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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加代束手无策,马三引蛇出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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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可否认,老板是最累的。北京人宗万才,五十来岁,手里有钱,到处投资做实体。宗万才在山东日照岚山区锦绣路办了一个机械加工厂,业务和效益都不错。但是,最近却遇到了麻烦。

中午,宗万才胳膊通过纱布吊在脖子上,和小八戒在一起喝酒。小八戒抽了一口烟,“才哥,你这件事儿找我算是找对了。”

“兄弟,哥知道,现在在北京城你的人脉是够用的。不管是在大社会,还是在小社会,你的人脉不说第一,最起码上也是够排得上名的选手了。”

“谈不上。我平生就混俩字,仁义。哥们朋友遇到事,凡是我能帮解决的,我都帮解决。所以不管是大社会,还是小流氓,都能给我三分薄面。才哥,你的事你别着急,我一会儿帮你打个电话。我们晚上找他喝酒去,边喝边聊,把事情说一下,肯定会给我个面子。”

宗万才一听,“兄弟啊,那就麻烦你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就笑纳吧。”说话间,宗万才从口袋里掏出了,花五万块钱买来的一块手表,放在了小八戒的面前。

小八戒一看,“哎呀,才哥,你这太客气了。我马上打电话,我当你面打。”

在北京的社会中,小八戒最害怕,也是最佩服丁健的。电话接通了,小八戒说:“健哥,我是八戒。”

“金锁啊,你有事啊?”

“哥。方不方便?方便的话,晚上我组个局喝点儿。我一是想你了,二是我有个好哥们想跟你认识认识,见一面。有点事,求你。”

丁健问:“什么事啊?”

“健哥,好事儿,见面再说。晚上我定在全聚德,我提前去接你,行不行?”

丁健问:“什么人?”

小八戒说:“我一个好哥哥,人可讲究了,特别仰慕你。我跟他说了,我说这个事非得我健哥办,其他人都办不了。我不是吹牛逼,就这件事,我跟代哥说,代哥都未必能办得了。只有健哥能办好。”

丁健一听,“你他妈这张嘴跟抹了蜂蜜一样,是真会捧啊。行,晚上我过去。几点?”

“五点半我接你行吗?健哥。”

“好嘞。”丁健挂了电话。

丁健是一个很注重外表的人,总是打扮的很潮,也很规矩,同时也很有规律。下身不是黑西裤就是牛仔裤,脚上一双布鞋。五点来钟,穿着皮夹克的丁健往小八戒的车里一坐,问:“谁找我?”

“我一个好哥们儿。健哥,边走边说。哥们在山东日照搞了一个机械加工厂,正儿八经的买卖,效益也不错,一年挣七八百万不费劲。”

“噢,找我什么事啊?直接说。”

“哥们被加工厂旁边一个村的姓韩的村长熊坏了,想找个硬实点的人给他撑撑腰。”

“撑什么腰啊?是有人欺负他了,还是怎么的?”

小八戒说:“哥们弟弟的手指头被剁了,他自己胳膊也打折了,现在在绑着石膏,吊着吊带呢。”

丁健问:“为什么打他呀?”

“熊他呗。说他加工厂扰民了,影响到村民休息了;排烟污染环境了。给我哥们两条路,一是把加工厂搬走,二是一年交一百五十万。”

丁健一听,“这真他妈扯淡,谁会给一百五十万呢?”

“我哥们也说了,宁可把这钱给你,也不会给他了。给你,是交个朋友;给他,是怕他了。”

“他怎么知道我的?”

小八戒说:“他认识我,他问我在北京找谁能管用。我一想,必须得找健哥了,找其他人办不了。”

“行,我知道了。我看看什么意思。”

“健哥,方方面面,我把你捧得很高。我特意跟他说,北京城社会,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不怕我健哥的。代哥能有今天,健哥功不可没。这是我原话。”

丁健说:“这话没毛病啊。我哥有今天,他真离不开我。你说是左帅比我硬,还是谁比我硬啊?勇猛方面,谁他妈能超越我?郭帅就是拳脚好一点,但是你让他拿五连子试试。操!”

“没毛病。健哥没说的。”

说话间,来到全聚德的包厢,门一开,吊着一只胳膊的宗万才迎了上来,“是健哥吧?你好。”

“哎,别别别说那个。我跟金锁是好哥们,我管你叫声才哥。才哥,你好。”

“哎呀,兄弟真是一表人才啊,我没想到兄弟长得这么年轻,请上座。”

“我上座什么呀,我就挨着金锁坐。大哥,你坐你的。我跟金锁的关系,没说的。”

“哎呀,八戒,真是了不得啊。”

小八戒说:“健哥是我的偶像。他抬举我,说我是他的兄弟,其实他是我的偶像。有几个人能跟偶像一起吃过饭的?才哥,你别客气了,听健哥的,坐下吧。”

宗万才很会来事,说:“行,那我给健哥倒一杯酒。”

说话间,拿着酒瓶给丁健倒了一杯酒。丁健一看,“哎,好好好,谢谢才哥了。”

“哎呀,客气了,兄弟,我不知道金锁有没跟你说......”

“说了,大概意思我也听明白了。金锁说是金锁说,他不能代表你。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想法。你钱给他了吗?”

宗万才说:“我没给他。我之前已经给他交了二十万了,他不同意。他看我厂子干的挺大,照死熊我。今天说我污染环境,明天说我噪音扰民,后天说我的土地租金不对......反正没完没了的说法。他给我算了算,说我还得差一百五十万。明显是在熊我。那天赶上我弟弟喝点酒,打起来了,结果把我弟弟的手指剁了,把我胳膊也打折了,到现在还没好,还吊着呢。”

丁健一看,问:“你说明白,你是要钱,还是说要报仇。”

“我叫你一声老弟。讲实话,我不要钱。虽然我不是多有钱,但是我总觉得人就活一口气。”宗万才说道。

2

宗万才说:“我不能让他把我打成这样,连个屁都不敢放。兄弟,我知道满北京找不出第二个比你狠的人。你能不能帮老哥收拾他,让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那我跟你去一趟吧,把他办公室砸了。他不是打了你弟弟吗?砸完办公室,再把他胳膊腿打折,你看行不行。”

宗万才想想都觉得解气,说:“兄弟,才哥就这意思,但是怎么说呢,不能砸完,打完,出口气就算完事了,要让他不敢再欺负我。说句不好听的,可不能打完之后,兄弟拍拍屁股走人了,他再报复我。”

丁健说:“你放心。要么就不打,打就要打到他服气。”

宗万才一听,“有老弟这话,我就不担心了。金锁,你看看那个......什么的......”

丁健一摆手,“别谈钱。钱一分都不要。小八戒是我哥们儿,在这坐着呢,谈钱就外了。不就这点事嘛!”说完,丁健站起身了。

小八戒一看,“健哥,你干什么?”

丁健说:“我回去了。你看哪天去,你通知我,我陪你走一趟。”

“健哥,你别走啊,才哥,你看......”

宗万才懵逼了,说:“兄弟,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以前我也找过两伙社会。哎呦,操,真黑啊,一张嘴跟我要一百万,还不一定打赢。打完之后,还得让我出面找白道摆事,说如果有兄弟受伤的话,还要我负责。兄弟,你真是太仁义了。

丁健长时间跟在代哥后面,学起了代哥的派头,办事不谈钱。深谙社会规矩的小八戒说:“健哥,才哥这边是先明后不争。才哥,我提个数,你就照别人的一样,给我建哥拿一百万行不行?按理说应该是一百五十万呢。”

老才激动地说:“不是,不是钱的事儿,我给健哥拿二百万都行,这兄弟还有什么说的了。兄弟,你提就行。”

丁健说:“才哥。先不谈钱,事办完之后再说。愿意给的话,老弟不跟你客气。先把事办了!”

“老弟啊,就冲你这句话,你办好办孬,哥都给你这个钱,只要你能出这个头就行。”

丁健点点头,问:“哪天去?”

宗万才说:“我想越快越好。”

“那就明天一早走,明天一早我跟你去,好吧?”

宗万才问:“你几个人?”

丁健一摆手,“人不用你管。人我带,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今天晚上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几点走?”

“那就早点呗。我们七点走,你看行不行?”

“行,明天 早上七点你到保利大厦接我。”

“行行行,没问题。”

“小八戒认识路。我走了,八戒。”

“健哥,我送你。”

“不用了,你陪才哥喝酒吧。不用送,自己家人,你们喝酒吧。”说完,丁健很干脆地离开了包厢。

下了楼以后,丁健把电话打给了孟军。“孟军啊,跟我去一趟山东日照,给我一个好朋友办点事。”

“行,健哥,什么时候?”

丁健说:“明天早上六点半到保利大厦找我,把家伙带上。”

“行,明白了。健哥,放心吧。还需要我叫谁吗?”

“不叫了,你自己来就行。好嘞。”

丁健又把电话打给了郭帅,“ 帅子,有空吗?”

“有空,健子,有什么事?”

丁健说:“明天一早我去山东日照给哥们办点事。你要是方便的话,跟我去一趟。行不行?”

“行啊。明天早上几点?”

“明天早上六点半。”

郭帅一听,“操,六点半......”

“怎么了?你有事啊?有事的话,就不用来了。”

“不不不,我能有什么事呢,我跟你过去。需不需要找人?”

“你把宏斌带上就行,别人不要带。”

“行,那我跟你溜达一圈。谁的事啊?”

丁健说:“我朋友的事。”

郭帅问:“代哥不知道啊?”

丁健说:“不用告诉他呀。我们溜达一圈,两天把事办完,就回来了。”

郭帅一听,“行,那我跟你去。”

“哎,好了。帅子,钱到时候......”

“哎,你可拉倒吧,我俩之间提什么钱呢?我陪你走一趟就是了。你走到哪,我跟到哪。你打谁,我就帮你干。别的不用说。好嘞。”

丁健把电话打给侯义。侯义一听,说:“健子,我保证到。你看需要我这边出几个人?”

“你身边有几个人呀?”

“我现在身边......你用几个吧?”

丁健说:“我要敢干的。”

“那我这边给你带两个。算上我的话,一共三个人,行不行?”

丁健说:“行,你把冷三也带来。你们四个人,正好我这边也是四个人,八个人两辆车足够了。”

“行,那好了,健哥。”

丁健是加代身边的干将,号召力毋庸置疑,而且丁健也仁义,做事讲究。几个电话下来,没有一个不给面子的。

早上六点半,孟军,郭帅和康宏斌来到了保利大厦。七点钟,宗万才自己开着奔驰,另外按照丁健的要求带了一辆三菱帕杰罗过来。四个人往车上一坐,段位最低,辈分也是最低的康宏斌开车。四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地往日照去了。

路上,郭帅问丁健怎么回事,丁健也大概描述了一下。丁健觉得对方只是一个村长,根本没拿他当干部。丁健说:“过去吓吓他,问他什么意思。要是服软了,就不捏他。要是不服软,直接把他办公室砸了,人废掉。”

3

当天下午到了日照,和侯义、冷三碰了面,八个人异常兴奋。郭帅说:“我没有别的话,健把我们聚到一起,今天或者明天办事的时候,我们就全听健哥的。”丁健挺开心。

当天晚上,宗万才安排在日照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九点,正式出发了,宗万才的奔驰打头,司机说:“才哥,我看他们来的人不多呀,只有八个人。去了能行吗?”

“你是不知道丁健啊。”

“我哪听说过这帮社会人啊。”

“老弟,这叫纯社会,正经八百的社会,这可不是小混混。我昨天晚上吃饭的时候,这八个小子话都不多,一举一动,包括抽烟的派头,无不透露出真正社会人的样子。我不知道你注没注意啊。”

“我其他没注意,我对那个子不高的,叫冷三的,特别有印象。你说那七个吧,不爱吱声,吃喝挺斯文的。个子不高的那个特能造。吃完之后拿自己衣服袖子擦嘴,旁边就是面巾纸,他不用。太他妈......”

宗万才说:“习惯不一样,但是都是哥们儿。你可不许瞎说啊。”

“不会不会,我哪敢说呀。”

三辆车从村口拐到村委会大院了,丁健坐在第二辆车的副驾驶上。大家下了车,村委会是一座三层楼的楼房,韩村长的办公室在二楼。丁健说:“帅子,军子,你俩跟我陪才哥进去。其他人在车上等我。

来到二楼村长办公室门口,老宗一敲门。“谁呀?进来!”办公室里的韩邦峰,韩村长说道。宗万才把门一推,一摆手,“老韩大哥。”

韩邦峰抬头一看,“哎呀,是加工厂的老弟万才吧?”

“来,请进,请进。”老韩注意到了宗万才身后的丁健,手插在兜里,反手掐着烟,带着一股痞劲。老韩说:“哦,带朋友来了,坐吧。万才,有事啊?”

丁健一摆手,“你是这里的村长啊?”

“对,我是村长。”

“我大哥这个厂子归你管是吧?”

“嗯,归我管。什么意思?万才,这是你哥们儿,还是什么?”

宗万才说:“我找的一个朋友,过来跟大哥谈谈。”

老韩一听,嗤笑了一声,“操,那你谈吧。这个小伙,我看还挺有脾气。找我什么意思?”

丁健把烟一扔,“介绍一下啊,我姓丁,叫丁健。这是郭帅,孟军。我们是北京过来的。找你没有其他目的。大哥在这儿开加工厂挺不容易的。别熊他了,行吗?要是给面子,以后是哥们儿。有事,吆喝一声。要是不给面子,那就事上见了。”

“事上见?孙尚建。事上见是怎么个见法?老弟,我不太懂。你不用跟我说社会上的行话。我什么都明白,多少我还懂点儿。你就明说什么意思吧。”

丁健说:“我大哥在这儿开加工厂,你别熊他了,也别再找他了。这钱是不会交给你的,听没听懂?你要是再找他,就干你,够明白了吧?”

“哎哟,老弟说话真横啊。来之前有没有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我他妈不用打听。要不,你让我见识见识呢。然你叫我介绍介绍。”

老韩说:“万才啊,我真是没想到,你还跟我玩这么一手,找社会人来吓唬我。行,既然今天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了,我们就明说。不管怎么说,我大小也是个村长。几个哥们不会在我办公室把我打死了吧?要是不能打死,容我说两句话,行不行?第一句话,你这个厂子开的地方不对,你正好就在我村子门口,我收你钱是合理合法的,应该的。当然你可以不给。你要是不给,可能你也开不安稳。这话不是吓唬你。可能你大哥万才见识过了。他胳膊的伤也能说明。第二句话,别拿村长不当干部,更别把我当作什么也不是。在村里,包括在周围,我还行。几个老弟不用在这拿话吓我。我什么样的人都见过。我能在这儿当村长肯定不是一般人。你们要是不服,我们也可以下楼。都是两个肩膀架一个脑袋,谁怕谁呢?我肯定没怕过任何人,要不就下楼。

丁健把烟点上,“好,下楼!”

老韩一听,“我他妈要是怕你,真的......下楼吧,我看你能怎么样。”

孟军没吱声。郭帅顾虑比较多,“健子......”

丁健一摆手,“别说话,我就不信了。下楼!”

丁健甩手就下楼了,郭帅跟在后面。老韩和宗万才也跟着往楼下走。老韩说:“万才,真不是老哥说你......”

丁健已经跑到了车旁边。侯我问:“健子,怎么办?”

“拿五连子,拿五连子!”

郭帅冲了过来,“健子,真打呀?”

丁健指着郭帅说:“你打不打?你不打,不用你!”

“不是,我他妈什么时候说不打了?我只是问问你。宏斌,抄家伙。”

丁健的抄起一把五连子来到了楼梯口。老韩刚转过来,丁健抬手朝着老韩的肩膀哐地就是一响子。老韩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发出惨叫声。丁健拎着五连朝着老韩走了过去。

人的求生本能是无限的,老韩看到丁健朝着自己走来,一骨碌爬了起来,朝着走廊另一端跑去,边跑边喊,“来人呀,有人砸村委会了!来人呀,有人砸村委会了......”

楼里的村治安主任一听,马上通过广播通知,“有人来砸村委会了,请刘辉,小禹,韩邦鹏、军团等人听到广播赶紧来村委会,听到广播赶紧来村委会!”正在附近的这些人一听,马上朝村委会跑了过来。丁健跟着老韩追了过去。老韩准备进入一间办公室时,丁健哐地又是一响子,这一响子擦着了老韩一点点,大部分打在了墙上。老韩跑进财务办公室,把防盗门咣当一关。丁健追到门口,朝着防盗门连放了三响子。

4

财务室里,老韩吓坏了,“这他妈真狠呀!”会计也说:“这他妈惹到谁了?也太狠了吧!”

放了五响子的丁健回到车旁边。听到院子外面呼哈喊叫的声音,康宏斌跑到门口一看,七八十人朝着村委会冲了过来。冲在前面的二十来人手里拎着的全是单响子、二响子以及五连子类会冒烟的家伙。

康宏斌一看,喊道:“健哥,快走,来人了。”丁健找了一把五连子,“操,还敢来人,我看看!”

郭帅一把抱住丁健,“健子,这哥不是开玩笑的。宏斌,多少人?”

“快走,快走,他们带响器来的。”

郭帅一听,“健子,赶紧走,不能干了,我们先走,快点!”

宗万才也慌了,说:“不行的话,我们先走。”

“tmd,吓唬我!丁健坐上了副驾驶。车刚调头,刚准备走,有年轻的,跑得快的,拿着农具堵在了门口,“不要跑,给我站住。”丁健把副驾驶门一推开,一只脚站在踏板上,朝着堵在门口的那帮人哐哐放响子。堵在门口的人一下子跑开了,三辆车呼啸着蹿了出去。眼看三辆车跑了,老韩的人朝着车屁股的方向放了几响子。

一帮人跑出来以后,郭帅问:“健子,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丁健说:“先找一个酒店住下,我再想想办法。”

丁健等人从村委会离开不到二十分钟,加工厂的经理给宗万长才打来了电话。经理说:“才哥,完了。来了一百来人,把厂子砸了。”

宗万才一听,“你们都跑了吗?”

“我们都跑了,他们一进院子,我们就跑了。庆幸的是厂子里除了几个老头,没有其他人。人是没伤着,但是厂子被砸了。怎么办呀?”

“砸就砸了吧,砸了有什么办法呢?你们先走吧,人没受伤就好,赶紧跑吧。”

宗万才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老韩的弟弟韩邦鹏把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里,韩邦鹏说:“姓宗的,这次我要让你知道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胆子太大了。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天天堵在你厂门口,我看你敢不敢回来。我不把你厂子卖了就怪了。我要把你厂子里的设备全拆卖了。你别回来。回来就打死你。”

来到一家酒店门口,丁健从车上下来,“走吧,找个地方吃饭去。”

老宗从车上下来,苦着脸叫了一声健哥。丁健一回头,“哎,才哥,别着急,还要找他!”

“我知道,你过来,我跟你说。”

老宗把丁健拉到了一边,“我厂子里的经理刚才来了一个电话,那帮人把我厂子砸了。”

丁健一听,“他敢砸你厂子啊?他不怕死啊?”

老才问:“怎么办呀?”

丁健说:“才哥,你别着急。他跟我玩横的是吧?来,我们先吃饭,我来找人。”

“有把握吗?”

丁健说:“先吃饭,我找人。”

其他人进酒店了,丁健在门口拨通了电话,“磊哥。”

“哎哎,健子兄弟。怎么了?”

丁健说:“我能找你办事吗?”

聂磊一听,“你这不是屁话嘛!我操,你怎么不能找我办事呢?绝对能。怎么回事?”

丁建说:“我到山东日照来了。我一个大哥在村里吃亏了,刚才我被打跑出来了。你来一趟吧,你过来帮帮我。”

聂磊一听,“什么?你上哪儿打架去了?”

“日照。”

“我知道是日照。”

丁健说:“跟村霸干起来了。”

聂磊说:“健子,你身边有没有人啊?”

“就我自己。”

“好吧,你他妈也太有出息了!兄弟啊,能有点能耐吗?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打一伙村民,你让不让人笑话呢?”

丁健说:“我这边和郭帅、侯义、冷三几个一起去都没管用,跑出来一百来人,差点没把我扔这边了。”

“你告诉我什么事吧。”

“我一个大哥在这边开厂子,他不让干......”

“好了好了,不说了。非打不可吗?”

“磊哥,你什么意思?”

聂磊说:“我没有说叫你不打的意思,也不是跟谁认识,我压根不认识。你先别动了,你等我吧,等我到了,我把面子给你做足。”

“行,磊哥,日照这边......”

“日照,我总去啊。哎呀,我为什么说你这事办得......我没法说你了。你等我吧,我给你带个日照的哥们过去,相当硬实。等我吧。”放下电话,聂磊说:“你们忙你们的吧,这点小事。刘毅,你跟我去一趟。我给老祥子打一个电话。他在日照放局,整天跟我吹牛逼,说在日照牛逼。这回我正好看他在日照好不好使。”

刘毅开车,聂磊在车上把电话打给了老祥子,“祥哥。”

“磊哥。”

“你总跟我说在日照牛逼。真牛逼假牛逼?”

“什么意思呢?”

聂磊说:“我就问你真牛逼假牛逼?”

“一马平川,绝对手拿把掐。什么事?”

聂磊说:“如果我一个哥们被村霸收拾够呛,你能给把这事摆了吗?”

老祥子一听,“操,我来,我领你过去。我只要喊一嗓子,全体给你下跪,你信不信?这不是你祥哥吹牛逼。不过,说实话,就你到日照都管用,你的面子都足够大,日照很多人都知道你。”

“我也这么说的,我哥们儿不信。我说我给你找个本地人吧。行了,你等我吧,见面再说”。在日照社会上,聂磊肯定是有名气的。老祥子是一个大蓝马,在日照的社会上也有名气。是谁都要给三分面子。但是,混社会哪有往村子混的呢?没有哪个大哥跟村霸关系好吧!有几个村民能了解社会呢?

5

晚上六点来钟,聂磊和老祥子见了面,非常客气,两人握了握手。聂磊说:“走,找我哥们去。”

老祥子坐上聂磊的车,打丁健去了。见到丁健以后,丁健向宗万才介绍说:“才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青岛磊哥。”

宗万才一听,“我的妈呀,聂磊呀?”

聂磊把手一伸,“嗯,认识我呀?”

“如雷贯耳啊!磊哥。”宗万才双手作揖。

聂磊一摆手,“丁健,好哥们儿,我和健子是生死之交。是不是帅子?”

“哎,磊哥。”

聂磊和孟军、冷三和侯义等打了招呼。聂磊说:“健子,你们八个人来也没管用啊?”

“没管用!他人多,差点吃亏了。”

聂磊一听,“操,你看我是今天还是明天跟你去?今天去也行,走吧。”

聂磊说:“主要办什么事?是打他还是怎么说?”老祥子也想了解。

丁健说:“打也行,看他怎么说吧。主要是他妈欺负我老哥了,而且现在把我老哥的机械加工厂砸了。要把砸厂子的损失要回来。”

聂磊问:“健子,这帮人有钱吗?”

“有钱。老哥,是吧?”

宗万才说:“相当有钱。”

聂磊问:“要多少钱?”

丁健说:“要他一千万。”

聂磊问:“一千万够不够?”

宗万才说:“哎呀,我这用不着,二百万都行。”

聂磊说:“那就要有一千万。健哥都来了,那不得要一千万吗?对不对?健哥。”

“磊哥,你这一天的。”

聂磊呵呵一笑,“上车!去溜达一圈。办完事晚上喝酒,愿意在日照喝,祥哥安排。不愿意在日照喝,就去青岛喝,我安排。走!”

十三个人,四辆车再次往村里去了。从村口往里拐的时候,路边站了十来个小子,东张西望的。四辆车刚过来,那个小子就看见了,把电话打给了韩邦鹏。“二哥,白天那几个人又来了,多了一辆青岛牌照的车。”

“行,你站着别动啊,正好人都在大院里呢,我立马带人出去。”放下电话,韩邦鹏大声说,“大家准备准备,跟我出去。”

四辆车停下,宗万才给韩帮峰打了两个电话,老韩都没有接。聂磊说:“开进去。”话音刚落,韩邦鹏带了五十来号人,拿了三十来把响器出来了。有打着手电的,有骑着摩托车的。

聂磊一看,是不是来了?宗万才、丁健都下了车。丁健问:“磊哥,怎么办?”

聂磊一摆手,“没有事儿。老祥子,你认不认识?”

老祥子看了看周围,漆黑一片。老祥子说:“我也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聂磊说:“你报个号试试。”

“行,我试试啊。”老祥报号了,“我说,喂!谁是领头的?”

距离二十米左右,韩邦鹏夹着五连子上前一步。聂磊一回头,“刘毅,把五连子拿来!”

刘毅从后备箱把五连子拿了出来,递给了聂磊一把。聂磊把五连子杠在了肩膀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老祥子继续喊话:“我说,你们都比我小,我喊声老弟。找你们没其他目的,知道吧?找你们头儿,你们头儿哪去了?你们认不认训我呀?我是街上的,我叫老祥子。周边的社会跟我都全好。你像二老财和大兵他们跟我关系都挺好。我都没找他们吓唬你们。你们都别动。把你们头领叫过来,有点事找你们。”

韩邦鹏说:“我们不认识你!也不管你是谁!白天来的那几个小bz呢?牛逼的话,你们出来。”

丁健一听,“操!”脚步往前移了。聂磊一摆手,“哎哎哎,你的脾气比我还爆。这他妈一吓就明白的事。老祥子,你什么也不是。”

老祥子一回头,“不是,我跟这帮人没有接触。”

“你躲开!”聂磊扛着五连子上前一步,“老弟,说话挺狂啊?”

“你是谁呀?”

“我说出来能吓死你!小bz,我是青岛的聂磊。认识磊哥吗?把手中的家伙放下。真打架的话,你们够手吗?把你们头喊出来。你们谁说话算?砸了加工厂,给个说法。不然的话,废了你们。”

韩邦鹏回头作了一个“打”的手势,三十来人狂叫着冲了过来,哐哐放响子。聂磊站在最前面也开始放响子了。长得像活珠子一样,打扮得不像个人的刘辉一土炮打在了聂磊的肩膀上。刘毅赶紧上来,一边扶着聂磊,一边反击。眼看对面三十来人围上来了。勇猛的丁健也放起了响子。郭帅、侯义和冷三喊道,“快走,打不了!快上车!”冷三掏出炮咣咣两下。冷三炮的威力比五连子要大的多,对面惨叫好几声。一时间没弄清怎么回事,有点慌神了,不敢上前。聂磊这边趁机上车,四辆车尥蹶子往回干。

韩二鹏一挥手,“撵他!”十多辆摩托车追着车屁股去了,边追边放响子。

自出道以来,丁健吃过亏,但是没吃过这样的亏。郭帅和聂磊也是。被一帮不算社会人的村民撵着打。

村民们追了五六百米,实在追不上了,转头回来了。当天晚上四辆车没敢在日照停留,直接往青岛跑了。

聂磊捂着肩膀,哭笑不得,“我操,哎呦,我操,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健子,磊哥对不起你。”

丁健问:“磊哥,你的伤重不重啊?”

聂磊说:“把衣服弄开,我看看。”

丁健用枪刺把聂磊的衣服割开一看,还行,问题不大。因为是冬季,穿的衣服厚,只是一些砂粒擦伤了皮,大部分砂粒手一拨就下来了,只有为数不多的需要去医院清理一下。往青岛跑的途中,找了一家医院,把聂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连夜跑到了青岛。老祥子也没敢回家,跟着去了青岛。

6

不知者无畏。对于村民来说,只害怕村长,和村长的弟弟。什么社会大哥,江湖大佬,与我根本挨不着。丁健的战绩再大,我不知道;郭帅的拳脚有多厉害,我没见过;聂磊有多牛逼,我也没听说。但是村长对我日常生活的影响是立杆见影的。村里就仗着人多,把聂磊和丁健打跑了。

天刚蒙蒙亮,一行人跑到了聂磊青岛的全豪实业。虽然是寒冬,宗万才却是满头大汗。一句话不说,心情却十分复杂。此时不是考虑找什么人去办这个事了,而是如何收拾眼前的残局了。聂磊这么牛逼的社会大哥,因为我挨了打,受了伤,得给他多少钱?人听人怕,鬼见鬼愁的悍将丁健让人撵着打,这么狼狈,要赔多少钱?这一切都怎么办啊?宗万才害怕了。

聂磊去办公室换了一身衣服,来到楼下,一挥手,“走吧,吃早饭去!”

丁健一看,“磊哥,你看这事怎么办呢?”

“怎么办?吃完早饭找人干他,再打回去,这有什么呢?没事。”

“磊哥,对不住啊。你别挑理,等过后......”

聂磊一摆手,“哎呀,我的妈呀,你可拉倒吧,你跟我说社些干什么呀?我们兄弟之间不提这个。吃早饭去。”

聂磊领着大家往饭店去。郭帅说:“健子,你要听我的,你给代哥打一个电话,跟代哥说一下吧。磊哥跟代哥关系好。毕竟我们只是代哥的弟弟。如果磊哥不受伤,怎么都好说。你说磊哥现在受伤了,磊哥可以不说,但是我们是当弟弟的,还能指挥磊哥,让磊哥接着干呀?我们也没这话语权吧。”

丁健说:“tmd,这事挺对不住磊哥的。”

“你就听我的,给代哥打电话,你看代哥怎么说。”

“行吧。”

丁健听了郭帅的建议,把电话打给了代哥。“喂,哥。”

“你上哪儿了?你出门了啊?”

“哥,我这......我有点事儿跟你说。”

“噢,健子,你说。”

“哥,我说了的话,你骂我打我都行。但是现在当务之急要把事情解决。”

“说事。”

丁健从小八戒找自己出面,到聂磊受伤,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代哥。加代一听,“操,伤得严重不严重啊?”

“不太严重。哥,你骂我两句吧,这事我做得不对。”

“这有什么不对的?”

丁健说:“我没有跟你请示,直接给磊哥打电话了。”

加代问:“谁给你支的招?”

“郭帅。”

加代说:“郭帅这么想没毛病。他这么做,也是应该的。如果这事是他办出来的,我就得说他。但这事是你办的,我不会说你。”

“哥,为什么?”

“健子,你是跟我从深圳回来的兄弟。我要让你好啊,我总压着你能行吗?我不能说你所有的事都得通过我。我的哥们,不就是你的哥们吗?我们一起认识的这些朋友,怎么就不是你朋友了?你可以随便找哥们儿。别人找你了,你想挣点钱,或者想想出名,都是可以的。事没办对,没办明白,也很正常。有什么可说的,我能说你什么呀?”

“哥,我找了磊哥......”

加代说:“找他也正常。他就在青岛。反过来说,如果他到北京了,正赶上我不在家,找你不也对吗?如果不通过我找你,你能不去啊?”

“我去啊。”

“那不就得了?没有什么的。但是我现在纳闷是什么呢,你们都还有谁呀?”

丁健说:“我,郭帅,孟军,冷三和侯义,再加上磊哥和刘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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