不化骨和剑灵相继消失,梅时雨关于他的记忆至此结束。

梦也该醒了。

李停云没敢在他梦中滞留,利索退了出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暴露了身份。

梅时雨枕在他肩头,并没有苏醒的迹象,眼睫微微湿润——他越是这样难过,李停云心里就越是五味陈杂,一时品不出究竟什么滋味。

梅时雨若是知道实情,还会这么纠结、这么伤心吗?只怕他要悔死了,后悔当初没把那只绿毛小僵尸毁骨销形!

菩提戒中琉璃世界,梅时雨对元宝亦师亦友。僵尸天生邪异,梅时雨却肯花费心思,平素教导元宝,教的是修仙法门,传的是道家心法。更教他一心向善,莫要作恶,虽不是他名义上的老师,却做尽了为人师者的本分。

可这番谆谆教诲,终究起不到一丁点用处。

日后在太极殿,不化骨和剑灵干脆浸泡在血泽那种地方,沉底休养,毫无心理负担地,腌酸菜一样把自己给“腌了”。

李停云有杀不完的人,他们还怕没得吃?只怕撑不死罢!不知吸了多少人的血,才在短短几年时间里,骨骼、血液完全融合,生死人,肉白骨。

旱魃就此问世。

行善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

行恶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消,日有所损。

梅时雨是常把这两句话挂在嘴边的。

过去,元宝或许还能听上一听。

现在,李停云已经彻底学不会了。

地狱一百三十年,他经历的不是一场大雪,也不是一场暴风,而是无休止的暴风雪刮了整整一个隆冬,他连自己埋在哪里都不知道,活着还是死了也不清楚,还跟他谈什么“春园之草”?拉倒吧,他已经忘了春天长什么样!

不过,李停云寻回肉身,灵魂与其融为一体,并没有就此铲除旱魃的一丝灵智。

被梅时雨“调教”过的元宝,大抵是他心中唯一残存的善念。

他偶尔心血来潮也会做几件令人不可思议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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